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痘太凶险,牛痘很安全。天花是人和牛都会得的一种病,如今,是不是找人得了牛痘,就解决问题了?
韩阳越想越激动,直接拍起桌子:“啪!啪!”
这下,满屋军医都被韩阳从医术的海洋里面惊醒过来,莫名的望着他。
“好!”
韩阳激动的单手撑在桌面上越过来,大声道:“本将想到了,刚刚我提过牛痘,你们有没有听过牛痘?”
一个络腮胡子的老军医点点头:“这个主将您说过了啊,老朽也见过,就是牛身上长水泡。”
“是!”韩阳望着他,渐渐按捺下心里的激动,欢声说道:“牛长水痘的时候如果人接触了,就会传染!”
角落里另一个军医连连点头:“回主将,是的,在下就是当年在村子里接触病牛,后来大病一场,好了以后手上还留了痘疤!
后来我在游历时发现,但凡从牛身上得了痘症,只要好好养治,十病无死,但凡无端染了人痘,十病九死。”
韩阳点点头,没想到自己手下还有这么细心的军医:“这就是了!本将的想法就是,既然牛痘可以抵抗人痘,又不如人痘凶险,不如就不找什么种痘不种痘的办法了。”
嗯?
众位军医不禁竖起耳朵来。
韩阳拍手道:“干脆派兵士找了病牛来,提前给将士分批染上牛痘,只要痊愈,就不怕人痘了!至于已经感染人痘的,就麻烦各位军医用牛痘研制出攻克人痘的办法!”
韩阳的话音落下来,众位军医面面相觑,想法是不错,谁知道能不能行?
韩阳也知道他们又顾虑,干脆大步坐回了主位:“左右没人有法子,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了!本将不能看手下去死!实在不行,你们就在我身上,先试试!”
“……”
帐子里面,静的只能听见外面整齐划一的军队巡逻声,军医们都齐齐愣住了。
良久,刚刚的络腮胡子军医眼泪花花,胸中激荡不已,从来主将主公之类的人物,都是拿底下人当蝼蚁啊!
有的将军统帅更是为了打胜仗用士兵的命去换。
如今竟然会有主将愿意为了将士安危身先士卒,何其幸哉!?
不止络腮胡子激动,帐内所有军医没有不感动的,大家都是当了多年军医的人,就是之前在江湖到处游荡,也从没有见过愿意试药的主子。
不是因为饥迫换钱,不是因为家人,只是为了手底下兵士的生命,金贵无比的主子敢用命去赌。
刚刚那个回答得过痘症的军医,直接从角落里面走了出来,一直走到主座正前方,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叩拜大礼:“主将!臣下愿领军令状,誓死要研制出毒物解药!”
声音之洪亮,震的帐外卫兵都能听到。
余下军医犹如大梦初醒一般,纷纷学着刚刚军医的样子,齐齐叩拜:“主将!臣下等,愿领军令状,誓死研制出毒物解药!”
声音震耳欲聋,掷地有声,代表着二十多位军医的一腔热血和真诚。
帐外卫兵听得热血沸腾,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阳也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了,其实他就是知道牛痘绝对无事才会这么说的,没想到无意中竟然感动了一群军医。
他点点头,径直站起身来,对跪在身前的一众军医道:“众位快快请起!”
韩阳看了看脸上蒙着各种布料的军医,分辨不清谁是谁,想了想后说道:“在这期间,不如各位军医用白布为口巾,在口巾上写名字,也好分辨。”
“是!”
韩阳点点头:“本将派人出去寻找牛痘染衣,让将士穿在身上,可发轻症。后面的事情,就全仰仗各位了!”
韩阳一客气,军医们更是感慨万千,连连异口同声道:“主将放心!”
终于有法子解决种牛痘问题,韩阳觉得身心无比轻快。
他不禁钻出帐子想四处走走,只见山间云霞烂漫,阳光照得人间豁然开朗。
韩阳不自觉的摸到胸口的帕子,柔软的布料上全是精细的绣纹,不知貂蝉是绣了多少个日夜呢?
韩阳内心顿时柔软万分,凉风吹来,更觉心旷神怡。
自从这次与貂蝉擦肩而过,他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
貂蝉在身边的时候,他日日繁忙,无空相处。
如今咋然想起,却是怎么也放不下了,他终于明了了自己的心意。
蝉儿,处理好此间事情,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到她!
清凉的风从两颊飞过。
韩阳恍然感觉飘着一股清淡撩人的香味,一如貂蝉的气息,一如貂蝉她微微侧首时,嘴角轻轻的衔笑,眉眼间明亮的不似凡尘之人。
“报!”
这一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韩阳的美好回忆,思绪顿时回归。
韩阳皱了皱眉,看着寻到身后的兵士,冷言道:“讲!”
“启禀主将,军营外有黄忠、纪灵二位将军请见。”
黄忠和纪灵,韩阳走之前留在那里了,如今怎么突然来了?
韩阳这个人就是护短,一旦成为他的自己人,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别人身处险境。不然前世也不会因为救下属而死。
他眉头紧皱着,心里着急不已,一路过来,谁知道有没有感染到空气里面的病毒?
韩阳摸了摸酸胀的眉头,沉声说道:“你带这二位将军去找军医,先让军医给他们把脉,然后再来主帐找我。”
“是!”
手下利落的转身退下了。
韩阳看着晴朗的天空,却是心里想骂爹,真是会添乱,想必是听说了这里状况告急,才着急赶来的吧。
韩阳叹了口气,兄弟情和爱情都是一样叫人牵挂又烦心,虽然不知道黄忠他们是不是百分百的忠诚,也不知道貂蝉是不是真心实意待他。
可是,什么事情都是慢慢来的,一见钟情不是一见忠情,喝水还需要张嘴,眨眼还需要眼皮动,没有什么事情会那么快。
总有一天,他会让兄弟们拿他当亲兄弟,让自己的女人对他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