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校长胡龙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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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江寿祺却在陆军大学改革教学条例的时候,在陆军大学筹办了一个兵学研究会。这个兵学研究会类似一种俱乐部,专门为中国籍教官提供一个聚会形式的教学探讨,从而大大提供了中国籍教官的沟通和团结。
徐邵文在听到江寿祺这般话,立刻会意的显出了惶恐若惊的样子,连连向胡龙骧颔首致意,道:“如此有劳校长大人您的大驾,真是让邵文诚惶。不知道校长大人此番来找学生有何要事呢?”
胡龙骧淡然的笑了笑,说:“这次与保定军校的赛试,是陆军参谋本部黎总参很重视的,内部已经下了死命令,我陆军大学只能赢不能输。今天已经公布了我陆军大学出赛学员的名单,想必文远你已经看到了吧。”
“是的,学生刚刚在宿舍布告栏那里看到。”徐邵文点了点头回答道。
“原本江教务长强调过,对于这次选出的学员,都必须有军队经历,毕竟在军队也是一种对时局和自我素养的积累。”胡龙骧一直带着笑容,就好像是在与自己老友谈风论月一样,“不过,文远你也应该看到了,虽然你没有军队经历,但是我最终依然提上了你的名字。”
“确实如此,其实学生也正在对这件事感到奇怪了。”徐邵文微微愕然了一下,一直以为自己的名额是教务长江寿祺给添上的,没想到竟然是胡校长亲自提点,这真是有些让他感到意外。
胡龙骧看着徐邵文有些惊讶的神色,于是解释道:“其实呢,胡某不善转弯抹角,那就直接告诉你原因吧。因为前些日子我与江教务长在挑选名单的时候,袁总统特意派了国务卿徐世昌先生来这里视察了一下,徐老留意到了步科班名单当中有文远你的名字,因此特地向我和江教务长推荐了你。”
徐邵文再次惊愕了,半个月前的一次偶遇,徐世昌竟然还真是认了自己这个世侄,没想到还特意推荐了自己。不过徐世昌是怎么认出自己是陆军大学学员的?当然这个问题并不是重要,徐世昌一个北洋政坛宿老,自己一个毛头小子还看不出道行来吗?
旋儿,徐邵文又担心起来,万一徐世昌向胡龙骧和江寿祺讲了自己是在请愿的时候擅自离队,那可就是糟糕了。他心中一阵紧张,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胡龙骧看到徐邵文没有回话,并且表情有些紧张,心中不禁以为对方知道自己是因为托关系而报上名额的,所以感到不太光明磊落。他不由的微微颔首了一下,眼中露出了几许欣赏,说:“其实呢,文远你入学都七个月之久了,到现在都没有主动提过徐老先生是你的伯父,如果不是徐老亲自来陆军大学,恐怕你和徐老的这层关系还真是会一直隐藏下去呢。”
一旁,江寿祺也插进了一句话,他很是赞赏的拍了拍徐邵文的肩头,说:“文远,你有如此家世却刻意隐瞒,看来真是一个要强的年轻人,我中华之振兴,这重担就是需要你等热血男儿来肩负呀。”
徐邵文愣了愣,还没弄明白胡龙骧和江寿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可没有什么隐瞒家世,与徐世昌是同族虽然说有可能,但是也是半个月前才得知的。他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多辩解什么,说道:“校长大人和教务长大人真是太抬举邵文了,邵文只是觉得凭借自己的能力闯荡自己的人生,才是一个充实和完整的生命。”
“正是因为文远你有这样的见底,所以我才举荐你出赛,”胡龙骧在听完徐邵文的一番言语之后,更是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我胡某还真是没看错人呀。”
徐邵文连连推辞了起来,说:“校长大人错爱了,邵文年少无知,只懂得一副空理论,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今番能够有幸参加与保定军校同仁的切磋,心中还是有不小压力的。”
“那你有信心吗?”江寿祺笑问道。
徐邵文没有多做犹豫,正经危座的回答道:“校长大人和教务长大人的寄望,邵文岂能辜负。邵文一定尽自己全力,为我陆军大学争光。”
“好,有你这样的信心,我和胡校长就可以放心了。”江寿祺赞赏的点了点头。
胡龙骧略略的沉默了一会儿,将话题转移了,语气有些感慨的说道:“其实,对于参谋本部筹划的这次赛试活动,想必陆军大学和保定大学的学员都是心照不宣了。名为赛试,实则不过是一场北洋政府的宣传造势而已。”
徐邵文愣了愣,一时不明白胡龙骧怎么会突然想到说这些。不过也确实,在这个赛试的布告公布下来之后,陆军大学的学员可都是猜出了其内幕。保定军校与陆军大学也都一样,学院里的学员可不是毛头小子,这么浅显的事情自然一看就能得知。
胡龙骧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我个人而言,这场赛试可有可无。”他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相反却认真的看着徐邵文,眼中颇有一种期许。
徐邵文思虑了一下,知道胡龙骧是在试探自己。毕竟这次赛试是陆军参谋本部安排的,而且背后还是袁世凯总统亲自授意,这是北洋军阀向全中华炫耀势力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松的说成是可有可无呢?胡龙骧这么说,是因为他身为陆军大学校长的立场,对于这次赛试的真实目的感到不是很满意。
“校长大人说的对,”徐邵文让自己的脸色显得很惆怅,语气带着一阵感叹,“若这次比赛是用来增添保定军校与我陆军大学的友谊,那是可以有的。但是,若这次比赛另外有其他关于私利的东西,那就太可惜了。”
他没有把话说的太直接,胡龙骧虽然是站在陆军大学校长的立场上说出刚才的话,但是不管怎么说陆军大学在眼下还得站在北洋军阀的立场上来办学。因此他用了一个“太可惜”的词,非但没有表现出对北洋政府的不满,还暗暗流露出一种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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