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旁的秘书宋珊也看到了初姒:“戚总,是谢小姐。”
戚淮州不知道初姒来沪城,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她应该是为了金泰洋场那个项目。
“戚总,我们要去跟谢小姐打个招呼吗?”
戚淮州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到了他跟别人约好的时间,便只道:“你去看看她做什么?”
宋珊领命:“好的。”
戚淮州大步走向马路对面一家,不知道经营着什么的小店。
初姒不知道餐厅门口还有这一出,她今晚的目标是韩副总。
她目光扫视一圈,很快在角落的雅座找到韩副总,他身边有三四个男人,每个男人旁边都坐着一个女人,一群人喝酒说笑,气氛极好,一副把饭店当成娱乐会所的样子。
初姒先找了个位置坐下,服务生走过来:“你好,小姐,这是本店的菜单。”
“给我一杯酒,度数低的。”初姒微微一笑。
服务生答了声好,然后就下去了,不多时,便送来一杯酒,初姒端着就朝韩铭走去。
同桌的人正奉承着韩铭:“韩总,光吃饭喝酒没意思,咱们要个包厢打麻将吧,您是广水人,咱们打广水麻将!”
韩铭乐了:“行啊,你们居然也会打广水麻将……但我们这里就三个人,还差一个啊。”
初姒便接着这句话,进了他们的圈子:“我也会打广水麻将,韩总不介意的话,让我凑这个数吧?”
她落落大方,语调里还狭着一股笑意,哪怕餐厅里开着轻音乐,她的声音传入耳也十分动听,韩铭下意识转过头。
这一眼,就让韩铭呆愣了整整一分钟,初姒更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惊艳。
美貌是初姒与生俱来的利器,她没有刻意使用,但也无需遮遮掩掩,大方地一笑,将酒杯往前递了递:“韩总,喝一杯?”
“喝,我喝。”韩铭好不容易才回神,连忙端起酒杯起身,跟初姒碰了一下,一口闷了,又往里面挪位让她坐下,“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谢初姒。”
韩铭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不过美人不可辜负,他马上说:“谢小姐愿意加入我们的牌局,那是赏脸,要不我们这局还组不起来呢,这样吧,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同桌的其他人立即鼓掌吹捧韩总阔气、韩总潇洒、韩总真男人之类的话,把韩铭捧得精神抖擞。
初姒莞尔:“打牌就是要有输有赢才有意思,只要韩总的局不是价值千金,输了,我也还是赔得起的。”
韩铭大赞:“谢小姐爽快!”
他们马上跟服务生要了一间包厢打牌。
小南国是一家十分具有老沪城风味的饭店,包厢里有现成的麻将桌,三男一女开始搓牌,男人们原本的女人也坐在旁边,送酒喂葡萄。
韩铭把自己身边的女人赶走了,只跟初姒说话:“谢小姐认识我?”要是不认识,就不会一上来就喊韩总了。
初姒还没回答,和韩总同行的ABC三个男人中的A就捧上了:“韩总这话说的,在咱们沪城有谁不认识您呢?谢小姐肯定也是仰慕您,才会特意过来打招呼。”
看ABC对韩铭狗腿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一定是有求于韩铭,又看出韩铭对初姒有意思,所以一个劲儿拍马屁。
韩铭果然被夸得红光满面。
初姒只说:“我是特意来找韩总的。”
“那你就来对了,韩总平时铁面无私,但在一种情况下特别好说话,就是遇到美人!谢小姐,快多敬韩总几杯,今晚把韩总伺候高兴了,不管你说什么,韩总都会答应!”B更是撺掇。
初姒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跟他计较用词,也没不识趣,拿起酒杯:“我是应该敬韩总,不过点到为止就行,要是把韩总灌醉了,那我特意从京城过来要跟韩总谈的合作,不就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
韩铭一愣。
京城来的,姓谢的……
难道是!
韩铭这时候才回过味,被ABC捧得飘飘浴仙的心瞬间落回原地,看初姒的眼神也不敢像刚才那么轻佻了。
他打出一张牌:“原来是东屿集团,我今晚真是有点喝多了,刚才都没反应过来。不过我记得,我已经明确回绝过东屿了,谢小姐何必再亲自来这一趟?”
初姒也跟着打出一张牌:“我既然能到小南国找韩总,就不是毫无准备——我知道韩总和戚氏的人有约,既然戚氏可以,东屿就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都说货比三家才知道孰好孰坏,韩总要不先看看我们东屿的计划书?”
韩铭一笑:“谢小姐是个会谈生意的,但我还是那句话,不需要。”
初姒还要再说话,韩铭就将牌一推:“不打了不打了。”
ABC都愣了:“韩总,这才刚开始,怎么就不打了呢?”
韩铭只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玩吧。”
说走就走,ABC拦都拦不住。
一时间,ABC三个人看初姒的脸色都不太好,他们有求于韩铭,特意请他到小南国吃饭,费劲地恭维了一晚上,结果这女人,三言两语就把人气走了。
A没好气道:“你怎么那么不会说话?”
“就是!你不知道把人哄高兴了带到酒店睡一觉,事情不就成了吗?”B地中海啤酒肚,满面油光,把初姒当成那种靠身体谈生意的女人了。
初姒转头看向B,刚才的嘴巴就不干不净,她懒得跟他计较,他反倒说上瘾了?
“广水麻将有个绰号叫‘拳打脚踢牌’,光打牌不过瘾,你还想试试这个吗?”
初姒生来天之娇女,气场也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冷冷一句话,B被震慑住,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吓唬住了,面子上挂不住,就更生气了,一拍桌子:“你再说一遍!”
他想再听一遍,初姒还不想多费口舌,有这功夫不如回去想想下一步。她拎起包,起身就走。
B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敢这么无视他们,一把抓她的胳膊:“我cnm!老子同意你走了吗!”
初姒一字一顿:“放开。”
A有点眼色,感觉初姒身份不简单,心存忌惮,拦住了B。
初姒开门离开。
B老大不痛快:“大哥,你拦我干什么?就该给这个臭表子一点颜色看看!”
A说:“我觉得这个女的来头不简单。”
B道:“能有什么来头?她要是有来头,韩总还会不给她面子直接走人吗?我看就是一个小喽啰,装腔作势!”
A想想也有道理。
B忿忿:“本来以为她能把韩总哄高兴,韩总一高兴,我们借着东风,说服韩总把那个项目给我们,现在好了,全被这个小溅人坏事了!”
C担忧:“那该怎么办?韩总不会把我们也记恨上了吧?”
A眯起眼睛:“得先让韩总消气。”
B和C都看向他:“大哥有什么办法?”
A赶走作陪的女人们,再对他们低语一番。
B拍手叫绝:“就这么做!本来就是那个小溅人连累我们,就该拿她来赔!”
……
初姒出了酒吧,准备回酒店,一边走,她一边琢磨着韩铭的态度有点奇怪,他们东屿又不是瘟神,用得着这么避如蛇蝎吗?连话都不听完。
迎面的冷风一吹,初姒情难自禁地战栗了一下,刚才喝了一杯酒,腹部更加不适,她想回了京城去医院看看。
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初姒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戚淮州。
她刚想接听,背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
初姒猝不及防之下,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她拼命地挣扎,然而对方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一把抱住她,直接将她带进旁边黑暗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