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天妃低声乞求。
燕云缺说来跟她其实没有什么直接冲突与仇恨,主要是道族的老祖宗曾经迫害过花紫衣,再加上其子道行做的那些事情。
当然,道族臣服于黑暗的事情,估计除了最核心的人物,其余族人应该是不知情的,也没有资格知道这些秘密。
想到自已当时当众说要将天妃收为侍女,而今道族落到这个地步,心里对于收不收她做侍女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燕云缺正要开口,心里一动,天妃对于道行做的那些事情是什么态度?
他以神念窥视其识海,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眼神骤然收缩,目光瞬间变冷。
“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皇谈条件?”
燕云缺冷漠俯视天妃,伸手捏着她晶莹圆润的下巴,大指姆直接塞入她妩媚鲜艳的红唇间,看着她脸上那羞愤的神情,嘴角慢慢勾起一缕冷酷。
“姓燕的,我杀了你!”
道行气疯了,冲上来,跟头野兽似的,双目血红,五官狰狞扭曲。
可是他还没有冲到燕云缺面前,一股无形的力量镇压而下,他轰的一声跪在地上,双膝撞击地面,石屑溅射,鲜血长流。
一个至尊的膝盖有多么坚硬,比神金还要硬,但是却破碎了。
那自然是出手的人加持了些许秩序在地面,导致地面坚硬异常。
“姓燕的,你冲我来,放了我母亲!”
道行咆哮着,嘶吼着,恨欲狂。
“你算什么东西?”燕云缺淡淡开口,道:“来,叫声爹,或许本皇可以考虑放了天妃。”
“你!”
道行噗的一口浓血喷了几米远。
“人皇!士可杀不可辱,你这等身份,竟当众作出淫人妻女之事,难道不怕天下人嗤笑,不怕后世人戳你脊梁骨吗?”
道族族长咆哮着,他的恨意几乎快要将内脏都撕裂了,面对如此奇耻大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堂堂上苍第一族之主,曾是何等的疯狂,何等的尊崇。
如今,妻子被人抢走,遭受这般羞辱,却只能用那苍白无能的语言去控诉。
“嗤笑?”燕云缺顿时乐了,反讽道:“你支持你的儿子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怎么,位置互换一下,你受不了了?”
“你……”
道族族长顿时语塞。
“本皇只要在世一天,便会震慑诸天万界一日,谁敢嗤笑?”燕云缺非常不屑地看着道族族长,道:“本皇强而你道族弱,这便是现实。”
道族族长阴沉着脸,身体颤抖个不停,一时间沉默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道行则是面目狰狞,一双眼睛宛若毒蛇般盯着燕云缺,那股恨意像是要将他生吞了一般。
只是,道行被硬生生镇压在那里,根本难以动弹,被迫的屈辱地跪在地上,纵使心有再多的愤怒与怨毒也仅仅只能灼烧自已的内心。
“人皇!”道族之主突然抬头,嘴角抽搐了两下,道:“你要天妃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这种身份,若是强抢,怎么说也不合适,不如我们商量……”
“道祭,你在说什么?”
天妃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声音都在颤抖。
她的脸上迅速地涌现出了愤怒之色。
她可以自愿为了道族牺牲自已,但是不能接受道祭这般将她当做筹码来跟人皇讨价还价!
再说,道祭虽然是族长,但他还没有资格决定她的命运,天妃这个尊称不是平白来的,在道族有着特殊的意义,圣洁而尊贵,地位不在道祭之下!
“父亲!你在说什么?”
道行也都惊呆了,血红的双眼骤然盯着道祭。
“行儿,你听为父说,而今我道族落到这般境况,切莫作意气之争。你母亲很伟大,牺牲自已保全我道族,我们都不能辜负了她……”
“父亲!”
“行儿!”道祭打断了道行,道:“你是至尊,是当代最有前途的至尊,你的路还远,未来有着无尽可能,难道你真想就这么到尽头了吗?”
“我……”
道行听到这些话,血红的双目之中有了一丝迷茫,眼神渐渐的变得复杂起来。
他看了看父亲道祭,又看了看母亲天妃,眼里逐渐的涌现出了深深的痛苦与愧疚之色。
“行儿,你……”
天妃那倾城绝丽的容颜瞬间煞白,嘴里发出凄凉的笑声,那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已的丈夫和儿子会将他当做筹码,只是一句前途,这样的话语,便让自已的儿子改变了决定!
道行不敢看天妃的眼睛,跪在那里,低下了头去。
“家族遭遇大劫,总得有人去牺牲。”道祭深深一叹,无奈而满怀歉意地说道:“天妃,眼下只有你能拯救我道族,委屈你了,不要怪我。”
“呵呵,世间最冷是人心!”
天妃满脸凄凉,她早就知道在大家族里面不会有什么亲情,但她没有想到自已的孩子,居然也会放弃自已。
虽然,道行不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但却她的本源精血在孕育出来的,从小到大,她可没少疼他。
道祭,她跟他之间虽无男女之情,但总归是夫妻,怎能将她这般送给别的男人?对于她来说,这太耻辱了,她觉得自已现在就只是一件用来交易的物品。
“本皇说了跟你谈条件了吗?”燕云缺俯视道祭:“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本皇谈条件?”
“人皇,你这样的身份做出强抢的是岂不让人笑话。虽然你可能并不是很在乎,但如果可以不用强抢,我想你应该也不会拒绝吧?”
道祭看着愤怒的天妃对燕云缺说道:“人皇,只要你答应与我道族的事情就此了结,不再对我道族出手,我道祭可以答应将天妃献给你做侍女,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燕云缺没有回应道祭,而是转头看向天妃,道:“我或许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说说吧。”
天妃闻言猛地抬头凝视着燕云缺,眼里涌现出可怕的杀意,道:“我要道祭死!你若帮我杀了道祭,今晚妾身便侍寝,将这洁净之身献于你!”
“天妃,你!”
道祭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一紧,浑身汗毛倒竖,脸色一下子苍白了。
他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气机锁定了自已,那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令至尊战栗恐惧的力量!
“你献不献身,不是你说了算,而是由本皇的意志来决定。鉴于你以前的行为,这本就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天妃听到这话,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而道祭则狠狠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燕云缺又说道:“不过,你的请求,本皇答应了。”
“真的吗?”
天妃突然泪流满面,她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哭,但眼泪就是止不住。
“不!人皇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道祭吓得一哆嗦,直接站不稳了,跌坐在地上,双手撑地,双脚蹬动,满脸恐惧地后退着。
众人唏嘘。
目睹这样的画面,真是觉得不可思议。
道祭可是道族之主,自身也是为至尊神境的强者,面对死亡却是如此不济,不但卖妻求生,现在更是吓得人都软了。
燕云缺没有动手,只是用眼睛看了道祭一眼,道祭的身体便直接飞了过来,整个人都被秩序束缚,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你亲自动手。”
燕云缺以秩序束缚道祭,将之拘到天妃面前。
“天妃,你不能杀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道真的不念旧情吗?”
“夫妻?不过是道族的族规传承所至,至于旧情,我跟你道祭之情没有任何旧情可言!”
天妃满脸寒霜,眼里尽是恨意,说完纤纤手指摊开,一柄由至尊神则凝聚而成的短剑噗的一声刺向道祭的眉心。
“不!”
道祭惊恐大叫,他被束缚,根本无法躲避,便是连半点大道法则都提聚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锋锐的短剑刺来。
噗的一声。
神则短剑洞穿了道祭的眉骨,直接刺穿了其神魂,自后脑透出,鲜红的血液从剑尖上滴落下来。
整个道族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天妃杀了族长!
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么地步!
道族完蛋了,真的是彻底的完了!
就算道族还能保存下来,也注定要在未来的某个时代终结,难以在长久传承下去了!
没有了天妃,没有了族长这一脉的纯正血脉基因,道族的未来之路断绝了!
“你……你……”道祭双目圆睁,眉心淌着血,颤抖的手指着眼神冷漠的天妃:“你……你……好狠的心……”
“你不仁,别怪我天妃不义!”天妃拔出短剑,带起一股血液,而后再次狠辣出手,掌指摊开,掌心之中涌现法则漩涡,强行将道祭破碎的神魂吸扯出来,当众炼化。
“父亲!”
道行发出撕裂心肺的呼喊。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竟然杀了父亲,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他双目透着无边的恨意,死死盯着天妃,声声嘶吼。
“不错,我杀了他,那又如何?”天妃似乎已经放下了道族的一切人与事,包括她的儿子道行,看着道行眼中的恨意,她主动抱住了燕云缺的手臂,丰满的山峦直接挤压在那只强健有力的臂膀上,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山峦在挤压下变了性状。
“无耻!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无耻下贱!”
道行受了这样的刺激,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对,我就是无耻,我就是下贱,还有更下贱的,今晚我会在人皇身下承欢、呻吟、尖叫,呵呵呵……”
她这般说道。
“贱人,贱人!”
道行噗的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都气得痉挛了,大口大口的血液从嘴里淌出。
“人皇,您看着道族该如何处置?”
苏幕和苏禹上前恭敬地请示,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应该由他们去做,人皇这等存在,怎能再出手去杀这些小喽啰。
“道祭一脉与至尊神境以上者,一个不留。”
燕云缺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宣布了道族之中某些人的命运,顿时令道族内部一片哭喊之声。
“我跟你们拼了!”
有些至尊不甘命运,冲了出来,试图反抗。
只是,他们在两位无敌至尊面前,只不过是强壮的蚂蚁罢了,随手便能捏死,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短短片刻,道族再次归于了平静,强者死去,纯正血脉者也都被杀了,剩下的人面若死灰,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
“苏幕、苏禹,清空道族宝库,夺取这里的龙脉,道族其余人等,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是,敬遵人皇法旨!”
两个无敌至尊再次动其手来,不多时便将道族宝库清空,将大地之下数十条龙脉全部拘了出来。
“人皇,这个家伙,怎么处置?”
苏幕看着跪在地上,但是眼神充满怨毒与仇恨的道行。
燕云缺正要说话,却感觉到抱着自已手臂的天妃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
啪!
他抬手就是一耳光,在天妃美丽倾城的脸上留下五道清晰的指痕。
“记住,你现在是本皇的侍女,莫要触本皇之逆鳞!”
他的话语很冷,冷到天妃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冰冷,就连血液都冻住了。
可是她却愤怒地瞪着燕云缺,不堪受辱,眼神倔强。
“你的倔强,将会为你以泪洗面的日子奠定基础。”燕云缺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冷酷,随即对苏幕说道:“杀了。”
杀了。
简短的两个字,宣布了道行的结局。
天妃倔强的眼眸狠狠一颤,红唇开阖,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
终究是她的孩子,虽然不是十月怀胎,并且今日对她很是无情,但她内心之中,还是不想他就这么死去。
可形势比人强,人皇要杀谁,她天妃也无可奈何,便是自已也是自身难保。
她还不知道自已刚才将人皇激怒,将会面临怎样的惩罚,真的无力再去管道行的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