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成交!”顾时暮笑着,优雅起身,取出手机:“我现在就让人去警局,撤销对邢佩珍的控诉。”
“……”唐夜溪一脸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这人真是……
真是……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
腹黑?
可怕?
恶趣味?
反正,此时此刻,她已经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以后,除非万不得已,不然,她绝对不会和这人为敌!
不然,真是怎么被坑死的都不知道!
顾太子爷儿说到做到,当着唐锦笛的面,给顾秋雨打电话,让他派人去警局销案,撤销对邢佩珍的指控。
唐锦笛大喜,双手撑着地面,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左腿上有伤。
虽然平时并不影响日常生活,但不能剧烈运动,阴天下雨的时候会疼。
从进门到现在,他在地上跪了三四分钟了,受过伤的左腿受不住,隐隐作痛,且麻木僵直,让他行动不便。
顾时暮挂断手机,看了他的左腿一眼,一侧唇角勾起:“你左腿上的伤,是在那场车祸中留下的吧?”
唐锦笛下意识捏了捏他的左腿,神情僵硬的说:“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他只是被撞伤了腿。
珍姨的父亲,却为了救他,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每每想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因为他失去了最宝贵的生命,他就心痛难忍。
对因为他而失去了父亲的邢佩珍,他愧疚的无以复加。
也因此,他才会豁出尊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把邢佩珍救出来。
还好,他做到了!
他不顾还在隐隐作痛的左腿,兴奋的转身朝外走,“我去接珍姨!”
今天的屈辱,他记下了。
现在的他,没有对抗顾时暮的本事。
但等到日后,若是有了机会,他一定会狠狠的报复回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笔帐,他会牢牢记着的!
“等一下,”顾时暮轻笑,“别这么急!就算我撤销了对邢佩珍的指控,她也没这么快就被放出来,我这里,有一个有关当年你遭遇车祸的秘密,我相信,你肯定感兴趣,不如留下听一听。”
唐夜溪:“……”
来了来了。
终于来了!
先和人家谈条件,用放邢佩珍出来换取他想要的东西。
人家答应了,他就真的同意放邢佩珍出来。
人家欣喜若狂,可还没高兴几分钟,他就要泼人家一头冷水。
如果她没猜错,等她二表哥知道了当年车祸的真相,八成会跑去警局,阻止警察销案,重新控告邢佩珍绑架。
于是,邢佩珍还是出不来。
这真是……
她再一次默默地在心中暗下决心,以后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不会与顾家这位太子爷儿为敌。
这人不但强大,而且还特别恶趣味。
惹不起,惹不起!
唐锦笛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当年我遭遇车祸的秘密?”
“对,”顾时暮指了指沙发,“坐下说,我保证,你听了一定不会后悔。”
唐锦笛盯着顾时暮看了半晌,扭头去看唐夜溪。
唐夜溪无声叹息,为唐锦笛倒了一杯热水:“二表哥,过来坐,你听一听这个秘密,对你有好处。”
车祸的秘密,是顾时暮花费人力物力财力辛辛苦苦打探来的,没有得到顾时暮的允许,她没资格告诉她舅舅和她二表哥。
现在顾时暮决定把秘密说出来,最好不过。
她希望尽快真相大白,她舅舅和她二表哥,不要像两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唐锦笛了解唐夜溪。
唐夜溪不会骗他。
唐夜溪说,顾时暮所说的秘密,听了对他有好处,那他听了之后,就必定对他有好处。
可他想不通,当年他遭遇车祸,能有什么秘密。
又是什么秘密,能让他听了之后,得到好处。
他缓缓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
顾时暮侧身对唐夜溪说:“给唐董事长打电话,让唐董事长也过来听一听。”
“嗯。”唐夜溪点头,应了一声,取出手机,给唐凛然打电话。
唐凛然就在附近。
唐锦笛要来求唐夜溪放过邢佩珍,他不放心,和唐锦笛一起来了。
但他被顾时暮挤兑的没脸见唐夜溪,他没进来,在车里等唐锦笛。
接到唐夜溪的电话,他很快来了贵宾间。
四人坐好,唐锦笛看着顾时暮问:“到底什么秘密?现在可以说了吗?”
“可以了,”顾时暮优雅笑着,将他手下人刚刚送过来的一份文件,推到唐凛然和唐锦笛面前,“如果你们还没蠢到家,看看这个,就明白我所说的秘密是什么了。”
唐凛然气的脸色青白,额筋直跳。
这个顾时暮太恶劣了!
虽然唐家家世不及顾家,可他是长辈!
顾时暮和他说话,毫不客气,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他气的脸上的肌肉直哆嗦,手指也在颤抖。
要是唐家的家世在顾家之上,现在的他,肯定抓起面前的咖啡,泼在顾时暮的脸上,狠狠的将眼前这个不知道老幼尊卑的嚣张家伙教训一顿!
可他唐家不是顾家的对手,他惹不起顾时暮。
即便他心中的屈辱和愤怒快要将他的胸膛撑的爆炸了,他也只能咬牙忍着。
他不住的呼气、吸气,努力平息着心中的屈辱和愤怒,颤抖着手指拿起文件袋,将文件袋打开。
看完第一页,他就愣住了。
他的眼睛不断瞠大,手指也抖的越来越厉害。
把头凑过来看文件的唐锦笛,脸上的神情与他如出一辙。
看完第二页,唐锦笛再也忍不住,一把抓过资料,嘴里不停的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唐凛然脸色惨白的抬头看向顾时暮,声音剧烈的颤抖:“资料上所写的一切……都、都是真的?”
顾时暮唇角微勾,“资料后面,附有邢勇全的诊断记录,诊断记录上,有医生签字和医院的公章,如果你还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他身体往后靠了靠,坐姿更加优雅闲适,“他在医院做第一次检查时,大概还不知道他得的是绝症,他也还没想到用他的命换他女儿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所以,他的第一次检查,没有用化名,也未加任何遮掩,很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