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灵性铜镜
不知道周梦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我的手腕被她捏得生疼,只见她面无表情,手轻轻一抬,我的手便感到巨大的吃痛,被她掰到了面前。
“百鬼袋?”她的视线从我的脸上移走,紧盯着百鬼袋。
“零钱袋,两元店里买的,你喜欢,那就送你吧,嘿嘿。”不知道我的脸是不是因为痛苦,发生了一定量的形变。
她脸上呈现出一种“信你就有鬼了”的表情。哀家的借口真的这么烂吗?
可能是觉得我没有诚意,她的眉头微蹙,手上的力道再一次加大。我有预感,她再不放手,我就要去医院打石膏了。
“酷姐,好歹也算是我救了你,要不要这样严刑逼供?”我的声音里已经出现了哭腔。
她自动屏蔽了我其他的话,加大力道。
完了完了,无辜受害,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伤残人士。
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减小,只见福耀杀气腾腾的握住了周梦的胳膊,将她与我分开。劳娅轻轻握住我备受创伤的手腕,将我护在身边。
周梦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可是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福耀好像准备下死手了。
“你欺负一个弱智儿童,你好意思么?”劳娅也怒了,严厉地指责周梦。我真是感动地想要一头撞死在墙上。
“是误会,她是我室友。”虽然有点蛮不讲理,如果都像黎里一样可爱就好了。
福耀闻言,手一松,周梦发出一声痛哼,紧锁眉头看了我一眼,回寝室去了。
“不是说要拿重要的东西吗?”周梦一走,老母鸭就摆出了一副大家长的样子。
“是呀,纸巾啊,很重要的,嘿嘿。”掏出口袋里的纸巾,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老母鸭的脸一下子就绿了,福耀的眉眼里含着笑意,也不似刚才充满杀气。
走廊的窗外,墨绿色的树枝丛中,仇奕兆一袭黑衣,打着一把黑色打伞,安安静静地注视着眼前上演的一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玩味。
“你这样做,就不怕主人怪罪吗?”一身黑色皮衣,高马尾,眉尾上刺着一朵凤尾花,女子表情冷酷,处处透着杀机,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仇奕兆的身边。
仇奕兆美目含笑,轻松道:“倩腰,你太认真了。”转身离开。
“老母鸭,你在新台市混的不错啊,这房子,比我们寝室可好太多了。”劳娅的房子实际上也只是一般的一百多平的房子,三室一厅。不过她出来这么几年,可以自己在房价巨贵的新台市买房,还是我心中的楷模。
“不要拿我家和你的狗窝比。”劳娅将客房打扫出来给我。
“啊哈,我住一间,你们一间?嗯哼……”我向着他们挑了一下眉毛,一脸贱贱的表情。还没等劳娅发作,我就乖乖地拖着箱子,能有多快滚多快。
将行李都归置好,才发现到了晚饭的时间了,肚子一阵抗议。
餐厅里,福耀正在把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菜端到餐桌上,劳娅正围着围裙,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真是脱了你的福,如果只有我在,估计要么是泡面,要么高级点,就是外卖了,哪能吃到她亲手做的菜。”我对着福耀一阵羡慕嫉妒恨,拿起筷子就想夹块肉片。
劳娅身手敏捷地打掉我的筷子,“去洗手,也不怕得痢疾。”
尴尬啊,只好吐一下舌头,跑去厨房洗手。
情况不对啊,最近发现劳娅和福耀对视的时候,总是脸红。我正想着,上衣口袋里的铜镜也闪了两下,表示赞同。果然是同生共死过的,还是你和我最亲,拍了两下铜镜。
“那个女生,有问题。”还以为福耀要说什么有建设性的话,半天就说了这么句。开个话题也好,否则这顿饭吃的也太闷了。
“什么问题?”见我没有反应,劳娅接道。
福耀蹙了一下眉头,“她手里的,是批梦笔。”
我原本不想打扰他们讲话的,可是听了福耀的话,心头不禁一惊。批梦笔我还是知道的,解梦世家的嫡传信物,简而言之是一件宝贝,非常值钱。
福耀和劳娅很有默契地一齐看着我。
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知道。“我不知道呢,不过她可能救过我一次。”
我将上次模马桶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果然不出所料,劳娅笑倒了。幸好没有告诉她,实际上哀家不止摸了马桶的外面。
福耀咳了几下,掩饰笑意,“应该和你无关,能出去应该是她用批梦笔破了幻境的缘故。”
想不到我们寝室竟然藏了这么个厉害的角色,解梦世家的传人呐,下次买只烤鸡去陪个罪,也好打好关系,哪天可以求个庇护,手头紧了,还可以去收保护费,啊哈。
夜还是那么的深,黑暗吞噬了一切星辰。
躺在床上,浑身不舒服,辗转反侧,我竟然失眠了。最近发生了太多诡异的事情,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可是还是很害怕,害怕再次卷进宿命里。九岁那年,好婆婆帮我解煞之后,我的人生就和普通人一样,平平稳稳,慢慢地便淡忘了以前的一切。(小台:劳鹭儿时的故事,以后有专门的叙述。)
我睡得不安稳,也就罢了,连枕头也开始震动。枕头下的铜镜发出了青幽幽的光芒,很微弱,一下子飞到了空中,围绕着我盘旋。
“看不出来,你一个挺沉的铁疙瘩,飞起来还挺轻盈的。”不知为何,总是觉得这铜镜对我是无害的,即使它可能染着几条人命。
话音刚落,铜镜闪亮了一下,往下俯冲下来,直直地撞上我的脑袋。
“啊,还记仇,幸好撞得不重,否则该破相了。”捂着额头道。
铜镜好像是占了便宜,在我面前晃荡了几下,往房门飞去,只见它穿过了房门,离开了我的视线。
出了房间,看见铜镜正慢慢地往大门飞去。福耀在沙发上睡着了,没有被惊动到。
我蹑手蹑脚,像是做贼一般,尽量放慢脚步,跟着铜镜,出了大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一个接一个地亮了,可是微弱的光芒还是被远处地黑暗吞噬。不敢多想,不敢多看,害怕黑暗中的一切不应该存在的事物。
铜镜到了天台,停在了天台中间,发着青幽幽的光芒。
夜好深,没有星辰,放眼望去,只有远方一些大楼上,零星几盏打瞌睡的霓虹灯。
一旦停止运动,恐惧一下子充满了大脑,原本熟悉的青幽幽的光,现在看来也有些?人。“滴答,滴答……”的水滴声震动着我的耳膜,本能让我觉得什么东西正在逼近我。
全身的寒毛都开始颤栗,我死死的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头皮、手全都发麻了,渗出细密的汗珠,因为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来到我后面,碰到了我的肩膀。
我们就这样在黑夜里的天台上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