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大了,记不得那么多,他们都喊我老头。”老者不明所以据实回答。
“您不是老头,您精神好,身体好,跟青年后生有得一比。”郑天仪安慰道。
“姑娘真会说话,借姑娘吉言。”
喝了水郑天仪好受多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坐了起来。
这时听得脚步声来,老者说:“姑娘你别担心,好好休息。有人来了,老奴得出去。”
郑天仪点头,想要多说两句,却发现嗓子干痒,痛苦不堪。
老者出去重新锁了牢门,然后煞有其事的守着。
郑天仪异常困乏,片刻便又昏昏欲睡。突然一道声音如炸雷在耳旁响起——“见过郑相。”
爹爹?果真是,她看见来人,顷刻间泪流满面。爹爹果真是见不得女儿受苦,曾经那么生气如今还是来探望。
“天仪!”颤抖的声音,带着深沉的、无私的父爱。
“爹——女儿不孝,女儿不孝。”
“傻孩子……”郑承看她浑身是伤,心如刀绞。
“爹,女儿没事,您别担心,快回去吧。”
“爹想好好看看你,”郑承声泪俱下,“天仪你再坚持一下,爹一定会救你出去!”
“嗯嗯。”郑天仪重重的点头,“让爹爹操心了。”
“来人!打开牢门!”郑承眼中浸着泪。
哐啷一声,刚才的老者打开牢门,郑承步入,看清楚郑天仪的处境几欲昏厥,天哪!这是遭了什么孽,我的女儿竟遭这般对待。
“女儿没有听您的话,落到这般田地也是罪有应得,爹爹您不必难过。”郑天仪想起当年的那一幕,羞愧得无地自容。
“是爹爹太过迂腐,只知道为你好,却忽略了方法所以才把你越推越远,爹一直都以为是最疼你的,可是你所受的苦是最多的。”
郑承几度哽咽,看着她衣衫上干涸的血迹和她僵硬的四肢,仇恨的因子在体内咆哮。
“爹,你别难过,女儿还受得了。”郑天仪望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出言安慰,想要抬手,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郑承觉出了她的异样,“天仪你想做什么?”说着掀了她袖口的一角,看着那腥红的鞭痕,顿时火起,“天仪这是谁做的?圣上下的旨?”
“爹爹别担心,这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是谁做的?是不是圣上下的旨?”郑承重复道。
报仇!报仇!我郑承的女儿什么时候任人可欺了?
“不是圣上,爹爹我们身为臣子,这点小事就算了。”郑天仪说。
郑承没有接话,起身道:“天仪,爹去去就来,既然你不想因此连累为父,为父也不去深究了。”
说着郑承转身离开,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跟着六七守卫,抬来了好多东西。
“本相的女儿不幸打入这天牢,劳烦各位大人把这里装修一番。”郑承说着躬身行了大礼。
“不敢,郑相严重了。”守卫齐齐还礼。
话说丞相的女儿打入天牢,真不多见,还是无凭无据的情况下。
“爹您这是……”
“天仪,爹没用不能立马救你出去,但是爹要让你在这里跟在你的闺阁一样。”
“爹……”郑天仪忧心忡忡。
“柳太医马上就过来了。”郑承说着,不敢再看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