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那一双盯着沈今朝的眼睛里,从前都是温柔深情,如今只有憎恨厌恶。
“兰知亭,只要沈月还是我的妻子,你就休想如愿。”
宋知亭依旧心平气和,从容不迫,不见有丝毫的失态,“宋衍,你会后悔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嘉禾公主。
“今天,我不能从这里带走阿月,但是,宋衍,迟早有一天你会连亲手送她走都觉得愧疚不合时宜。”
宋衍冷笑了一声,看向宋知亭身后的沈今朝,“怎么?你还当真想跟他走?还不快点滚过来?”
沈今朝垂了一下眼眸,然后就真的走向了宋衍。
她的大壮,她的连理,还在将军府,她没办法走的。而且,而且她的任务是宋衍,她走不了。
索性她对宋衍没有爱,那么一点好感也已经消失殆尽。
宋衍拽着沈今朝的手腕,沈今朝踉跄一步才在他身旁站稳。
而后,宋衍揽住她的腰,望向宋知亭,神情倨傲,“兰大人,饭也吃了,话也说够了,可以回去了?”
宋知亭的神情敛了一敛,看了一眼微微低着头看不到神情得沈今朝,什么也没说,依旧是那副从容的姿态,离开了将军府。
等宋知亭的身影消失,宋衍的神情骤变,然后拽着沈今朝一路回了那破旧的小院子,把她一把摔在了地上。
沈今朝猝不及防这么一遭,吸了口冷气,还没来得及起身,宋衍已经逼近,强势的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同他对视。
他捏的用力,几乎要把她的下颌捏碎。
沈今朝皱了一下眉。
宋衍面无表情,“沈月,你最好保证自己以后都能老老实实得待在这里。否则,若让我发现你和兰知亭见面一次,你就休想再见到那个孽种!”
沈今朝眼神悲痛,心里却在想着,只要大壮没事就好。
“我说的意思是——”宋衍忽然邪肆的一笑,危险又狠戾,“我不会让你死,我要你活着,活着看着兰知亭是如何的生不如死,那个孽种又是如何的……不得好死。”
沈今朝的呼吸一窒,手指紧紧的抓着裙摆,指甲发白,她发狠的盯着宋衍,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来。
宋衍一把甩开她的脸,站起身,“方才,兰知亭碰的,是你哪只手?”
这句话让沈今朝脊背发寒,她抬起头看宋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都是杀意。
她几乎毫不怀疑的相信,只要她动一下,他就会立刻杀了她。
宋衍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只是沈今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没多久宋衍就进来了,手里提着一把匕首,匕首闪着寒光。
“这把匕首,锋利,可削铁如泥,不会让你太痛苦的。”匕首的尖端从坑坑洼洼的桌面刮过,然后被宋衍贴在她的脸旁。
她身体一僵,匕首上沾染的冷意让她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同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里升起,她再顾不得多想,连忙就要起身逃出去。她慌乱的想要站起来,却被宋衍一把拉回来,又被摔了下来。
沈今朝的头撞到了旁边的墙,疼得她眼冒金星,一阵脑震荡,脸上也被匕首割破了一道伤口。
还没有缓过劲来,沈今朝就听到宋衍说,“是这只?还是这只?”
匕首的尖端就轻轻的抵在她的手腕上,令她不寒而栗。
宋衍的瞳孔里映出了沈今朝恐惧慌乱的模样,他面无表情的手下一用力。
沈今朝张大了嘴,一声惊叫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她想要踹开他,却被他死死的压制住。
沈今朝不反抗了,她闭上了眼睛,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可是手腕上传来的痛感却越发的清晰,她几乎要昏厥过去,宋衍却巧妙得掌握着这个度,让她无法昏厥过去。
她的手指痛到痉挛,最后也无法再动了。
他剥了她的手筋。
然后,一寸一寸的抽出来,再让人盛来盐水,浇在了伤口上面。
沈今朝死死的咬着牙,已经洇出了血,身上都是冷汗,面无血色。
宋衍把沈今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的头发给别好,语气温柔,“月月,痛吗?很痛对不对,别怕,忍一忍就过去了。”
到底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沈今朝别过脸去,不让他碰,心里把009和宋衍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月月,答应我,不要再见兰知亭,好不好?只要你答应我,只要你答应我……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和好如初,好不好?”
沈今朝喘着气。
宋衍却突然暴戾起来,手抓在了她的伤口一使劲儿,“回答我!点头!”
他是个将军,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疼得沈今朝又倒抽了一口冷气。
沈今朝晦涩的看着他,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却没想到宋衍冷冷的笑了起来,“沈月,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你以为我会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你了?”
那口吻要有多讥诮就有多讥诮,“和好如初?沈月,你怎么敢想?你怎么敢想?!”
宋衍的身上沾了红,都是从她手上沾来的,他就这样坐在她的面前,如同索命的恶鬼。
他捏着那把还在滴着血的匕首,划开了她的衣裳,一寸一寸的游走过,“你身上,都被他碰过了吧?沈月,我最恨别人染指我的东西,也最恨背叛,你和兰知亭两样都占全了。”
“你要我怎么原谅你们呢?你要我怎么……才能甘心呢?沈月,我第一次这么爱一个人啊,你不能这么糟蹋。”
沈今朝没有反应,她也没有办法给反应。她白着脸,眼睛只在看那把匕首,生怕它刺进自己的心脏。
这里散发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沈今朝又开始犯恶心。
宋衍幽幽的盯着她良久,然后把匕首丢在了她的脚边,“沈月,下一次再跑出去,就不只是抽筋了。”
宋衍出去之后,立马就有侍女进来收拾。侍女看到这副场景也是一个一个的白了脸,但是都选择缄默不言,只顾着低着头收拾。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衍发现了那么点良心,让大夫给她看了伤口。
手是废了,伤口还能愈合。
沈今朝闭着眼睛,身心都很累。
她听到大夫跟宋衍说,“夫人……似乎有了喜脉,但是月份尚小,还无法确认,需得再等上一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