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浚怒目而视,之前他听闻过这宋延祁打仗的手法,无不夸赞他光明磊落。
怎的瘫痪了几年后还变的如此阴险狡诈起来?
他知晓今日是提到铁板了,却咬着牙不肯撤退。
当今匈奴王凶狠,暴戾,刚愎自负。
此番派他前来打头阵,也有试探之心。若是首战便败了,就算是活着回去,在匈奴王是手底下也讨不着好。
一想到回去要承受的那些酷刑,还不若今日拼一把,若赢了回去交差,若输了最惨不过人首分离罢了。
他心一横,高喊道:“将士们,你我的家人皆在王的手底下,若是此番输了,大家皆知有何后果。不若和俺一道拼了,俺就不信大家真刀真枪训练出来的,还不敌他们这些歪门邪道!”
“好!”
宋延祁这下便见识到了在匈奴王的威压下,匈奴士兵们拼死而战的威力有多恐怖。
许多大宋士兵认为还未到穷途末路之际,但匈奴士兵突然暴起,体型差异瞬间体现出来,顷刻之间便列出方阵,将大宋士兵团团围住,瞬间绞杀数人。
宋延祁高喊:“莫要恋战,在战场之上何时都是生死存亡之刻,别留着药了,看准时机便用!”
大宋士兵中毕竟有不少人原本就是宋延祁的手下,都是自罗刹殿挑出来的一等一的人才,接到命令即刻执行,便是他们进入罗刹殿之后学的第一课。
他们虽用不着这药粉,但此番接收到了宋延祁的命令,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愣是眼疾手快的利用这药粉救了不少普通士兵。
拓跋浚没想到在他的刺激之下,自己的队伍竟然仍然处于下风,攥紧了拳头。
说到底还是这宋延祁太过奸诈,瘫痪了几年之后反倒不如之前好对付,竟然使出了这等下作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他气血上涌,此刻脑子里什么东西都不顾了,举起长斧暴喝着冲宋延祁而去。
宋延祁冷笑一声,要的便是这拓跋浚沉不住性子之时!
他有天赋,但能在少年时便成为大宋鼎鼎有名的战神,也绝离不开努力。
他即便是瘫痪了,还有能力捣鼓出罗刹殿,何况现在恢复了双腿,那一身的武功早就在这段时日的勤学苦练之下恢复了八成。
他借着拓跋浚冲过来的力道,那柄长枪直直的卡在斧面上,借力将其从马背上卸了下来。
拓跋浚还尚有肢体上的记忆,见状连忙转过斧头,支撑着自己连退了好几步,这才在地面上站稳。
宋延祁高坐于马背上,冷笑道:“拓跋浚,快些认输吧!要对上本王,你还不够资格。”
他此举便是打的惹恼拓跋浚的心思,只见那拓跋浚果然红了双眼,咬着牙举着斧又冲了过来。
宋延祁灵巧的耍了一个花枪,虽花却实用,拓跋浚还未冲到跟前,便觉得眼前一花,那长枪锋利的坚韧已经划破了他的喉咙。
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浸透了长枪前面的红缨。
拓跋浚缓缓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嘶哑的声音,不可思议的瞪视着宋延祁,挣扎着倒在地下抽搐起来。
不多时,便失去了动静,拓跋浚死了。
将军一死,众匈奴士兵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慌了军心。
宋延祁见局势大好,举起长枪高喊道:“兄弟们,拓跋浚已死,都给本王上啊!今日之战结束后,可凭匈奴士兵的头颅来领赏!本王定会给出丰厚的奖赏!”
他此话一出,顿时激起了士兵们的胜负欲,纷纷叫喊着冲上前去,一时之间战火纷飞,这已然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首战告捷,宋延祁站于城墙之上,看见纷飞的战火已然熄灭,眺望着匈奴的方向。
闫肃与尹清歌站于他身侧,似是有话要说。
宋延祁看向二人,随即问道:“可有话要说?”
“我确实有一疑问。”闫肃皱起了眉头,“斩杀敌方将领便是了,你为何还要下令让大宋士兵赶尽杀绝?”
“不若如此,后患无穷。”
宋延祁冷淡道:“你二人医者仁心,定然是不懂这种做法。本王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此番若是叫他们回去了,只会更生怨恨,既生了怨恨那便是无穷无尽的战火,不若就此剿灭。”
尹清歌倒是没说什么,听了他这话后只问道:“那要按照你这意思,你现在的目标是斩杀匈奴王?”
“何以见得?”
听了这话,宋延祁倒觉得有趣,他确实有这个打算,只是不知道为何尹清歌一下便猜中了。
尹清歌道:“如你所言,若要将数以千万的匈奴子民斩杀,以此来达成后备无患实在是过于异想天开了。”
“既如此,何不斩杀匈奴王,将匈奴的领土划入我大宋境内,赐王姓以管辖,如此一来,一劳永逸。”
“好!”
宋延祁叫好,闫肃立马便懂了两人的意思,叹气道:“你们此番显的我十分优柔寡断了些。”
“只可惜,擒贼先擒王的戏码若要上演,这其中还有层层阻碍,还需得一步一步来才是。”
拓跋浚战死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匈奴王的王宫内,匈奴王气的一掌便打晕了站在身旁摇扇的宫女。
那宫女躺在地上已不停吐血了,匈奴王似觉得还不解气,又恶狠狠的踹了一脚,那宫女瞬间便咽了气。
大殿内,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纷纷低头不语,生怕触了匈奴王的霉头。
匈奴王冷笑一声:“那拓跋浚真是无用,一个小小的宋延祁既然也能让其带领的一众精兵有去无回,当真是叫孤大开了眼界!”
见无人搭理他,他更加火大,怒吼一声:“孤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是做什么吃的?全都哑巴了?”
底下一众将领皆不敢吭声,但大家都心中有数,若是再不出一人来回答匈奴王,今日几人都会有灭顶之灾。
终于有一人咬了咬牙,站起身来行礼道:“王请息怒,此番确实是那拓跋浚无用了些,我自请前去会会这个宋延祁,并不会像此番有去无回,连几斤几两都试探不出。”
匈奴王可不是好糊弄对,挑眉问道:“你无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