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竹一个用力,将阮锦书拉到自己的怀里,阮锦书顺势坐在他的大腿上。
好在这轮椅质量确实不错,能够承受住两人的重量。
离开老宅的宋修竹,没有了那些佣人们无孔不入的视线,他显得更加轻松一些,也暴露了一丝自己的本性。
“你这嘴巴真甜,说这些话莫不是在哄骗我。”
阮锦书伸出手,指尖亲昵的按着宋修竹的薄唇,那些做事的工人,全都眼观鼻鼻观心,尽心尽力的搅和着水泥。
“这些工人是你的人,你想做什么,你的目的不是建厂那么简单吧。”
阮锦书趴在宋修竹的怀里,两人安静的靠在一起。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全力的支持你。”
聪明的女人不需要追根问底,只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就可以。
“嗯。”
宋修竹点点头,那些工人手脚很麻利,甚至动作非常规范,每个人脊背挺直,看上去就像是当过兵一样。
看了一会儿,阮锦书的心里有了猜测,这些人应该都是宋修竹的队友,看样子退伍以后,来了宋修竹手底下做事。
“嫂子好,我是李奇。”
这时从工厂大门外,走进来一个提着一桶沙土的男人。
李奇热情的对着阮锦书打招呼,顺势将手里的沙土放下。
“老大,这么多天没见你,你终于舍得从宅子里出来啦。”
李奇一脸打趣的神情看向宋修竹,宋修竹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立刻把他吓的站了个军姿。
看来当兵那些年没少受到宋修竹的压迫,这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
“工厂建好以后,我每天都会在这里,老婆你做的饭很好吃,以后中午可以过来给我送饭吗。”
宋修竹拉着阮锦书的手腕,指腹摩擦着她有些粗糙的手背,这些都是见证过阮锦书所经历的那些磨难。
“当然可以,我们夫妻之间客气什么。”
两人在工厂待了一下午,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阮锦书推着宋修竹的轮椅刚一进门,迎面就撞见了赵甜甜。
“宋少爷,宋夫人你们回来啦,晚饭马上就好。”
赵甜甜穿着一身素色旗袍,在身前围了个围裙,两条又黑又亮的麻花辫垂下来,透露着几分温和乖巧的气息。
这样的她看起来,就能够让人想到宜室宜家这4个字。
或者换一个说法,她从上午的清纯学生摇身一变,变成了温柔贤惠的良家女子。
阮锦书仔细看去,甚至能够发现赵甜甜在模仿她的动作,包括她的穿着还有妆容。
“嗯。”
坐在轮椅上的宋修竹点了点头,目光倒是没看赵甜甜一眼。
阮锦书推着轮椅坐到了餐桌上,赵甜甜与张婶各自端着几盘菜走出来。
“宋少爷,请用饭。”
赵甜甜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合格的居家保姆一样,对待主人家温和有礼知进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特意去进修过呢。
阮锦书似笑非笑的看着赵甜甜,这个女人可比那个没脑子的阮娇娇手段高明多了。
起码她不显山不露水,不会暴露出自己的心事,反而步步温柔刀,悄无声息的蚕食别人的底线。
在用饭期间,赵甜甜一直站在宋修竹的旁边,准备为他布菜。
“修竹哥还记得这道菜吗,这是夫人最喜欢的一道菜,我辛苦学了好久,才还原出这道菜的味道。”
赵甜甜将一筷子芦笋夹到宋修竹的碗里,宋修竹皱着眉头将碗移开。
“换一份餐具。”
他虽然没有对赵甜甜的行为有任何斥责,但是这换一份餐具那么明晃的排斥,却更加的让人觉得侮辱。
赵甜甜柔美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筷子上夹着的菜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不需要你在我身边布菜,你也不是我家里的佣人,用不着如此放低自己的姿态。”
宋修竹眼神冷漠的看着赵甜甜,他的眼眸深邃,眼神很冷,看的赵甜甜心里一慌,就像自己所有的想法,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一样。
“修竹哥,都是老爷夫人的帮助,我才可以上学,现在老爷夫人不在了,所以我只能照顾好你,来回报老爷夫人的恩情。”
赵甜甜低眉顺眼,眉眼乖巧地看着宋修竹,仿佛就真的只是为了回报恩情那么简单。
“回报恩情的方法那么多,你非要当个保姆,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吧。”
阮锦书撑着下巴,露出雪白的天鹅颈,脖子上还戴着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
“宋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我要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老爷夫人还在的时候,我早就提出来了,又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赵甜甜一脸委屈的看着阮锦书,仿佛阮锦书这番话给了她多大的侮辱一样。
“更何况我一直都是把少爷当成哥哥来对待,又怎么可能会对他起别的心思,你不要欺人太甚,这么污蔑我,这以后还让我怎么见人。”
赵甜甜直接撇清关系,说的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看着阮锦书。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这样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赵甜甜一脸决绝的看着不远处的圆柱,突然朝着圆柱跑去,俨然一副要寻死自证清白的模样。
“我的女儿,你这是做什么!”
张婶急的冲上前,一把抱住了赵甜甜,用仇视的目光瞪着阮锦书。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没想到你的心思这么恶毒,竟然想要逼死我的女儿,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好,哪怕是你把我打死,我也心甘情愿,求求你不要逼死我的女儿。”
赵甜甜狠狠在张婶腰上拧了一把,顿时疼的她龇牙咧嘴,瞬间泪如雨下,一副凄惨可怜的模样。
显然这就是赵甜甜为阮锦书设下的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败坏阮锦书的名声。
无论赵甜甜寻死成功与否,阮锦书都会落的一个逼死家里佣人的恶毒名声。
“夫人,我知道你看我母亲不顺眼,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我,我真的对少爷没有哪方面的心思,我只是把少爷当哥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