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没想到,师父说的,女养尸要跟我洞房,会来得这么快!
此刻,女养尸那张精致惨白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激动的微笑,她白皙柔嫩的双手,更是愈发的大胆,甚至,把我的大裤头都给褪了……
“老公……我找你,真的好苦啊……”
“他们……他们把我绑了起来,他们打我……后来,我一直都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那个屋子很小,还有个老头……我想出去,可是,一直……一直都出不去……”
渐渐的。
我开始能听到她那呢喃的声音了。
她说的,应该是她的经历。
而且,她说话的时候,我也开始看到,她那原本白皙的胳膊上,肩膀上都开始出现了一条条的血痕,看起来,像是被人用鞭子,给抽得皮开肉绽的样子!
她似一条蛇一样,贴着我。
那一身鲜血,淋漓而下,滴滴答答落在我身上。
她的胸口靠下处,也开始出现了一个刀口,刀口拧动撕裂开来,要不是她穿着红色喜服,恐怕那血都已经晕染了一大片了……
这一幕幕,触目惊心!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她的那只手,探到我下边,要把最后那条红阳布也给褪掉的时候,突然间,她发出了一声惨叫,手迅速缩了回去!
她也从床上这滚落而下。
我则是一个激灵,感觉整个人能动了,只是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浑身无力,眼皮子重得要命,不过,我还是努力的睁开眼睛。
眼前一阵恍惚。
慢慢的,眼前的景象清晰了起来。
我所在的地方,并不是牙叔那被装扮成洞房的房间。
我其实,还在我自己的房间里!
怎么回事?
难道说,刚才我在做梦?可是,那梦也太真实了!
清醒过来,我感觉非常的不舒服,胸口之中好像郁结了一口气出不来似的,虽然乏力,但我还是起来了,因为,我床上湿漉漉的一片,我身上也有不少水,床单和褥子恐怕都湿透了。
更重要的是,我低头一看,我身上那条红内裤,也被扒拉掉了一半,也湿了一小部分。
我没犹豫,一把抓住红内裤,迅速给提了上来。
我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只是个梦,林家祖坟的女养尸,刚才过来找我洞房了!
“胡叔!胡叔!”
我终于可以发声,就大声地喊我师父。
从我房间跑出去,我发现,我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
师父听到我这边的喊声,也立即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还没有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注意到,外边的屋门和庭院大门,都开了一条缝!
门全都开了!
师父二话不说,迅速去把大门关上,门闩上还缠了一条红布。
做完这个,师父过来,捏着我的肩膀,担忧地问。
“十三,你是不是梦见她了?”
我使劲点头,心里怕得要命,浑身也是冷得厉害。
“先把衣服穿上。”
师父提醒了一句,我这才察觉,我还只穿了一条红内裤,不冷才怪,我赶紧回屋拿了衣服穿好,出来后,把刚才的那个梦,一五一十的都跟我师父说了。
听完师父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了。
事情的发展,显然出乎了我师父的预料。
之前,他觉得,哪怕是很厉害的女养尸,也得七日之后化煞了,变成恶性八煞才能进门,跟我洞房,可没想到在,才第一天晚上,那东西就直接进门了!
要不是那条红内裤,我这条命,可就真的交代了!
师父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愤怒地说。
“那梅老婆子,到底对那妮子做了什么,能让她刚刚出坟,就变得这么凶?”
“她当真是不给你留一丁点儿活路啊!”
养尸出坟,第一天就能进宅,这恐怕我师父也没见过。
毕竟,人的家宅都是有风水气场的,哪怕不懂风水的人,建房子也懂得采光要好,布置要舒服什么的,其实这些就是风水,家宅风水的气场多多少少都会有。
一般的鬼祟,连普通人的院子都进不了,更何况我师父胡国华的院子?
“十三,你刚才说,你是梦见你牙叔过来要钱,你给了他一万块,他才说,给你看个宝贝,你才出去了,对吗?”
师父突然问起这个,我立即点头。
的确是梦到牙叔要钱,我没什么防备,才开了门,实际上,我可能真的梦游出去,把门给打开了,要不是这样,恐怕那林青荷,也进不了门。
这会儿,天色已经擦亮。
我跟着师父去了隔壁,想着去问问牙叔,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可谁知道,牙叔他根本没在家。
他的门没锁,胡叔给他打电话,居然也打不通。
回到家里。
师父就让我去查看,我放在里屋抽屉里的钱有没有少,看了一下,我发现,那些嫁妆钱没动,但我给人捡骨所得的酬劳里,被抽走了一打钱。
应该就是一万块。
师父若有所思,牙叔这时把电话给打了过来。
他问我师父,刚才打电话啥事?他出去打牌了,运气不好,输了一晚上,问老谢的钱结了没有,要是结了,他过来拿钱,得回去捞本钱。
很显然,牙叔昨天晚上根本没来。
我在梦里看到的,那个问我要钱的人,并不是牙叔!
想了一下,我问师父。
“会不会是林青荷故意用了鬼遮眼,假扮牙叔,骗我开了门?”
师父却摆了摆手,说。
“不可能!”
“林家祖坟的女养尸虽然非同一般,但她还绝对不到那种灵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假装你牙叔,骗你开门的人,一定另有其人!”
的确。
当时在梦里,林青荷出现的时候,那个假扮牙叔的人,一直都在我背后大门口方向站着,是他堵住了大门口我的退路。
这时,师父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即问我。
“诶?十三,你刚才说,她叫什么?”
“林青荷。”
我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师父再问。
“你怎么知道她名字?”
这名字我脱口而出,就好像已经烙印在我的脑海里了一样,不过,仔细一想,我就想到了,我告诉我师父,我在梦里,看到了喜帖,那喜帖上就写着,我和林青荷的名字。
师父抬手,摸了摸下巴,似乎懂了,他说。
“十三,先前我们少考虑了一个问题。”
“你虽然收到了林青荷的嫁妆,但那是单方面的嫁妆,你并未给她下聘礼,所以,当时她还不算是你的老婆。”
“你梦里,给你牙叔的一万块钱,肯定不是给了你牙叔,而是给了别人。”
“现在看来,那个假扮你牙叔的人,搞不好就是林青荷的家人,他是替林青荷收了聘礼,聘礼嫁妆都有了,而且都到位了,所以,林青荷才能提前,跟你洞房!”
这一切,环环相扣,简直没有任何的破绽,真的是让我完全防不胜防。
师父跟我说。
“十三,你去把那条红内裤换了吧,聘礼嫁妆都有了,林青荷也碰了那条内裤,它就没用了。不过好在,现在天总算是亮了,要不然,她再来找你,就麻烦了!”
这会儿外边天色大亮,我也感觉没那么冷了。
我回屋把那条红内裤换掉。
出来我问师父,还有没有别的红内裤?他说,哪有那么多陈年的红内裤,再说了,嫁妆聘礼之礼已经成了,红内裤已经被破法,我再穿别的也没用。
师父跟着我,去了我屋。
仔细地观察我床上湿了的那一大片。
水很多,褥子都已经彻底湿透了,凑得近了一些,就能够看到,床单上湿了的地方,还留下了许多非常细的碎木屑子,和碎漆块。
别人可能不熟悉这些碎屑,但我和我师父干捡骨这行的人,却是一眼就看出来那东西是什么了。
水坑子,棺材挖开,里边的水上,漂的全都是这种腐朽的木屑和碎漆块。
毫无疑问,这水就是水坑子里的棺材水。
师父看着这些,说。
“林青荷是从一口水坑子的棺材里爬出来的,看来,那恶毒的梅老婆子,不但没有把林青荷送到火葬场烧掉,而且,还给她弄了一口水坑子里刨出来的养尸棺!”
“那老婆子手上的佛珠,怕也是黑心的!”
正在我和师父研究床上的那些水的时候,外边传来了牙叔的声音。
“喂……十三,在家吗?”
“这都几点了,咋还没开门呢?”
听到牙叔那跑着风的口音,我这心里猛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