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信任“腕足怪”,林超东心中的后悔,像追求了不是真爱的姑娘。
可此刻线虫入耳,一切都悔之晚矣。
不知因为恐惧还是被线虫控制,身体僵硬的像久冻的冰棍一动也不能动。
恐慌漫过心脏,被压的难受的心脏“咚咚咚”的强烈抗—议。
耳膜上的剧痛很快就消失,大概是线虫分泌了什么类似麻醉剂类似的东西。
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一种类似愤怒的感情。
但他知道那不是自己的感情,毕竟自己不会因为一条“腕足怪”受伤就愤怒。
那个感觉缓慢的像个暮年老人,拄着助力架孤单的走在大街上,回味着自己漫长的一生。
老子特么怎么会想这些,这……这特么不像老子的想法。
坏了,难道被“腕足怪”控制了。
这个想法真令人沮丧,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好不容易有了阿蛛,可惜……
“我并不想控制你。”
那个沉闷缓慢的思绪在他脑海中缓慢而愤怒,是的一种极其愤怒的感情充斥在他脑海里。
愤怒,愤怒泥骂了隔壁,特么几次差点要了老子的命,老子还想愤怒呢。
两种感情交织在脑海中,但不是语言,仅仅只是一种感觉。
不想控制老子,那老子现在动不了,也看不见。
只能和你傻傻的在老子脑袋里对峙这算什么。
不是对峙……交流……交流。
交流,我特么法克,这算什么交流……
等等,腕足怪是智慧生物,它有思维。这星球的植物,居然特么有思维,难道……
没错他几乎立即想到《阿凡达》里的桥段。
虽然电影没完全交待,但隐含着整个星球上的植物是一个巨大的,有着智慧的生命体系。
几乎没等他想完,那个缓慢的意识表达出一个意思。
不一样……生存……食物……太阳……你,坏蛋。
卧—槽,其他情绪是多么理智。
可怎么说到自己,就能清晰的表达出“坏蛋”这个概念,真特么的。
好吧不是控制只是交流,可你特么骂人就不对了,老子怎么就成坏蛋了。
交流缓慢而滞涩。
好像你这边唱完一首歌,等到散场时观众才想起来鼓掌。
阻止……食物……你,坏蛋。
老子怎么坏蛋了,电梯井里那些丧尸,不是老子引着它们跳楼,你能吃到似的。
那段思维似乎在进行思索,时间仿佛停滞一般。
这段空隙张超东也没闲着,他想恢复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同时大脑也在高速运算。
生物、植物不同形态的转换,它们是在吃丧尸之后变异得到,还是天生就有这种能力?
它们的种子是什么,人类是它们的食物吗?
最重要在丛林中这种植物多吗,会影响到人类的生存吗?
谢谢……阻止……食物……你,坏蛋。
不想与那个缓慢的意识再辩解自己是不是坏蛋的问题,转而问它,
“你是吃过丧尸之后才有智慧的吗?”
智慧……什么是智慧。
这真是个好问题,而且是个众说纷纭几乎没有定论的问题。
好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智慧,那你什么时候知道你是你的,也就是说你有了自我意识。
“哈哈,笨蛋、坏蛋,你就是个双黄蛋。”
诶,这货的思维不是很慢,像个老家伙似的,怎么会画风突变。
“呸,你才是老家伙,你全家都是老家伙。”
不对啊,这货特么怎么懂得地球上的网络用语,难道是个不幸的穿越到树里的灵魂。
“哈哈,去猜吧,想傻你的心也想不明白哟。”
仿佛看到一个妙龄少女,俏皮的冲自己吐舌头还着吹泡泡。
“特么时候开始植物也会忽悠人了,你妈知道你这么不靠谱吗?”
出离愤怒的林超东在自己脑海中对着那个莫名意识怒吼。
真的好气啊,特么被棵树给耍了,这找谁说理去。
一股沮丧的感觉从心中涌起,当然这股沮丧不是他,而是那个莫名的意识。
沮丧过后,她突然问,
“妈妈……被妈妈抱是什么感觉。”
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林超东努力回味。
记事起就是留守儿童,也没什么机会被妈妈抱。
一年当中只有过年那几天,父母打工回来,才有机会看到他们。
可是好陌生,被许久没有出现在生活里的人抱,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然后没等真正熟悉,他们又会拿起箱子,去外地打工。
一年一年如此轮回,直到他不再追寻那种温暖。
“你妈妈为何离开你?”
感觉这个问题,给一棵树恐怕讲不明白,反过来问她,
“你有妈妈吗?”
“有吧,如果母体算妈妈的话,不过我没有任何关于它的记忆。”
快人快语的回答。
“你们这种植物都有智慧吗?”
“我哪会知道,难道我会像你一样,蛮不讲理的拿把斧子砍开它们,去数年轮吗?”
嗯,这个回答怼的林超东无言以对。
“那是你先攻击我的好吧。”
拿“狼牙戈”砍那些腕足,理由绝对够充分。
“什么叫我攻击你,你要讲道理好不好,它们只是在寻找食物的小孩子而已好吗。”
这回答越来越有网络的味道,林超东不禁问你,
“你怎么说话像我们那里的人啊?”
“这有什么奇怪,我连接了你的大脑神经,你的记忆就是我的记忆……”
记忆被另外一个生物读取,怎么都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偷了银行里的钱。
对此不爽的怼她,
“我记忆里可没你这样的姑娘。”
“当然有啊,做你同桌的时候,你就是这么笨,还那么坏,总在人家课桌里放蛤蟆。”
一句话,林超东心潮澎湃,往昔岁月风掠掠过脑海。
那,是他对妻子的记忆。
“你能不能别学她说话。”
这种行为很令林超东生气,再听到妻子的声音,简直是向伤口上撒盐。
心痛的揪起来。
前世的一幕幕掠过眼前有美好生活,有畅快复仇,那世应该清清爽爽的风般散去。
略带俏皮的“腕足怪”大概体会到他内心深处那种感汉,稍沉静了下。
突然它问,
“那你说我用这个声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