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恒抱着被子和枕头就这样站在宿白夜的面前,宿白夜愣了半天都没有敢相认,只是缓缓冲着红色狱警点了点头,而后等他离开之后,他才从地上起身,看着易恒趾高气扬的样子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
易恒只是铺着床单,倒是一脸轻松:
“狱警让我换宿舍,我就换了。”
狱警让他换宿舍?
谁会信!
宿白夜知道肯定是这个男人想方设法去找了狱警,将他和自己调整到了一个牢房之中。
可易恒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烦乱地搔了搔头发,宿白夜来到洗手台前面捧了一把凉水洗了洗脸,而后刚关了水,就发现易恒居然站在了自己身后。
面色沉闷,眼神中没有一丝生气,少年怒火中烧,但始终都没有发作。
“你干什么?”
宿白夜厉声质问,可易恒的手就这样撑在洗手台的两边将宿白夜固定在其中,让男人无法动弹,倒是一句话都不说,静静地看着他。
“放开,我要上厕所。”
宿白夜推了易恒一把,易恒倒是松手了,可是等宿白夜坐在马桶上,少年又阴魂不散地跟过来,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床架上静静地看着男人。
宿白夜:……
一句“你是不是有病”憋在口中始终没有说出来,他缓缓吐了口浊气,半天也没有了上卫生间的欲望,而是缓缓从马桶上站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嘛?”
易恒倒是不急不缓地说了句:
“你没冲厕所。”
“我压根儿就没尿!”
说完,宿白夜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情和他争吵,翻了个白眼之后坐在易恒的床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少年流里流气站在自己面前,他压低声音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你最好问问你自己,你想干什么?编造出这么一个身份,还不和我商量逃出去的办法,你是不是想把我给甩了?我告诉你,宿白夜,这是不可能的。”
易恒的话不是一句警告,因为此时他已经付诸行动,现在,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宿白夜身上,两人住在了同一个牢房里,倒是谁都甩不掉谁了。
“我没想甩掉你,我是真的只是想让那个猎杀者保护我们。赵乾虽然也是猎杀者,但是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会保护我们的样子吗,他不活活打死我都算是好的了。”
宿白夜感觉自己的话很有说服力,说完,还将自己的手放在易恒面前晃了晃,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指尖发紫发肿。
看着易恒陷入沉默,刚才说话时还不停地摇晃着身子,现在倒是站得板板正正,宿白夜就知道自己的说辞奏效了,他像是哄孩子一样换了个语气:
“易恒,你怎么会觉得我想要甩掉你呢?我们是同伴,同伴不就是越是在困难的时候,越是要互相帮助吗?”
点了点头,易恒倒是有些懊恼地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看了一眼一脸诚恳的宿白夜,倒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现在咱们当务之急是找到告密者,然后汇报给狱警,你今天有什么发现吗?”
宿白夜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看着易恒这么好骗,他都不好意思继续自己的谎言——
毕竟,他是真的想要甩掉易恒。
“今天搜寻了一圈,我发现光头旁边牢房,就是另一个单人间,里面的人很可疑,我让光头盯着点儿,用了一根烟作为交换。”
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交换,因为光头本身就是猎杀者,他需要找到其他身份的人然后杀掉。
易恒算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情报,光头估计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是……”
眉头微微皱在一起,宿白夜的感觉不太好:
“如果光头发现那个人就是越狱者,而将他直接杀死了,怎么办?”
通关规则中并没有说他们要找到几个越狱者,是全部告诉给狱警还是只需要发现一个就行,为了逃出去,易恒不能冒险,他必须要确保百分之百的通关。
显然,这话让易恒也紧张起来,眼神立刻凌厉起来:
“那怎么办?”
“我们必须赶在猎杀者确认身份之后先一步下手。”
宿白夜解释道。
但易恒却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或者,我们也可以直接把光头杀了。规则里可没有说我们不能杀了其他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