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莎莎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祝嫣的那一刻瞬间石化,随后像皲裂的土地一样,一层一层掉落下来。
停顿三秒钟后,她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
“祝小姐,你也来啦?”
祝嫣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一把挽住了陆廷安的手臂,同时把手里的向日葵朝着莫莎莎的脸杵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花蕊差点戳到莫莎莎的脸上,让人头皮发麻。
她一把抱住了花梗,用力把向日葵从祝嫣手上抢了过来。
“谢谢,还劳烦你带花来看我。”
祝嫣早就预料到她会很不爽,但也没预料到,看到她不爽,自己会这么爽。
“要不我们还是进去说吧,站在走廊里不太好说话。”祝嫣笑着说。
莫莎莎脸色又难看几分,视线停留在她挽着陆廷安的手上。
很奇怪,要是换做以前,如果有一个女人敢碰陆廷安的身体,绝对会被他一掌拍死的。
可现在陆廷安却面色如常,好像已经对祝嫣的触碰习以为常。
这不得不让莫莎莎心里有些恐慌。
难不成,陆廷安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快进来吧。”莫莎莎把两人请进了病房。
祝嫣进门后立刻说:“莫小姐,你还是快到病床上躺着吧,你现在可是病人呢。”
她这么一说,莫莎莎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有些尴尬的看了陆廷安一眼,只可惜后者的眼神冰冷,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物件,还不如祝嫣的眼神来的有温度。
“身体上倒是没什么,再住院观察一晚上就好了,只是心理上受到的惊吓比较大。”莫莎莎边说话边露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
陆廷安无动于衷。
莫莎莎又说:“还好有个好心的路人帮忙报了警,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她边说边抹了一下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这话好像是在暗示昨晚她打过来的那通求救电话被挂断的事情。
陆廷安依旧没有反应。
莫莎莎见状也有些着急了,也懒得再拐弯抹角,而是突然向着祝嫣开炮。
“祝小姐,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祝嫣笑了笑:“那如果我说不可以,你就不问了吗?”
“……”莫莎莎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不该问了。
祝嫣哈哈一笑:“莫小姐,我开玩笑的,你随便问,我知无不言。”
莫莎莎看她的眼神都有了些许的杀意。
这个死女人分明是故意的,想让自己在陆廷安面前难堪。
莫莎莎定了定心神,用一种非常可怜的语气说道:“祝小姐,不是我故意以小人之心揣度你这个人,但昨晚我给廷安哥哥打的电话,确实是你接的,当然了,我也相信你不是挂断我电话的……你肯定是不小心挂断了,然后又忘了跟廷安哥哥说吧?”
祝嫣嘴角的笑容又深沉一分。
这个蠢货,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要是她知道那通电话根本就不是祝嫣挂的,而是陆廷安挂的,她的脸色会有多精彩呢?
想是这么想,但蛀牙也没打算就这么把陆廷安给供出来,毕竟人还在自己旁边坐着呢。
“莫小姐,其实我刚刚也有个问题想问你,不如你先回答我?”
莫莎莎早就是一脸的得意,她猜测祝嫣应该是回答不上来自己刚刚的话,才突然岔开话题。
“好啊,你问吧。”
“你既然有时间给我老公打电话,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报警呢?还需要路人来救你?”
祝嫣话音落地,病房一片死寂。
莫莎莎怎么也没想到,祝嫣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她要怎么回答?
我想勾引你老公所以我没有打电话报警,而是先打给你老公?!
“……咳,可能大概我当时喝多了酒,有点神志不清了,我脑子里能想起来的人只有廷安哥哥……”莫莎莎一边抹着莫须有的眼泪,一边看向了一脸冷酷的陆廷安。
“莫小姐,那你下次可一定要长个教训了,在这种情况下,与其惦记——不是,与其想让别人的老公来救你,不如直接打电话报警,毕竟警察叔叔永远是最可靠的人,不是吗?”
祝嫣脸上绽放着亲切又随和的笑意,像是真的在认真给出建议。
莫莎莎的脸已经黑了。
这句话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不要抢我老公。
莫莎莎也懒得装了,端正了姿态,“祝小姐,你的建议我会好好采纳的,但现在我想和廷安哥哥单独聊一下可以吗?”
祝嫣差点被气笑了。
这女人脸皮可真厚,被怼成这样,还要申请单独和陆廷安聊天,这不是拿自己当死人吗?
就在祝嫣想继续怼她时,陆廷安突然开口:“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
他的声音冷淡,像冰川上的冰块碰撞,又冷又动听。
莫莎莎愣了一下,还以为陆廷安没有听懂刚刚两人的对话,干脆直接的说道:“廷安哥哥……昨晚要不是祝小姐挂了我的电话,我也不会——”
“是我挂的。”
陆廷安更直接。
他话音一出,莫莎莎整张脸上的血色唰的褪去。
她怎么想也没想到,居然是陆廷安挂了她的求救电话!?
“廷安哥哥,你怎么会……”
“莫莎莎,收起你那些小把戏,我这辈子只有祝嫣这一个太太。”陆廷安毫不留情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看着莫莎莎惨白的脸,祝嫣走过去把她手边的向日葵插在花瓶里,“莫小姐,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
莫莎莎不说话。
祝嫣自问自答:“是自尊自爱,我们希望你像向日葵一样——要点脸。”
莫莎莎当场变了脸,她看向陆廷安,哭诉道:“廷安哥哥,你就这么看着她羞辱我吗?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陆廷安看向自己的小妻子,她正一脸得意的站在向日葵面前,那张脸比花要娇艳的多。
陆廷安本以为她会有什么特别的方式,能让莫莎莎不再骚扰自己,结果就是带着他来宣誓主权,像只领地意识很强的小猫,有点可爱,又有点傻。
“她嫁给我,就是陆太太,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