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城西一处不显眼的府宅一间密室。
此时正有着两人相对而坐。
正是刘琦和刘轩两人,刘轩盘膝而坐,等待许久未见刘琦开口说话,心底有点意外,剑眉一扬,暗自轻笑一声,双眸微闭,做闭目养神状。
刘琦见得刘轩之状无奈苦笑一声,略带无奈语气说着:“我说阿轩,你小子不要那么淡然好不。”
“搞得为兄真真是郁闷之极。”刘琦英俊的脸庞略显苍白,显然是纵欲过度的后果,刘琦眸子掠过一丝无奈,“阿轩,我有时候会觉得你似乎不像是一个少年,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中年人似的。忒老成了...忒成熟了。”
“恩?”刘轩闻言心中一惊,随即压下心头震惊,嘴角扬起一丝温和的笑意,眸子似笑非笑望着刘琦,语气略微玩味:“怎么??兄长嫉妒?”
“哎,这也没办法的事,你嫉妒也没用,天生的。”
刘轩这话顿时将刘琦气得头顶冒烟,刘琦顿时长身而起怒指刘轩破口大骂:“好你个刘轩,尽在这讥笑为兄。哼哼,我一不高兴就不给你那个……”
“哈哈,兄长你尽管不给就是。”刘轩摊摊手毫不在意:“反正小弟也是闲来无事才索要的,兄长不给正好,小弟本还头疼怎么和父亲解释呢。这一下好了,万事大吉。”
“那小弟就走啦,兄长...?”
刘轩说着便做出长身而起,往外离去的模样,刘琦见得只得没好气说道:“哎哎,你这小子,每次都是伶牙俐齿不肯让为兄一分。”
“哈哈,兄长何许人也?”刘轩长笑一声:“兄长财大气粗,怎会和小弟穷光蛋一般见识?是罢...兄长?”
“真拿你没办法,喏,辉阳酒楼的房契。”刘琦旋即从怀中拿着一摞东西没好气递过刘轩,刘轩看也不看就迅速收入怀中。
看着刘轩如此信任自己,刘琦眸子深处掠过一抹感动,旋即似是想起什么,脸庞骤然阴沉了下来。
“兄长,小弟观你气色不佳,可是有何烦闷之事?”刘轩边吃着酒菜,轻声道:“小弟若能尽力之处,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轩严重了,哎,阿轩不瞒你说,为兄是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刘轩眸子微微一眯,心头恍然,然脸庞上却是装出一副疑惑模样:“兄长何出此言?在荆州之地上,何人敢与兄长为难。”
刘琦听着刘轩之语后,眸子光芒一闪,左右一顾,忙压低声音道:“阿轩有所不知啊,害吾者正是我那二弟刘琮舅父蔡瑁那厮。。。”
“兄长....”刘轩手中酒樽哑然一掉,酒水撒了一地,失声道:“兄长是说,欲害兄长者,乃蔡家?”
刘琦听罢刘轩的失言,眸子深处掠过一抹得意,旋即便是无尽失落,须臾,刘琦似想到甚么,眸子光芒大亮。
“正是蔡家。”刘琦微微一揉纵欲过度的脸庞,略略苦笑:“蔡家欲要扶吾二弟刘琮为荆州牧...为兄自当成了他蔡德珪眼中钉,肉中刺了。”
刘琦语气恨意十足,对蔡瑁一点不客气,刘轩听罢,暗自一思量。
“兄长...蔡家势力渐大,在荆州已有一手遮天之势,兄长势单力孤,恐玖在此地,性命堪忧呐...”刘轩手微揉着眉心说着。
刘琦闻言微微一怔,瞪大眸子紧盯刘轩,似是不可思议。垂头沉吟一番后,刘琦亦是神情沉重,语气低沉说着:“阿轩你所言在理,那...以阿轩你之言,为兄该当如何?”
刘轩闻言眸子掠过一抹异芒,嘴角微不可查闪过一丝诡笑:“兄长阿,小弟才疏学浅,却无好办法呢。”
“嗯?”刘琦闻言猛然一怔,旋即垂头细细思量。
片刻之后,刘琦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此刻却是多了一点压抑的激动。
“阿轩,是不是叔父借你之口传达给为兄地?”刘琦说着之间,眸子定定看着刘轩,“为兄就知道叔父不会至吾生死不顾,阿轩,速速将计策告之为兄,好让为兄脱离这片苦海...”
“苦海?”刘轩闻言一怔,旋即暗道刘琦怕是误会了,但转念一想如此一来也好,全部推给父亲,自己躲在暗处对自己安全也多了一份保险...看着刘琦直冒绿光的眸子,刘轩忽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摆手道,“兄长你所言不错,吾父正是不好直言相告,这才不得不借小弟之口告之兄长,还望兄长见谅。”
“无事,无事...”刘琦涨红着脸,眼眸光芒亮的不可让人直视,急不可耐说道,“阿轩且速速告知为兄叔父有何妙策?”
“兄长且平静心情。”刘轩的话似乎有种魔力般,刘琦本来渐渐趋于狂暴的心情渐而平静,如一潭水般。
兄长,且让小弟给你说一则故事。
“这...哎呀,阿轩啊,为兄此时怎有甚心情听甚么故事呢这?”
“兄长,再急也不急这短短的片刻功夫,兄长所言是否??”刘轩脸庞笑意俨然,给人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好!”
“晋献公时期……公子申生在国内却遇害,公子重耳在国外而苟活……”
过了近半个时辰功夫...刘轩说的是口干舌燥,说罢忙倒了杯酒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刘轩目光看着刘琦轻笑:“兄长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
“唔?”刘琦听罢,垂头沉吟许久,倏地,刘琦剑眉猛然一扬,似是压在心头许久的郁结一朝而解那么的痛快,刘琦两眼明亮看着刘轩:“阿轩意思是...为兄效仿重耳在外...?”
刘轩闻言却是轻笑不语,低头自斟自酒,喝的也甚是愉快,刘琦看着刘轩沉默以待,越发肯定,心头一阵畅快,不由仰天长笑几声。
“走,阿轩!”此时的刘琦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本略显苍白的脸庞此时也是浮现一丝酡红,刘琦目光看着盘腿而坐的刘轩,朗声轻笑:“咱们去看看辉阳酒楼。”
“唔。也好!”刘轩也是眉梢一动,刘轩要这辉阳酒楼却是别有用途,刘轩早就听闻辉阳酒楼生意极为火爆,可谓之钱源滚滚,,然幕后的东家却是无人而知,让刘轩颇为意外的是,辉阳酒楼竟是自己面前这位其貌不扬的大公子,刘琦的产业。
一个借鉴而来的计策换取一个财源滚滚的自造机,刘轩嘴角边上的笑意越发浓厚。
**********
辉阳酒楼,二楼一处幽静的房间内。
马达坐在案几之前,轻薄的嘴唇优雅的微抿着一口小酒,不时夹一口菜嚼着,也颇为的洒脱。
忽然,门开了,一阵轻逸的脚步声传来,马达头也未抬,轻声问道:“有何事?”
“公子,刚才小的探知,蔡瑁宴请荆州诸多文武去参加他的生辰。”
“恩?生辰?蔡瑁不愧是玩弄权谋的老手呢。”马达眸子诡异之色一闪而过,语气颇为玩味道:“鸿门宴么?这番戏算是唱起来了,咱们就坐等出戏了....呵呵。”
“司一,你说要是刘景升明白蔡家的力量并不止明面那么简单易见,他会如何?”
“恩?”司一心头一凛,隐隐猜测到马达要干什么,轻声应答:“公子,刘表或许会疯狂吧。”
“疯狂?哈哈!”马达眼中闪过一丝感兴趣的异芒:“你说刘表会不会吐血从而一命呜呼?”
“这...属下不知。”
“不过让本公子意外的是,蔡瑁那厮竟然勾搭上了辛家。。。”马达眸子诡异亮芒闪烁不定,“看来辛家和蔡瑁已然接触已久,嗯哼,难怪蔡瑁能神不知鬼不觉瞒着刘表搞起一支如此暗势力。”
“辛家,哼哼...”马达嘴角冷厉一笑,“此时还未到揭开迷雾之时,就让刘表那厮蹦跶快活几天罢。”
“辛家,哼哼,有了这个把柄在手,说不定那个时候,说不定对某来说也是个助力……”
“现在么...让蔡瑁和刘备两人斗去罢了。”马达长身而起,将一旁的窗子打开,看着叫喊之声不停于耳的商贩还有川流不息的百姓,马达再次暗赞襄阳果当真繁华,须臾,马达突然见到一辆豪丽马车驶来,眸光一闪,马达转身对着身后司一轻声问道:“司一,你可知那辆马车是荆州谁的座驾。”
司一闻言上前几步仔细看去,片刻之后,才略微摇头,“公子,司一不知,家族也未曾注意荆襄,大多情报也是临时凑齐,所以...”
马达听罢猛然一蹙剑眉,神情似有不悦,眸子光芒闪烁不定,片刻之后,马达才恢复如常,轻声一叹:“司一,回至许都,速速联系家族,命令黑鹰不管耗费甚么代价也要在荆襄站住脚跟,收拢情报,本公子有预感,荆襄接下来会改动天下的走向呐。”
“我们必须要先未雨绸缪。”
“是,公子,不过公子,咱们家族内的资金有限,家族全力开展河北,中原已是捉襟见肘,若还要开发荆襄,怕是力有不逮。。。”
司一略微躬身,神情略有难色。
“嗯?”马达闻言也是一阵头疼,微微揉了揉眉心,轻叹了口气。
这也是家族为何要依附曹操得原因之一了。说实话,马达并不是很想在曹操手下做事,没别的,曹操此人太过多疑并儿谨慎。不得否认,曹操此人有过人胆魄和霸气,然此等却不是马达所想遇见的,马达想起临行南方之前兄长所说之语,又是一阵烦闷。
“哎...罢罢罢。”马达轻叹一声,目光一扫司一,淡淡说道:“以家族大任为重罢。先将河北,中原腹地经营好在来看荆襄不迟...”
“是,公子!”
“对了!”马达目光漂着司一,“刘备那厮忒擅逃跑之道,你去告诉蔡瑁,要他提起十二分精神来,不然刘备回到新野那一切悔之晚矣。”
“是!”
“还有,给蔡瑁送完这个口讯之后,我们马上收拾收拾启程前往许都。”
“这么快?”司一顿时惊异脱口而出,旋即便知失言,忙垂头不言。
“哼,此时不走何时走,本公子料想不错此事过后,蔡瑁就将和刘备彻底决裂,咱们不可暴露身份,不然多多少少会有点麻烦。”
“何况辛家势力也在此处。咱们更要小心谨慎而为。”马达目光看向北方喃喃自语,“樊城么——”
“公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