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这幅字画,可否借老夫一观?”朱文房才走了几步,人群还未散去,但见一位身着唐装的老者,一步踏出,来到叶凡身前,问道。
“当然。”叶凡十分无所谓地将手中的字画递给了唐装老者,道。
“可惜啊,真是可惜啊……”唐装老者仔细端详了一番字画,这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道,“这幅字画,虽然是后人临摹,但若不是使用的是陈清款宣纸,而是曾巩时期亦或者是曾巩之前的宣纸的话,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这幅字画,虽然并非曾巩真迹,但基本上可以确定诞生于明朝,也算是一件古董,或多或少,还是具备着一定的观赏价值,不知小兄弟是否肯割爱?”
“抱歉,我只是买来玩玩,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叶凡回绝道。
“我可以出150万。”唐装老者说道。
现场诸人,包括已经走了几步的朱文房,在听到唐装老者的开价之后,内心可均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这幅画,是叶凡刚才花100万买下来的,这一眨眼,就有人肯出150万收买?那岂不是意味着,叶凡转眼就赚了50万?
那可是50万啊,多少人不得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才能够赚到这样的数字?
可谁会想到,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只需要简简单单地一买一卖,就唾手可得?
现场不少人,哪怕是朱文房,内心不免都有些后悔,此前没有买下那幅画!
“不卖。”不过,出乎现场所有人预料的是,面对唐装老者150万的价格,叶凡压根就没有当成一回事,直接否决掉。
这样的场面,哪怕是站在叶凡身边的陈羞花,不免也有些诧异了。
此前叶凡想都没想,愿意出价100万,购买这幅画时,她内心不免就觉得叶凡是脑子进水了,只不过,陈羞花根本就不差钱,为此,陈羞花也就没有阻扰的意思。
但现在看来,事情可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
至于此前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朱文房,此刻也再没离开的意思,想要留下,一探究竟。
“200万!”唐装老者再次开价。
“200万?”
“我的天啊,这个年轻人,岂不是转手就可以赚100万?”
“真是人比人,比死人啊,刚才这个年轻人花100万买下这幅画时,我们可都还在嘲笑别人呢。”
……
现场诸人,一听到唐装老者开价到200万,可均是忍不住一阵唏嘘感慨,议论纷纷。
哪怕是朱文房,此刻内心不免也有些懊悔。
不过,也只是懊悔而已。以他专业的眼光,自然知晓,那幅画根本就不值那个价。
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也就是运气好,在刚刚买下了这幅画后,遇到了一位同样对这幅画感兴趣的人。
“抱歉,不卖。”不过,依旧出乎现场所有人意料的是,在唐装老者开价200万之后,叶凡依旧选择了拒绝。
“小兄弟,不知可否告知缘由?”唐装老者没有再继续加价,而是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瞒老先生,并不是我不肯割爱,而是这幅画另有乾坤。”叶凡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直截了当地说道。
“哼,简直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唐装老者还没回话,去而复返的朱文房,就忍不住直接开口,说道,“这幅画怎么可能另有乾坤?”
“既然你如此肯定,要不,咱们打个赌,如何?”白了朱文房一眼,叶凡说道,“你刚才因为这幅画的用材,是否是陈清款宣纸,要跟卖画的大叔赌100万吗?咱们现在也赌100万。”
“行啊。”朱文房说道,“若是这幅画真的另有乾坤,我朱文房立马给你100万,若是没有的话,那你就只有给我100万了。”
“需不需要写个保证书?”叶凡问道,“万一,到时候有人输了赖账呢?”
“保证就不必了,在蓉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人敢在我聂国章面前耍赖。”聂国章说道。
“什,什么,聂,聂国章?”刚才还淡定从容的朱文房,一听到聂国章的名号,可是吓得瞬间身躯一颤,随即根本来不及多想,连忙拱手道,“聂老,在下文房堂朱文房,不知聂老亲临,有冒犯怠慢之处,还请聂老多多包涵。”
聂国章,那可是蓉城大佬,在整个蓉城,只手遮天的人物,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朱文房可的确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在现实生活中,有幸一睹聂国章这样的传说存在。
“不碍事。”聂国章摆了摆手,这才对叶凡道,“小兄弟,你可以开始了。”
“国画裱画师有一门手艺,可以把一幅水墨画一层层揭开,根据宣纸的厚度,一般可以揭三层。”叶凡再次打开那幅画,说道,“顶级书画家,是力透纸背,以至于一幅书画作品,三层揭开,每层都几乎一模一样。”
叶凡在说话的同时,一只手在摊开的那幅画的一角揉了揉,在现场无数人,那无比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只见那幅画的那一角,竟然分成了三层。
叶凡随后抓起上面一层宣纸,直接将之揭开,第一二层,几乎一模一样,在现场诸人,完全还没缓过神来时,叶凡又抓着中间那一层,再次揭开……
一幅字画变三幅,每一幅,都几乎一模一样。
“中间这一层,用的居然不止陈清款宣纸?”在诸人都还沉浸在浓烈的震惊中时,朱文房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来,上前几步,目光死死地盯着中间那一层的字画,道。
“你现在才知道吗?”叶凡满目不屑地扫了朱文房一眼,说道。
“哼,即便是如此,那也不能证明,中间这一层,就一定是曾巩的真迹。”朱文房冷哼一声,一咬牙,说道。
“是不是真迹,跟咱们的赌约,有关系吗?”叶凡道,“刚才我们只赌这幅画是否另有乾坤,可并未赌这幅画就一定是曾巩的真迹,怎么样,朱老板,愿赌服输,给钱吧。”
“你……”朱文房整个人的脸,一下子就铁青了起来。
叶凡说的,可还的确是那么一回事啊。
他此前就是太自信了一些,以至于根本没有多想,就直接选择了跟叶凡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