在他报尺码的时候,那边的追命已经傻缺了。
今儿晚上有九星连珠,老大被人反穿越了吗?为什么声音那么诡异?又叫冷血准备急救,又叫她给准备女人的衣服?
追命一颗少女心,再次破碎了。
不过,即使破碎了也不耽误她迅速通知ZMI军情机关最好的御用军医——简练,代号‘冷血’。
权律野见过许多病人或伤员,却没有见过谁轻轻撞一下脑袋就迷迷糊糊晕厥不醒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他一路单手将ONE—77飙得飞快。怀里受伤的女人,时不时难受的哼唧几声儿,嘴巴蠕动着,做梦似的呓语着什么,意识不清的脑袋在他腿上蹭。
“占小幺,再动试试?”
迷糊中的占色,哪里有意识?
他话言刚落下,她又身体发冷般往他身上蹭了一下。
死死锁着眉,权四爷的头发快要烧卷了。狠狠拍打了一下她的脸。末了,又将手掌放在她的脸颊上揉搓了几下,算是在简单安抚。
大概这招儿让她受用了,占色哼哼两声儿,软软的靠着他不再动弹了。
ONE—77车况好,京都市的路况也好,可权四爷这车开得有点儿吃力。
半小时不长,半小时也不短。
当ONE—77到达锦山墅的时候,那里已是灯火辉煌,一干人等严阵以待,绝对贵宾级的待遇。汽车刚一停下,冷血和追命就赶紧跑了过去要帮忙抬人。
不料,权四爷却不领情,眉头阴冷,“让开!”
众人对视一眼,都在望天。
从来杀伐决断,果敢得眼睛都不眨的男人,竟然会小心翼翼地抱着个女人像捧了个宝儿?
反常的老大,让人严重怀疑,需要急救的人是他。
“老大这是怎么了,追命?”
撇了撇嘴巴,追命低下头,“我怎么知道,别问我。”
权律野将占色抱入了他自己的卧室。
这个更加不符逻辑的行为,又一次让锦山墅的人集体表示接受无能。
测体温,量血压,翻眼皮儿,一系列检查伤情的措施做完,冷血又仔细询问了当时的汽车碰撞的情况,然后便熟练地替她挂上了点滴,“老大,问题不大,睡醒了就好。”
“为什么不清醒?”
“每个人体质不同,或者她不想醒。”
“嗯?”
“这样,要她明早还没醒,再照个脑部CT。”
权律野看着床上的女人,呼吸平稳匀称,确实像睡着了,“嗯,出去吧!”
“是。”冷血的人正如他的代号,没什么表情,“我就在楼下。”
嘟了嘟嘴巴,追命大着胆子上前,再次发挥了话痨本色,“老大,不如我来照顾这位美女吧?你今儿在单位也忙活一天了,人也挺累的。你去休息,她要有什么事儿,我会处理好……”
“出去!”
权律野没有回头,加重了语气,像头被触了逆爪的野狼。
“是……”
追命在背后噘了噘嘴,认命的出去了。
站在床沿看了一会儿,权律野坐到了床边上,摸索着从兜里掏出了烟盒,目光凉丝丝的危险。刚刚将一支烟咬在嘴里,他扒拉着火机,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替她将打着点滴的手放入了被子里。
“不……不要……不要……”
低低呢喃了两声儿,占色突然惊厥的掀开了刚好的被子,嘴里得声音不太清晰,反反复复就两个字儿,“不……不要……”说着说着,像受了噩梦惊扰一般,泪水像滚豆子般顺着脸颊就落了下来。
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权律野锁着眉头,眼神儿像淬了冰的刀子,一脸的肃杀。
良久——
他紧紧抿着唇,替她拭干了泪水,手掌缓缓落在她发顶上,顺着发际安抚了起来。直到她平稳了呼吸,再次睡了过去,他才重新替她盖好了被子,一个人走到了窗户边儿。
窗外,夜色浓郁。
映在他冷鸷的五官上,说不出来的暗沉阴晦。
占色终于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头痛欲裂,入目的陌生房间吓了她一跳。
干净,整洁,一尘不染,过分奢华,什么洁癖狂住的地方?
这么一想,她的脑子懵圈儿了半秒,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下意识的拉开被子看向自己身上——
完了!
衣服被人换过了,一身儿崭新的睡衣质地倒不错。
可惜——
心紧了又紧,她的脑袋更痛了。
吁!吐气,定神,她使劲儿地闭上眼睛,难受地揉着额头,准备思考一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醒了?”
权律野的声音很有特点,声线儿尾音较挑。低沉、慵懒、带着点磁意的沙哑,尤其他不生气不发火的时候,更让人觉得像被轻风给拂过耳朵,绝对有让女人心跳的本钱。
“姓权的——”
噌地一下睁开眼睛,占色还没来得及发火,脸就先烧了起来。
刚洗了澡出来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正对着她,线条流畅的高大身板儿,宽厚的肩,精劲的腰,滴着水珠子的身上交错着恰到好处的犍肉块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