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倾城:废柴狂妃驯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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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动我的人,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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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本倾城:废柴狂妃驯冷王
作者:
欲念无罪
本章字数:
19144
更新时间:
2024-05-28

第91章 动我的人,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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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的注视之下,那六枚暗器明明已经以电光石火一般的速度飞到了云墨染的面前,眨眼便要没入她的身体之中,送她去见阎王了!然而就在云墨染将长发甩到身后的一瞬间,那三枚流星镖与三把三刀便陡然改变了方向,以比方才更快的速度瞬间射到了两人面前!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便陡然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自大腿上传来,猝不及防之下,二人不由齐齐痛呼出声:啊!啊!

本来这两人的身手虽然不及赫连苍宁,却也是焰之大陆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原本不至于连几枚暗器都躲不开的。然而奇怪的是就在方才,那六枚暗器来时的速度比去的时候快了好几倍,简直已经达到了暗器所能达到的极限!更重要的是另一方面,就在暗器射到面前的一瞬间,二人陡然觉得一股无形的气流瞬间包围了他们的身体,令他们完全动弹不得!虽然这样的情形只持续了一眨眼所用时间的十分之一,却已足够让那些暗器瞬间没入他们的身体了!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便看到溪水中的云墨染显然已经被他们的惊呼声惊动,立刻在水中迅速转动着身体四处搜寻起来,同时又惊又怕地大叫着:谁?!到底是谁在那里?!来人!快来人!谁!出来!

糟了!一击不成,这下死定了,必须尽快撤退才可以!觉察到身上那股无形的气流已经消失,纳兰明昭来不及喘口气便咬牙强忍着腿上的剧痛说道:快!快撤!马上就有人来了!

对!快走!安陵风漓哪里还敢耽搁,而且腿上又奇痛彻骨,因此不等纳兰明昭说完便强忍剧痛转身便走。二人一前一后,很快离开了溪边,先回帐篷再说。一边疾奔,两人耳边还兀自传来云墨染的叫嚷声:谁在那里?!什么人?你快出来……救命……快来人……

云墨染这惊慌的样子自然只不过是装出来给两人看的,好进一步迷惑他们,不让他们怀疑这一切都是她在搞鬼而已。对此时的云墨染而言,她岂会不知道暗器已经到了身后?只不过她故意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然后瞬间使出了无声无形无影的凤啸九天,将六枚暗器逼回到了两人面前,并且故意将暗器扎在了两人大腿根部那个比较要命的地方!

而且她对自己的手法非常自信,如今那六枚暗器已经嵌在了两人大腿根部的要害部位,在取出暗器之时若是一个不慎,便极容易伤害到那个地方的主要筋脉,到时候落个终生一瘸一拐都是轻的,说不定还要截肢!

这两人既然果真存了杀她的心偷袭,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算云墨染心中有所怀疑也是枉然!

打定了主意,纳兰明昭不动声色地说道:本宫遭遇刺客袭击一事原本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免得闹得人心惶惶,不过……既然这伤你们都治不了,少不得就得麻烦七小姐了。明蔷,你派人去请七小姐辛苦一趟吧!

纳兰明蔷哪里还来得及说其他的话,立刻点头说道:好,我马上就去!

说着,她立刻找来一名侍卫,让他速速去请七小姐过来帮忙。然而那名侍卫去了很久之后才急匆匆地返回,却是一个人回来的,看到纳兰明蔷便抱拳说道:启禀公主,属下到达七小姐帐篷之中的时候,正好遇到风漓太子那边也派人过来请七小姐。因此七小姐不知道究竟该先上哪边,让属下回来禀报。

废话!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先来我们这边,我们等着救命的!纳兰明蔷砰地一拍桌子,咬牙启齿地说着,既然是我们先去请的,她当然应该先来给太子哥哥治伤才对!

那侍卫却摇了摇头说道:公主有所不知,属下与风漓太子那边的人是同时到的,因此七小姐才会感到为难。

什么?同时到的?纳兰明蔷愣了一下,继而忍不住咬牙,这风漓太子凑什么热闹啊,真是的!不行,我还是亲自走一趟,让云墨染立刻来给太子哥的治伤!

说着,纳兰明蔷立刻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很快来到了云墨染的帐篷外面。然而巧合的是,和她同时到达的还有另一个人,正是安陵舞月。

一眼看到她,纳兰明蔷立刻说道:这次是我先到的,云墨染必须先跟我走!

明明是我先到的!安陵舞月毫不相让,云墨染必须先跟我走!

安陵舞月,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跟我争了!纳兰明蔷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你不知道,太子哥哥被刺客袭击,受了很重的伤,正等着云墨染去给他治伤,再耽误片刻太子哥哥可就麻烦了!

安陵舞月的目光闪烁了几下,随即了然:嗯?原来纳兰明昭也遭遇刺客偷袭了吗?这借口倒和我们想好的借口一样,看来他们两人是一起商议过的。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她接着说道:不行,我太子哥哥也遭遇刺客偷袭受了重伤,也要等云墨染前去救命啊!

纳兰明蔷一听这话,忍不住愣了一下:什么?安陵风漓也遭遇了刺客偷袭?难道他们俩同时都受了重伤吗?想到此,她试探着说道:你太子哥哥的伤能有多重啊?能比我太子哥哥的伤还重吗?你不知道我太子哥哥被刺客的暗器伤在大腿根部的地方,卡在了骨头和筋脉中间,如果不小心取出的话很有可能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

什么?怎么会?我太子哥哥也是这样!安陵舞月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太子哥哥也是被暗器打中了大腿根部,暗器卡在关节和筋脉中间,所有的太医也是束手无策,说如果不小心的话,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说不定腿就保不住了。

纳兰明蔷忍不住惊奇地挑了挑眉毛说道:他们两人的伤势居然如此接近,现在看来,他们真的是被同一伙刺客所伤的。可是不管怎样,我太子哥哥的伤势真的拖延不得了,云墨染必须先跟我走!

不行!必须先跟我走!

不行……

不……

两人在帐篷外面吵的不亦乐乎,自然很快就惊动了帐篷里的云墨染和赫连苍宁,两人结伴走了出来,云墨染首先开口说道:两位公主在这里吵些什么?

看到她,纳兰明蔷和安陵舞月争先恐后地扑了上去,乱七八糟的喊道:云墨染,赶紧跟我走!太子哥哥的伤非常严重,你再不去,后果你可就承担不起了!

然而不等两人扑到近前,一旁的赫连苍宁便眉头一皱,继而轻轻挥了挥手,两人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整个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好几步,险些站不稳跌坐在地。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云墨染不由挑唇一笑说道:两位公主不必着急,两位太子的情况方才侍卫已经跟我说过了,可是他们毕竟是同时到达的,而我又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同时为两位太子治伤,请两位公主先商议好我到底应该先去哪边再说。

自然是先去我们那边!纳兰明蔷抢先开口,太子哥哥的伤口已经切开了,正等着你去帮他把暗器取出来,你要再不去的话,他就……

不!先去我们那边!安陵舞月不甘落后,接着开了口,太子哥哥的伤势也很严重,还在不停地流血,你必须先去……

先去我那边!

先去我那边!

两人互不相让,越吵越是厉害,云墨染在一边看够了戏,这才施施然地开口说道:两位公主不要吵了,再吵下去两位太子岂不是都危险了吗?

倒也是。两人立刻都住了口,转头说道:那怎么办?

云墨染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既然两位互不相让,这样吧,就请派人把两位太子都送到我这边来,我同时为两位治伤,这总可以了吧?

好,就是这样!两人答应一声,立刻转身往自己的帐篷内跑去,心里想着只要早一步把自己的太子送过来,便可以早一步脱离危险。

看着他们的背影,赫连苍宁不由皱了皱眉头说道:云儿,你真的要替他们两人治伤?

是啊。云墨染点头,只不过这伤到底该怎么治,可就是我说了算了。他们既然心存不良,我当然要让他们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可不是只流点血受点疼就万事大吉了!

赫连苍宁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云墨染笑笑:放心,一切交给我,我自有办法应付。

不多时,纳兰明蔷与安陵舞月已经各自指挥侍卫把两位太子送到了云墨染的帐篷之中,按照云墨染的指示分别放在了两旁的床榻之上。

此时的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因为长时间剧痛的折磨,再加上大量的失血,脸色均已变得十分苍白,难看到了极点。为避免被怀疑,二人早已脱下黑色的夜行衣,换上了方才的衣衫,因此流出的鲜血已将他们月白色的衣衫染得通红,斑斑的血迹散发出了浓重的血腥味。

被抬到榻上之后,二人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狼狈,不由立刻十分地尴尬调开了目光,生怕被人看出了破绽。

看到两人浑身是血的样子,云墨染的眼前骤然浮现出了冬槐等五人身上插满长箭、被射成刺猬的惨状!那令她频频做噩梦的一幕浮现在脑海中,令她不由自主地无声冷笑起来:很好!纳兰明昭,安陵风漓,继安陵织星与纳兰明蔷之后,如今终于到了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想让我给你们治伤?抱歉,这才是真正的羊入虎口!

不动声色地轮流看了看两人的伤势,云墨染故作不解地皱眉说道:两位太子所中的暗器虽然不同,但受伤部位的情况和对方所使用的手法居然是一模一样的,莫非……

七小姐说得不错!不等云墨染说完,纳兰明昭便喘息着抢先开了口,我与风漓太子乃是被同一伙刺客偷袭,并不慎中了他们的暗器的!

哦?云墨染挑了挑眉,烛光映衬下的眸中闪烁着令人看不懂的光芒,是吗?是什么样的刺客如此厉害,居然能同时重创两位?又是什么样的刺客如此大胆,居然连两国太子也敢伤害?不知两位又是在什么地方被刺客所伤的?莫非他们是专门冲太子而来的吗?

这个……之前不曾商议好,千万不能胡乱说话,免得露出了破绽。而且很明显的是,云墨染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纳兰明昭心中一凛,赶在安陵风漓开口之前说道:七小姐,刺客之事是不是稍后再说?我与风漓太子怕是已经支撑不了多久,是否先请七小姐为我们取出暗器?

云墨染无声冷笑:怎么,怕泄露了你们的秘密吗?只可惜,你们自以为的秘密对我而言早已不是秘密了!

点了点头,云墨染接着说道:好,刺客既然是冲两位太子而来,那么追查刺客自然就是贵国之事,恕我多嘴了!太子放心,我这便为两位瞧一瞧。

说着,云墨染先迈步走到纳兰明昭的面前,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一番,接着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到安陵风漓面前,在他的伤处仔细地瞧了片刻,故意装出一副十分凝重的样子。其实这伤本就是她自己造成的,她自然有把握将其治好,这样子只不过是做出来给安陵风漓和纳兰明昭看的而已。

见她迟迟不开口,纳兰明蔷早已等得十分不耐烦,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云墨染,你倒是说话呀!太子哥哥与……风漓太子究竟怎样了?他们这伤你到底能不能治?

虽然因为在迷情瘴中出的意外,导致纳兰明蔷再也没有了嫁给赫连苍宁的可能,但她却一直不甘心就此放弃。然而这一路走来,她在与安陵风漓接触的过程中渐渐发现,这位太子其实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何况赫连苍宁心中本就只有云墨染,根本从来不曾把她放在眼里。既然如此,能够嫁给安陵风漓倒也不错。

是以这些天纳兰明蔷早已下定决心,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成为安陵风漓的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那岂不是比做十九王妃威风多了吗?可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安陵风漓居然同时与纳兰明昭出了意外,眼看就要性命不保,甚至更有可能终生残废,让她如何不急?安陵风漓若是死了,她可就成为名符其实的寡妇了!

云墨染自然能够猜透纳兰明蔷的心气!

看得出赫连苍宁果真有些生气,云墨染不由吓得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点头说道:是,我知道啦!下次再也不敢了!宁皇叔,上面没动静了,他们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嗯。赫连苍宁答应一声,对这个行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着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干脆不再生闷气,那么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做?拖延到什么时候再回去?

天亮了再说呗!云墨染轻轻松松地吹了声口哨,到时候就说我被半山腰的树枝挂住,幸亏你及时跳下来救了我,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上去。到那个时候……那两位太子殿下从此之后就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路了!

赫连苍宁抿了抿唇,在头脑中想象着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突然觉得十分解气:想害我的云儿?你们百死不足以赎罪!只是让你们变成残废,实在太便宜你们了!

我们干脆多耽搁一些时候再回去。赫连苍宁突然诡秘地笑了笑,直接等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一命呜呼了岂不是更加一了百了?

云墨染愣了一下,继而忍不住失笑:你好狠……

不错,我是狠。赫连苍宁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云儿,你待我之心可昭日月,因此我早已发过毒誓,你是我的,我此生绝不负你,而且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你分毫!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居然果真敢下手想要害你,我岂能容他们活命?原本我早已打算不动声色地除掉他们,是你说你另有计划,我才暂时按兵不动的。既然你的计划是这样的,那我们便趁此机会永绝后患算了!

原来你这样做是为了我?我喜欢。云墨染心中甜蜜,突然觉得就算能与赫连苍宁一起吊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也是一件浪漫到了极点的事情,不由自主地点头说道:我也是。

赫连苍宁微微一笑:你也是?是什么啊?

我也是绝不负你。云墨染认认真真地说着,而且我也绝不会容许任何人伤你分毫,因为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赫连苍宁笑得更加俊美:云儿,你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话你还真敢说:我是你的?

你就是我的。云墨染笑笑,根本没有改口的打算,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这天下早晚是你的。不过,我不在乎,我不管你拥有整个天下还是一无所有,总之,你是我的,我只要你,再不要别的。

赫连苍宁闻言也是心中一甜,单臂搂住了云墨染的纤纤细腰,先是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吻,然后才柔声说道:我怎会一无所有?你不是说过吗?就算我失去了一切,我还有你,所以永远不会一无所有的。

嗯。云墨染乖巧地点头,我所过的话,永远算数。可是方才我说你是我的,你似乎……不太情愿?

不,我很情愿!赫连苍宁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只是想看一看,当有人对这一点表示质疑的时候,你是否还如开始时一样坚定。云儿你记住:无论是谁反对都好,哪怕整个天下都来反对,我依然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除了你,再没有人来跟你分享我和我拥有的一切。我的一切,只属于你!所以你不能出事,一丝一毫都不可以!否则我的天下将无人分享!所以,只要有人敢来伤害你,我不怕你说我狠!

云墨染心情激荡,想要狠狠扑到赫连苍宁的怀里再也不离开!可是如今两人毕竟吊在半空,这姿势一开始还能支撑,时间长了还真有些吃不消。因此她强压住心头的激动往四周看了看,居然发现他们左边不远处有一个探出来的平台,便抬手指了指:宁皇叔,我们先去那边好不好?

赫连苍宁点头,带着云墨染飞身掠了过去。皎洁的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平台呈四方形,长宽均各有一丈左右,算得上十分宽阔,不至于一不小心便掉了下去。

不等赫连苍宁站稳脚跟,云墨染便狠狠地扑了过去:宁皇叔……

嗯……赫连苍宁猝不及防,居然被她撞得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好奇不已,云儿,你怎么了?

我……我高兴……云墨染将头埋在她的怀中,声音甜腻得令人心醉,你方才说……你的一切只属于我……

赫连苍宁一怔,继而忍不住失笑:是啊,我是这样说的。一句实话而已,用得着激动成这样?

当然用得着!云墨染继续满怀甜蜜和喜悦地说着,莫忘记你是谁啊?你是名满天下的十九皇叔,是天下人可望不可及的神话,如今却变成了我一个人的,我怎能不激动?

赫连苍宁静了静,片刻后淡淡地一笑:我不是神话,你才是。云儿,你可能不知道,你对我这一生而言究竟有多么重要。我可以跟任何人说,如果没有你,便没有今日的赫连苍宁。

不是的。云墨染摇了摇头,应该说,如果没有你,便没有今日的云墨染。

云墨染医好了赫连苍宁的腿疾,又曾经治好了对他最重要的亲朋好友的疾病,并在有意无意间帮了他很多的大忙。而赫连苍宁造就了今日的云墨染,助她练成了凤啸九天的神功,因此两人的说法都是正确的。

是以赫连苍宁接着便点头说道:好,如果没有彼此,便没有今日的我们。因此我们这一生注定是不可分的,如果分开了,每个人都便只剩下了一半的生命,一半的生命怎么活?因此,你不能出事,明白吗?

云墨染更紧地贴在了赫连苍宁的怀中,柔声说道:明白。宁皇叔,我突然想到了一首小曲儿,念给你听听好不好?说不定你也会喜欢的。

好。赫连苍宁答应,走,我们去那边坐下,你念给我听。

这个平台距离悬崖顶非常近,跺跺脚便可以飞上去了,因此两人毫不担心,手拉手在一个背风的安全处坐下来,云墨染便呵呵一笑说道:听好了哦: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云墨染的声音轻轻柔柔,本就是世间难得一闻的天籁之音。此时她将这首情诗随口念来,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说不出的悱恻缠绵,令人如痴如醉。赫连苍宁自然也忍不住痴了,醉了,只觉满心柔情,低低地重复道: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云儿,我亦会与你生同寝,死同穴。

云墨染微笑,仰起脸看着赫连苍宁俊朗如玉的容颜:我也是。

赫连苍宁亦垂首看着她月光下分外绝美的容颜,突然微微一笑:那么,回到玉王府之后,我娶你可好?

云墨染闻言反倒一怔,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宁皇叔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娶你可好?赫连苍宁听话地重复了一遍,云儿,我深爱于你你自是知晓,等了这么久,我已不想再等。因此,你若信得过我对你一番心意,嫁给我可好?我要娶你做我唯一的王妃!

这……这就是求婚了呀!一股巨大的喜悦瞬间将云墨染包围,头脑中反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究竟该作何反应!

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赫连苍宁一时之间摸不准她究竟是什么意气了。就凭你如今的本事,就算我会受伤你也不会受伤的,何须我的保护?

见云墨染浑身上下都完好无损,而且神情轻松的样子,东陵飞映终于放下心来,展颜一笑说道:没事就好了,昨夜看到你掉下悬崖,我可担心死了。对了,明昭太子和风漓太子怎样了?他们的伤……

性命无碍,云墨染若无其事地说着,腿也能保住,不过就算伤口痊愈之后,他们也会变成跛子。

跛子?兄弟二人包括一旁的东陵飞晴都忍不住吃了一惊,显得十分意外,东陵飞映更是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姑娘的医术天下无敌,怎么……

过奖,我可不敢当。云墨染淡淡地笑了笑,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往东陵飞晴的脸上瞟了一眼,原本他们的伤我是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治好的,可是纳兰明蔷因为心中有鬼,因此误会了我的话,仗剑将我逼下了悬崖,这才耽误了最宝贵的抢救时间,最终的结果便成这个样子了。

接触到云墨染眼角的余光,东陵飞晴不由心中一跳,顿时有些不安起来:心中有鬼?纳兰明蔷心中有什么鬼?难道……

她刚刚想到这里,便听到东陵飞映疑惑地追问道:有鬼?纳兰明蔷心中有什么鬼?莫非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可能吧。云墨染的回答依然模棱两可,却听得东陵飞晴心惊肉跳,总之这坏事呢,是万万做不得的,否则欠下的债一定会有机会让你不得不偿还。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如今想想,的确很有道理。喏,那些做过坏事的,岂非正在一个一个付出代价吗?

这最后一句话终于击中了东陵飞晴的死穴,让她瞬间脸色大变,脚底下更是忍不住倒退了两步,似乎想要离云墨染这尊煞神远一些,因为她似乎明白云墨染的意思了!

她刚才说,那些做过坏事的正在一个一个付出代价,指的一定是当日他们联手偷袭云来客栈、想要杀死她那件事!所以最开始是参与了此事的纳兰明蔷莫名其妙地*给安陵风漓,再也不可能与赫连苍宁在一起。然后接下来是同样脱不了干系的安陵织星双目失明,变成了瞎子。如今,又是那个计划的实施者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被人刺杀,变成了瘸子……

数来数去,当日参与此事的那些人就只剩下自己还完好无损了!难道……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一想到这一点,东陵飞晴登时被恐惧里三层、外三层地笼罩了起来,裹得她几乎窒息!天哪!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噩运,又会遭到怎样的报复,最终变成什么样子呢?是*、失明还是变成跛子?或者还有更残酷的后果?

对未知的恐惧比对已知的恐惧更能令一个人崩溃,因此东陵飞晴开始剧烈地颤抖,脸上的血色早已退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宛如鬼魅,十分吓人。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在杞人忧天,否则大家明明都在一起,各国随行的人员也都有其他的皇子、公主,可为什么接连出事的偏偏都是当日参与了那件事的人,其他人就安然无恙呢?这分明是有预谋的报复!而策划者就是……云墨染?!

东陵飞晴的改变实在太剧烈,以至于站在她身边的东陵飞晔立刻便发觉了不对劲,不由回过头奇怪地问道:飞晴,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何突然浑身发抖?你身体不适?

没……东陵飞晴不止是浑身发抖,甚至连牙齿都在打颤,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拼命从牙缝里往外挤,没事……我……没事……

没事才怪,都吓成这副样子了。东陵飞映皱了皱眉头,却也看得出东陵飞晴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以立刻抱拳说道:姑娘既然没事,我们便不打扰了,请。

云墨染点头,两人便带着东陵飞晴转身离开了。然而东陵飞晴已经浑身发软,几乎迈不动步子,不得不借着两位兄长的力量才勉强抬起了脚,被两人半拖半抱地带走了。

东陵飞晴这是怎的了?瞧着他们的背影,阡陌不由摸着自己的下巴假作沉思状,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成了一滩泥……

风无求趴在他的肩膀上,也起劲地搓着自己的下巴:依我看,她是被姑娘的话吓到了……

姑娘的话很可怕吗?月无情趴在风无求的肩膀上,却伸手摸着旁边雪无伤的下巴,姑娘只不过是说,出来混总是要还而已,这有什么不对?

雪无伤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接着趴在了他的肩膀上,贼兮兮地奸笑着:是没什么不对,只不过她看到跟她一起做坏事的人都已经付出了代价,因此在替自己担心而已,哦?

最后这个字是冲花无痕说的,花无痕早已自动自觉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点头说道:没错,已经得到惩罚的可以放心了,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安然无恙的东陵飞晴,因此她这日子是别想过安稳了。姑娘,我们说得可对?请指教。

看看这边串在一起的五个人,云墨染突然噗嗤一笑:话都被你们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可指教的?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回家了!

遵命!

回家喽……

众人欢呼着各自散去,接着收拾行李不提。而东陵飞晴直到回到帐篷之中还没有缓过神来,几乎瘫在了床上。看到她的样子,东陵飞映自是明白缘由,不由冷笑一声说道:怎么,如今知道害怕了?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

我……我……东陵飞晴舌头打结,牙齿打颤,不得不拼命把舌头捋直,我也不想……

你不想?东陵飞映依然面罩寒霜,半点也不客气,当初若不是你心肠太过狠毒,居然想要用那么卑鄙的手段伤害姑娘,怎么会造成今日的后果?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你……东陵飞晴登时恼羞成怒,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猛的坐了起来,瞪着东陵飞映大喊大叫,三皇兄!你这算什么?胳膊肘怎的往外拐?!别忘了我才是你亲妹妹,她云墨染算什么?!你居然帮她不帮我,还在一旁幸灾乐祸?云墨染替你治好了病又怎么样?她是外人!你对她再好也只会打了水漂!难道你还指望她能看上你吗?别傻了!如今她已经跟十九皇叔勾搭在了一起,你没希望的!你不会是因为云墨染把你上上下下都看光了,所以巴望着她以身相许……

飞晴!你乱说什么?!

东陵飞晴也是真的怕了,是以口不择言,连这样的话都敢乱说。看到东陵飞映的眸中瞬间凝聚而起的冷意和杀气,东陵飞晔自是慌了,立刻大声喝止了她,并有意无意地跨上两步拦在了东陵飞映的面前,免得他震怒之下果真对东陵飞晴动了手。

东陵飞晴一震,立刻住了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登时吓得不住往后缩:三皇兄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无所谓。东陵飞映淡淡地冷笑,居然并未打算对东陵飞晴做什么,我怎样对姑娘、姑娘怎样对我都与你无关,轮不到你来说东道西。同样,姑娘想要对你怎样也与我无关,轮不到我插手,更不关我的事!

扔下几句话,他立刻转身离开了帐篷,走得无比决绝。然而听到他的话,东陵飞晴却瞬间傻了眼:什么?云墨染无论想对我怎样都与他无关?那不就是说就算云墨染要杀我他也只会眼睁睁地看着吗?

想到此,东陵飞晴顿时急了,跳起来就要追赶:三皇兄你……

飞晴!东陵飞晔十分头痛地一把拉住了她,三皇兄正在气头上,你越追出去只会让他越生气,还是算了吧!

可是……东陵飞晴气得直咬牙,三皇兄他竟然帮外人不帮我,我……

这还不是怪你乱说话?东陵飞晔瞪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三皇兄一向心高气傲,怎能受得了那样的话?何况这一切原本都是你惹出来的,要我说,的确是你咎由自取!

你……你们……东陵飞晴瞬间傻了眼,本想跳脚发飙,却突然没了力气和兴致,颓然地跌坐在了床上:不错,当初她是自作主张,私自调了一批人马参与了刺杀云墨染的计划。可是到头来人没杀死,反而留下了这么大的麻烦,这不是典型的狐狸没打到,反惹一身骚吗?

不行!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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