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宴吃完的第二天，黎薇早上来上班的时候看到李希澹居然出现在办公室里。
还以为自己没睡醒，黎薇走过去掐了掐她肉嘟嘟的脸：“四蛋？你真的回来了？”
被黎薇掐的脸都红了，李希澹边擦桌子边说：
“林高工今早一来就说我干活太慢，让我别耽误他们的时间，他们抽调了南河支队的方倩，让我先回来。”
虽然这话听起来不留情面，但确实像是林司渺说出口的。
黎薇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
“你才接触火调，活儿慢是正常的。今天我们出去检查单位吧，赵科长这几天在搞专项整治，都没人和我一起去看单位了……你去哪儿，四蛋？”
黎薇本来以为自己抓了一个能够陪自己检查片区的得力小能手，却没想到她抱着水杯准备出门：
“徐科长说这几天大家都比较忙，幸好我回来了，让我今天给他顶个班。”
说完，李希澹就来到值班室。本来以为会是平静的一天，但没想到似乎是快到夏天的缘故，这几天的火警比开春烧荒的时候还要多。
就在她正看着大屏幕上的实时画面时，身后传来了小声的议论：
“这是谁啊？我怎么感觉没见过？”
“这是综合科的李希澹，李工，之前在总队借调，这几天才回来。”
“哦哦，最近可是够忙的。”
本来只是同事之间的闲聊，但当孙鸣这个臭鸡蛋来的时候，一切就变了味道。
他看着李希澹穿着备勤服，而且还没有黎薇的衔级高，坐在她身边先试探了一下：“你是哪个科室的，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李希澹正在给总队上报出警情况，没工夫搭理他，囫囵地回了句：“综合科，李希澹。”
虽然和李希澹不认识，但孙鸣之前从赵荣杰的口中听到过，好像是因为一次出警目睹了当事人跳楼而精神萎靡，长期休假？
看着李希澹在那里“玩手机”，孙鸣开启了说教模式：“小李啊，这我就得说说你了。你看你刚休假回来，值班的时候还玩手机，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李希澹还以为孙鸣在和别人说话，等她发送完信息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这个男人正在用鼻孔看着自己，她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你在……和我说话？”
一种强烈的被无视感涌了上来，孙鸣反客为主：“你这是什么态度？小李，你也就是和我说话，要是和其他领导说话，能不挨骂么？”
李希澹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睛，视线从他的学员衔上扫过：“可是也没哪个领导会因为这种事情骂我啊？”
她努力回想着，上一次被赵荣杰骂好像还是因为自己案卷里有一个文书的编号弄错了。
孙鸣双手环抱在胸前，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本来消防队的工作就不适合你们这些女生，你自己还不把态度摆端正，那不是找骂么？”
李希澹端坐在椅子上，懒得理他——
因为她知道，马上就是总队值班轮训了。
果不其然，当轮训摄像头调到七里河支队的时候，孙鸣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样子就被当场批评了：
“七里河支队！今天值班的到底是谁？旁边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李希澹扫了他一眼，而后将面前的话筒推到了孙鸣手边：
“来，这位适合干消防工作的勇士，请大声告诉总队领导你的名字。”
就在这个时候，胡松元正满楼道找孙鸣找不到，在听到值班室点名的声音之后，他等到点名结束走了进去：
“孙鸣，我说你怎么回事儿？都说了科室里活儿不少，让你跟着张工去检查一个大型综合体，学习学习，怎么还在这儿坐着呢？”
孙鸣看了一眼李希澹，正想甩锅的时候，本来就忙到脚打后脑勺的徐明因为总队值班室的一通电话气不打一处来地冲过来：
“孙鸣，你就好像有那个大病！今天不是你值班，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胡松元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着一直想要像咸鱼一样躺平的徐明都能发这么大火，那肯定事情不小。
跟徐明悄悄让出一条路，胡松元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孙鸣，你跟我出来，去给副支解释去！”
“呼——”
等着孙鸣出去，胡松元吹了个口哨：“赵荣杰给我安排的炸弹可算是给扔出去咯！”
“啥意思啊，胡科长？”李希澹刚来，还不知道当时开会的时候赵荣杰是怎么把孙鸣塞到监督科的。
胡松元笑着摸了摸李希澹的头：“没什么。哦对了，火调比武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希澹将林司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后补充道：“说是下周要举办开幕式，正式比赛，明后天应该就发通知了。”
“这么快啊……”
胡松元掰着手指头，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出差，好把这段时间避开，但现在看起来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那你知道题目么？”
这句话自从李希澹回来之后就听了不下八十遍，她思来想去，找了一个：“好像是……有一个……模拟住宅的火灾，起火原因……哎呀，我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显然胡松元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一杯奶茶，能想起来么？”
李希澹：不是，我真想不起来……
“两杯？”
胡松元还真是循循善诱，李希澹最后想破脑袋只记得一个：“好像是厨房用火不慎，但是我不确定啊，胡科长。”
“没事儿，这也够了，”胡松元拿出手机，“你想喝什么奶茶？”
这么一说，李希澹回想着最近自己给汪洋借了不少钱，确实是快没钱了，有些动容地说：
“我想和芋泥波波奶茶，要大份芋泥、大份波波、还要加红豆、麻薯、芋圆！都要大份的！”
胡松元愣了一下：“这都要大份的……就变成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