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宋家的门响了。
宋彦文抬起头,正好看见了赵载年拎着宋观南走了进来。
看着气势汹汹的赵载年,宋彦文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但是看到被赵载年拎在手里的宋观南,宋彦文脸上的神情变为了难以置信。
“这是?”宋彦文起身看着赵载年。
赵载年把宋观南放在了地上,脸色黑的像是锅底一样。
“宋兄,不是我说你,早就是和你说了,你要是真的缺孩子,我把我儿子送给你当干儿子,你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姑娘,是有点力气不假,实际上鬼着呢。”
赵载年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花,走到桌子边上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今天五平康坊里面查案子,你猜怎么着,我在人青云楼后台里面抓到你这小徒弟了。”
“好的不学学坏的,净往那种地方扎,今天钻青云楼,明天指不定就是钻花楼,宋兄,要不您还是把她送走吧。”
赵载年等了一眼宋观南,脸上写满了嫌弃。
宋观南却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毕竟自己去平康坊学琴,那可是自家师父让自己去的,自己给红烛写诗,自家师父也是看过一遍的。
宋彦文看了看赵载年,又看了看自己满不在乎的徒弟,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堵心的感觉。
其实宋观南去平康坊学琴,宋彦文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赵载年这个人古板的要命,自己不可能直接和他对上。
宋彦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了好了,你先会大理寺查案子去,我好好说说她。”
说着,宋彦文就是要把赵载年往外面送。
赵载年瞪圆了眼睛看着宋彦文:“不是,宋兄你还真的要留着她不成?我早就和你说过,姑娘家家的沉不住气成不了事……”
宋彦文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赵载年送出了门,回到桌子旁边的时候,他整个人颓废的叹了口气。
宋观南眨了眨眼睛:“所以师父是要赶我出门吗?”
她直勾勾的看着宋彦文,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宋彦文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赵叔走了。”
宋观南耸了耸肩:“没办法,谁知道我今天去送诗,他今天查右相公子,不赶巧碰上了。”
宋彦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明天你一早就去平康坊,红烛被带走了,你岑姨该着急了了,你赵叔来了我挡着他。”
宋观南点了点头:“我觉得赵叔说的不对,我是女孩子,我不比他儿子差。”
她倔强的看着宋彦文。
宋彦文怔了一下,随后安抚似的拍了拍宋观南的肩:“他见识少,你别放心上。”
宋观南这才放下心来,开始感谢上天,自己穿越到了这样一个朝代,还能遇上这样开明的师父,实在是她宋观南的幸运。
第二天一早,宋观南就紧赶慢赶的跑着到了平康坊。
也幸亏她体力不错,不然横穿大半个长安城的的路程,就足够她好好喝一壶的。
到五音阁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宋观南轻轻敲了敲门。
“怎么是你来开门?”
宋观南看着门内站着的红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红烛把宋观南拉进门里面,关上了五音阁院子里面的门。
她的眼是红肿的,整个人从里到外头出了一股憔悴。
岑娘听见声音之后也赶了出来:“阿南来了。”
宋观南点了点头。
“我昨天晚上就被放回来了。”红烛说道。
宋观南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道:“大理寺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红烛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不过他们把我放回来了,反倒是抓了青云楼的楼主。”
看来右相公子也不是干干净净的,不然现在也不会闹得越来越大。
宋观南没有把具体的事情向岑娘和红烛说。
这样的事情,她们知道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这样一来,青云楼岂不是……”
岑娘在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红烛点了点头:“大理寺是昨天早上来抓的人,青云楼晚上就已经贴了封条。”
“那就不要去了,在家里面歇几天。”
岑娘轻声细语的劝说这红烛。
红烛点了点头:“我还是怕,这件事情闹得不小,实在是让我心里面发怵。”
现在的她闭上眼睛,就能够想起大理寺的牢房里面阴暗的环境。
而右相公子因为身份的原因,早就被请到了大理寺的隔间坐着,只有他们这些叫不上名号的证人,全部都畏畏缩缩的挤在一起。
红烛想到这里,忍不住手脚发凉。
而就在此时,宋观南身后的木门又是被敲响了。
这次又是谁?
宋观南看了一眼旁边的岑娘,岑娘的脸上也是好奇。
她转身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的是谁时,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哟,这不是我们有名的乐师红烛吗?怎么,右相公子不听你弹琴了啊?”
刘教习站在门外,倚着门框,愈发的像一只细脚圆规。
“刘教习好兴致。”宋观南扯了扯嘴角。
刘教习看也不看宋观南一眼,直接就是翻了一个白眼,走到了红烛面前:“怎么不去大理寺陪你家公子去?也不知道右相公子心里面还记不记得你?”
说到这里,刘教习捂着嘴门爱双儿尖细刺耳的笑声。
“出去。”岑娘的声音发冷,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耀武扬威的刘教习。
“哎呦哎呦,急什么啊,好不容易休息几天,我这大忙人来看看你,怎么还不欢迎了呢?”
刘教习又是笑着看向了岑娘,顺着岑娘的胳膊看想了岑娘残缺的手。
“就是不欢迎你,你出去。”
岑娘一字一顿的说道。
可是刘教习一点也不害怕岑娘冷脸,却像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你是谁啊?现在平康坊哪里还有你说话的份啊?”
她扭着腰走到岑娘的面前,戏谑的看着岑娘的手:“毕竟贵人们可看不上你这样破败丑陋的手呢。”
就在刘教习耀武扬威的时候,宋观南却是把门关上了,还把门闩插上了。
门闩的声音不小,整个五音阁里面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宋观南清脆的童音:“刘教习既然来了,不好好招待招待,倒是现在五音阁礼数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