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楚天佑后,陈良一家三口推着板车,赶在工人们下班的饭点前,来到了北河矿场的工地。
北河矿场,因为位于北河县城北的北山一带,因此也叫北山矿场。
又因为是建国以来,北河境内最大的一座煤矿,也被称为北河矿场。
通过前两次卖饭,陈良他们夫妻的快餐口碑,已经在工人们中流传开来。
所以,他们刚到没多大会,就有不少饥肠辘辘的工人,陆续跑过来买饭。
一家三口分工明确,陈良夫妻俩负责给工人们打饭,女儿陈安安挎着小包帮忙收钱,一家人忙的不亦乐乎。
……
陈家村,二狗家。
因为在陈良家挨了打,吃了闷亏,这让陈二狗很是郁闷,昨晚回家后气的晚饭都没吃,翻来覆去一整夜都没咋睡。
咽不下这口气的陈二狗,吃过早饭后,就坐在堂屋门前,开始琢磨着怎么报复陈良一家。
明着来硬的,他是不敢了。
毕竟,陈良现在和县城派出所所长都搭上了关系。
就在陈二狗陷入苦思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二狗,你也不下地干活,就坐在这发呆干啥呢?”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媳妇王秀凤,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
论长相、身材、学历出身都远远无法和楚倩雯相提并论,这也是他厌恶和妒忌陈良的原因之一。
陈二狗闻声抬头,没好气的瞪着她道:“你嚷嚷什么?”
王秀凤手里端着一碗家常土豆菜,上面盖着两个馒头,反唇相讥道:“不干活还有理了?坐在这能坐饱吗?”
说着,没好气的将饭碗递向他,没好气的道:“这饭你吃不吃?”
陈二狗正在气头上,被王秀凤这番话气的脸色铁青,站起来夺过盖着馒头的饭碗,咬牙切齿的怒斥道:“吃,吃,就知道吃,吃尼玛!”
话音未落,便奋力将饭碗狠狠砸在了地上。
看着被摔的粉碎的饭碗,和散落一地的土豆菜与馒头,王秀凤先是一怔,旋即恼怒的又哭又叫起来:“哎呀,你这个混蛋,你天天不挣钱,还在这浪费粮食。”
说着,就抑制不住激动和愤怒,双手齐上开始撕扯陈二狗。
陈二狗自然不甘示弱,立刻和她扭打一团。
王秀凤哪能打得过他一个大男人,很快就被陈二狗一下推倒在地。
倒地后,王秀凤委屈至极的开始在地上打滚哭闹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恰好这时,陈二狗的爹娘下地干活回来,进了院门。
一看到躺在地上哭闹的儿媳妇,顿时吃了一惊,纷纷跑了过来一边将王秀凤拉了起来,一边询问道:“咋回事,咋回事?”
王秀凤一见公婆到来,顿时来了劲儿。
一坐而起,指着陈二狗破口大骂道:“陈二狗,你不是个人,你有能耐去赚钱,像人家陈良一样卖饭赚钱呀。
在家打自己媳妇,算什么男人?你个没种没用的东西!”
原来,陈良这几天靠着卖饭,在北河矿场赚钱的事儿,在昨天就已经在村里传开了,王秀凤自然也知道。
本来很是愤怒的陈二狗当听到卖饭赚钱这四个字时,顿时眼前一亮。
喃喃自语道:“对啊,我为什么不去卖饭呢?这北河矿场的钱,他陈良卖饭赚,我也能呀。
不就是弄几个炒菜,弄点米饭嘛?没啥难度,我也能干!”
说完,陈二狗心情大好,径直朝坐在地上的王秀凤走了过去。
王秀凤还以为他是被激怒,要过来打自己,吓得一哆嗦,色厉内荏的道:“陈二狗,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就跟你离婚!”
陈二狗的爹娘见状,急忙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二狗他爹更是愤怒不已的训斥道:“二狗,你闹够了没有!”
陈二狗笑着道:“爹,我不打她,你放心吧。”
说着,绕过爹娘,将有些懵的王秀凤给亲手拉了起来。
“媳妇儿,刚才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陈二狗道:“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他陈良能卖饭赚钱,咱也能干。
我已经决定,这就去城里买菜买米,买工具,咱也去北河矿场的工地卖饭去。”
王秀凤有些不太适应陈二狗的态度转变,满脸警惕的看了他一会。
有些将信将疑的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陈二狗点头道。
王秀凤却明显信心不足的道:“你可拉倒吧,你有这么勤快?我听说人家陈良天天起早贪黑可辛苦了。”
“那有啥了,他陈良能吃得苦,我也能。”陈二狗丝毫不服,一脸倨傲。
“就算你能起早贪黑,你会做饭吗?”王秀凤丝毫不留情面的继续泼冷水。
陈二狗顿时换了一副笑脸道:“我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媳妇儿你不是会嘛。”
这才是陈二狗这么快转变态度,主动认错道歉的最主要原因。
他可没有陈良的多才多艺,想要卖饭,只能靠自己媳妇王秀凤来当主厨。
王秀凤见自己丈夫低眉顺眼的讨好自己,仍旧有点信心不足的道:“我做的饭,自己吃还行,拿出去卖能有人买吗?”
陈二狗连忙谄笑道:“媳妇,你这话可就谦虚了,你的厨艺咱左邻右舍谁能比得上?
虽说比不上大厨,但是肯定要比陈良那小子强呀。
再说了,那些工地上的工人就是图个温饱,我们只要做的不是太难吃,怎么也能赚点不是?”
奉承话任何人都喜欢听,这一点不分男女。
王秀凤被陈二狗一番吹捧后,白了他一眼道:“被你说的,我有多厉害一样。”
“那可不,我陈二狗的媳妇,肯定厉害呀。”陈二狗继续讨好奉承。
“既然你对我这么有信心,那咱就试试?”王秀凤也有些意动,毕竟赚钱的事儿,谁会不心动?
说着,她又转头问公婆道:“爹,娘,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事儿,我们不发表意见,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就会种地。
卖饭做买卖这种事儿,你们两口子愿意干,自己决定就行。”陈二狗的爹陈大山放下手中的锄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