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禾的话说的就像是一个小女孩说自己喜好时候的快乐,那种喜悦就好像是一种很小的事情就能带来很大的满足感一样。
两个女孩子聊起来,纪禾给她提供了一些思路,如果她自己想而改的话,是可以自己改的。
主要是离得太远的话实在是时间成本高,纪禾不太想改衣服,不过也和她聊了聊自己也在给别人定制一些礼服的裙子,原本孙倩就是奉行女人一定要自己站起来的人,听到纪禾这么有想法,甚至在部队大院里面还能做起生意来,整个人都有些佩服她,她并不是依附别人的人,光是这一点,孙倩就很欣赏她。
两个女孩子聊起来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儿了,陆臻本来就话不多,也在认真听两个人说话,他侧过头,就看到纪禾神采飞扬的,她平时脾气性格本身就很好,现在说话的时候能感受到她自己本身是真的热爱,热爱这件事情,只有亲眼看到了,才明白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下午的时候一行人玩了一些比较温和的项目,对于纪禾来说虽然不够刺激,但是也挺好玩的,胜在新鲜感。
最后天色暗下来,他们才站在了摩天轮前面,一个摩天轮能做四个人,他们五个人倒是不能全部坐下,于是最后就干脆定了陆臻他们两口子坐一个,剩下的三个人坐一个。
他们是先上去的,纪禾选择了一个颜色比较艳丽的,在工作人员的催赶下立马跑了上去,陆臻紧随其后,上去之后摩天轮还有一点点小小的晃动,纪禾吓了一跳,陆臻立马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说:“坐下来就没事儿了,这个有点不太稳,或者跑快了就会晃悠。”
好在还不是很高,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摩天轮一点点的升高,纪禾慢慢看到了锦山乐园更多,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是外面的灯光已经亮起来了,摩天轮是锦山乐园是最中间的位置,她眼看着从中心一点点扩散,最后蔓延至后面,逐渐亮起来的震撼感让她一时失语。
像是打开了心里的一盏灯,然后一盏盏灯相继亮起。
陆臻坐在对面,灯光一点点照亮纪禾的面容,她在灯光里显得明亮又模糊。
“纪禾。”
他打破沉默,纪禾看过来,陆臻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他的瞳孔泛着咖啡色,纪禾问他:“怎么了?”
“你对未来是规划好的吗?”他问的是关于设计的事情。
“嗯,我希望自己以后可以去繁华的城市,然后做自己的店铺,或者开一个工作室,做自己的品牌,把我国的风格发扬出去。”
她说的认真。
陆臻突然想起来,他上辈子很多年后看到纪禾,她也是在一个设计公司,后面她上新闻的时候,上面标明了死亡对象是一个做搞定礼服的学徒,带她的师父还接受过采访,她说纪禾是她遇到的很有灵气的设计师,虽然她入行晚,但是需要时间,或者是放在最好的时代,纪禾会是一个能给设计领域带来新鲜血液的人。
最后也是她的师父为她收尸。
想到这些,他不免有些怅然。
“我觉得你一定可以的。”陆臻由衷的说。
纪禾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声音不高的说:“陆臻,等我以后成为响彻全世界的设计师,到时候你找我,我给你打八折。”
听了她的话,陆臻也忍不住笑起来。
两个人第二天就离开了沪市,临走前张扬还真有点舍不得陆臻,送到火车站就算了还说要送到进站口,他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说了很久的话,最终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眼眶也红了。
孙倩就不一样了,她走的时候和纪禾交换了电话号码,虽然两个人是在锦山乐园才开始攀谈的,但是孙倩认为纪禾的人格魅力其实比陆臻要突出很多,因为她很会聊天,人也很温柔,并且什么话题都会涉猎一些,她和纪禾在一起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陆臻虽然长得帅,但也就是长得帅而已,滤镜碎了之后,她甚至有些心疼纪禾遇上了这么一个闷葫芦,有点可惜,她表示自己会尝试自己改,如果以后想要定制也想找纪禾,纪禾自然是欣然同意的。
走之前纪禾又看了一眼这个繁华的城市,基本上街道上又过不完的车,也有很多人,甚至在公交车上都没有一点儿座位,如果镇子上的公交车是半个小时一趟,那么沪市的公交车就是五分钟一趟。
就这样,都有一种供不应求的感觉。
就像北京一样,繁华的地方,总有不同。
回程的火车感觉时间过的比来的时候快,陆臻买的是两个下铺,面对面睡了两天,就到了安城,一下火车就感觉到建筑层都了矮了不少,而且北方还是干一点,纪禾适应这边的气候,一下子就觉得上来了一口气,立马深呼吸了好几口,尤其是这会儿正好是早上四点多钟,天边开始泛起一点点的鱼肚白,空气中还有一些晨早的芳香。
空气的湿度没有那么高,南北差异还是很大的,不过人流量自然还是缩减了一些,并且沪市的外地人很多,都是那些年下海做生意的,但是安城的本地人比较多,一听口音就能听的出来。
“我买的票是一个小时后,六点多出发,咱俩去外面出站口等一等吧。”
火车站都有可以坐的地方,这些年国家已经提倡自己做生意了,不管是百货大楼,还是摆地摊,基本上已经有很多人自发的在做生意,因此火车站的人也不少,有人会专门跑到北京或者周边更繁华的地方去进货,然后再提这货回来,纪禾这种算是自己买东西自己做了,很多人都不是自己买东西自己做的,而是在批发市场成套成套的批,然后回来的时候在摆在柜台里面卖。
这会成为一种很新颖的方式。
等到开始全民自己做生意开始,货币就会越来越不值钱,这也是纪禾能够豁得出去花钱的原因,钱可以再赚。
不过如果只是等涨工资还无法单纯的判断这个货币贬值的开始,而是从物价看,物价开始涨,就代表货币会越来越不值钱,所以纪禾自然也是准备涨价了,等到这一批礼服做完之后,她就要按照这次的进货价格开始上涨了,根据不同的布料和款式开始定价。
火车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好不容易抢到了一个座位,陆臻说什么都要让纪禾坐,他倒是好,直挺挺的站在纪禾的面前,一幅站岗的样子,纪禾坐在那个座位上都觉得脸有些发红,他不像是老公,倒是像一个纪禾带的保镖。
放眼望去,附近的人里面基本上如果是夫妻的话都是男人坐在凳子上,妻子坐在包裹上,或者是附近的地上,只有陆臻不一样,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戳在纪禾的面前,她实在是忍不住低下头去。
好在火车很快到时间了,这次陆臻没买上卧铺,也算是省了一些钱,两个人等转转悠悠到附近的镇子上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筋疲力尽,纪禾和他出去之后就看到了部队的车,纪禾有一种得救的感觉。
回来的时候正好是下午,镇子上到大院就不算很远了,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等看到熟悉的大院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纪禾甚至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亲切感。
走到院门口那一刻,突然有一种归属感油然而生。
两个多月没有回来的陆臻完全没有纪禾这样的归属感,他帮着纪禾把东西放在了屋里就立马归队去了,那是一点儿也没耽误,纪禾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话,他就已经出去了……
有个工作狂老公有时候也挺……晦气的!
她提着大大的蛇皮袋子往屋里放,陆臻则是直接从家里出来就进了司令的办公室。
早就知道他今天回来,但是却没有想到这小子直接就来了部队,司令一看他就皱眉说:“你这刚回来,好歹也在家里待一待再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在虐待你呢,一回来就让你归队。”
“司令长,二炮总部是不是有一个项目要我们做?”陆臻有些急切的问。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这个时期应该是有一个项目给到了他们部队的,上辈子他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个项目的核心,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级别不够,但是这一世已经不一样了,这个项目算是一个人生的转折点,本来陆臻也并不是很需要,因为他后面还会有自己的项目和研究,但是这个项目的研究方向不同。
他在研究所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走的时候所长甚至还和他特意说了,如果以他的能力,加入这个项目,应该是雪中送炭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明后天应该就要宣布负责人了,所以他才急急地需要归队。
“你听说了?”
“嗯,所长和我说我比较适合,想让我试试。”
“你回来之前我倒是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但是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可能做更好的项目,我听说年底会有一个项目给到我们战区,主要是因为要在战区做实验,我认为那个更适合你,对你升职也更有帮助。”
陆臻是司令长用心培养的人,所以他给出的自然都是以未来提升方向的,陆臻自然是知道领导的用意的,因此他也能够理解领导的心情,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于是坚持说道:“我在研究所研究的就是相关的事情,其实如果能够接触差不多的,我觉得我能做的快一些。”
部队和研究所可不一样,如果是同样的任务,研究所可以往几个月甚至是半年的拖,但是部队是不行的,他们是有强制性要求的,这也是为什么陆臻去了研究所之后别人都喊他魔鬼组长,他还有自己的任务,自然是要早点归队的。
他这么一说,司令长也懂了心思,只能点头说:“如果你自己很想做这个,也不是不行,人选我确实现在还有些犹豫,你既然主动开口了,那我也愿意让你去做,但是这个项目很着急,你确定家里没有问题吗?”
刚走了两个月,回来就开始投身工作,估计还是进行漫长的加班,他还真是担心以后陆臻成为孤家寡人。
他摇摇头说:“没问题的,她很支持我的工作。”
司令长笑起来说:“确实,我看纪禾同志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你也不敢亏待了人家。”
“是。”陆臻立马站直身子,给司令长敬礼。
想到他是第一天回来,司令长和他说完话就把人放回去了,陆臻心里的大石头放在了地上,其实对他而言,在哪里做研究,只要是为国家未来的科技武力值做贡献,陆臻都是原因的,他这一生追究的就是这一点,所以他并不是非要待在军队里面,而且日后这个研究方向也会慢慢的往研究所发展,所以早点想好一条路,对纪禾好。
想明白了之后他的步伐都快了几分,赶在下班时间前就从部队到家里了,一开门就看到纪禾正趴在家里的窗户上,头上还系这个一个毛巾,他连忙走进去,看到她在擦玻璃上的框框。
“你快下来,多危险。”他撸起袖子,直接过去扶住纪禾的腰。
家里几天没有住人了,这有人没人差距还是挺大的,小红不太好意思天天来,最后还是把东西带回家做了,毕竟是别人家,主人不在她待的也会有些别扭,所以纪禾回来的时候,还真的感觉到家里不管是哪个地方,都有蛮多的灰尘的。
所以她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消停。
这会儿陆臻倒是回来了,活儿也剩下的不多了,她低下头,眉头皱起来,脸上多少有些不悦,看了陆臻一眼没说话,又把上面的框框全都擦干净之后才下来,把手里的抹布扔到盆里说:“陆营长也太会躲活了吧,家里面乱糟糟的也不说一句话,一转身就消失了。”
陆臻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捏住纪禾鼓鼓的脸颊说:“我知道错了,现在就请你坐在沙发上指挥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