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陈恒的日子里,宁远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再于青石碑下练拳,虽有效果,可没了陈恒大势的压榨,进步龟速。
用陈恒的话来说就是又欠揍了,于是宁远将目光放在了阴雷池之上。
如今的阴雷池经历了三年的沉淀,已不再那么暴躁,如果用阴雷淬炼肉身的话,效果绝不会差,还可以利用雷霆之力精炼气血,强化肉躯,可谓是一举多得。
“得,就这么干了!”宁远拍案道,于是吐气开声,背起那数十丈高的青石碑,面色涨红的朝着阴雷池行去。
青石碑极重,便是如今宁远已与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仍旧无比吃力,一步踏出,坚硬的大地都被踩的深陷,直至膝盖。
行进可谓慢如蜗牛,不过宁远却将之当成了一种修炼,废了成大的劲儿将石碑挪到了阴雷池,宁远这才发现,因为自已宁帝血脉的原因,这阴雷都绕着走,完全不劈自已。
这可愁坏了他,因为他来就是要遭雷劈的啊!如此这般青石碑岂不是白背过来了?
思虑半天,宁远却是来到了阴雷池的中心,那黑色的砚台果然还在雷瀑中沉浮,其中锁着的九道雷龙之魂好奇的望了过来。
只见宁远抱拳道:“晚辈宁远见过各位前辈,此来是想求前辈们一事,就是可不可以不要对我差别对待,拿阴雷劈我成不成?没关系的,我之所以来这里就是找劈的!”
九道龙魂先是一愣,随即面面相觑,你说啥?来找劈的?他们活的时间也够久了,万万没遇到过有如此要求的人,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还一脸的兴奋……
一道阴雷如铁矛一般扎下,将宁远径直炸飞,抽抽个不停,浑身焦黑,直冒白烟……
“对,就是这种感觉,麻烦前辈们再用力一点儿,劲儿有点儿小了!”宁远欣喜道。
话没说完,又是一道阴雷落下,宁远已经被劈的要吐白沫子了,可于身体中乱窜的电流却也帮助宁远一次次精炼气血,锤炼肉躯。
“还不够,再大点儿……”宁远又说了一声,下一刻之间空中雷瀑铺天盖地的朝着宁远砸来,吓得他面色发白,连忙道:“前辈们,不是叫你们真的劈死我,半死不活就行……”
一番折腾下来,九道龙魂倒是掌握好了力度,于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宁远于石碑之下练拳的同时被阴雷劈的直冒烟,成为了它们唯一的消遣,宁远在以恐怖的速度强大着……
就这样宁远山谷,湖心岛,雷池三点一线,时间转眼又过了两年,这一日雷池中天生异相,三百六十五座窍穴如洞天一般尽数被冲开,虚影横天,一条先天大龙畅快的于各大窍穴中游走!
显然此时此刻的宁远已经达到了炼气士二重冲窍巅峰的程度,身体在大龙和雷池的淬炼下已经达到了某种极致,肌肉中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窍穴中气血囤积到了极限,开始了从量到质的变化,两年下来,宁远也成功将那无暇之感刻到了骨子里,一拳挥出,即是无暇!
匆匆五年过去,如今的宁远以及弱冠之年,个子又高了不少,脸上稚气彻底褪去,面如刀削,俊朗的五官给人以无尽阳光,英气之感,如松如柳亦如剑!
正所谓“陌上谁家年少,一世正当风流!”
收拳而立的宁远正沉浸于欣喜之中,若是再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有突破到三重脉轮的把握。
正当他要收拾收拾回谷之时,一道红芒快若闪电一般射来,正是红雀,此刻它眼中尽是焦急,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宁远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脚下大地被其生生踏裂,身子如离弦之箭般暴射而出,片刻不停,心焦的不行。
只因为神女宫中出事了!
云舒闭关五年毫无消息,宁远也多次去看查看,并无变化,怎么会出事?
一路疾驰来到了神女宫前,宫殿废墟之上早已爬满了白霜,一股极寒之气自神女宫深处传出,虽说没有冰封千里那么夸张,可也相差不远。
宁远顶着刻骨的寒气冲到殿门前,慧眼入微发动,宫中的一切清楚的映照于脑海中。
眼中愈发焦急,平桥铁马,旋腰送跨,动作浑然天成,自有一股大势而压下,这一刻他的肩不再是肩,而是一座巍峨青山,尽无暇!
“铁山靠!”
伴随着一声巨响,被寒气冻脆了的殿门被宁远轰然撞碎,寒气扑面,冻的宁远直嘬牙花子,只见殿中,一朵不曾绽放的花苞静立,完全由冰晶构成,正是那刺骨寒气的来源!
就在大门破碎的刹那,冰晶花苞盛开,化作一朵巨大的冰莲,寒气四溢,花蕊中蜷缩着一道人影。
其浑身上下光洁溜溜,不着寸缕,皮肤塞雪,透着晶莹,且只有八九岁的模样,正慵懒的爬起身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大眼中尽是懵懂,脖颈上还挂着一颗白石头,正是小了一大圈儿的三生石!
“唔……宁哥儿么……”小女孩儿嘟囔着。
宁远则是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这……这是云舒?不要开玩笑了好么,怎么会变得这么小了!
可无论是眉眼亦或是容貌都是云舒的模样,只不过比曾经的云舒小上那么几岁,就如同一只瓷娃娃般娇小可人。
“小……小梳子,你咋缩小了?”宁远实在寻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此刻的云舒似乎才意识到问题所在一般,连忙站起身来转了两圈,望着自已白白嫩嫩的小手,还有那晶莹的小脚丫,不禁哭道:“完了宁哥儿,好像没成!宝宝可能要死了……”
说着抱膝坐在了冰莲花蕊中嘟着嘴,大眼中噙满了泪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宁远眉头大皱,于小洞天中拎出一套衣服给她穿上。
不过显得极大,一件上衣便已经垂到了她的脚踝,一时间哭的更厉害了,宁远发现云舒好像不单单是身子缩小了,就连性子都跟着变化了许多。
宝宝是什么鬼?是云舒的小名么?
望着如今只有自已一半高的云舒,宁远也是一头雾水。
“小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