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我回去?别着急,我马上打车……”
宁远听到苏禾一直在等着自己,心头软软的,揉了揉有点昏沉沉的脑袋招手打车。
这还是苏禾第一次明确的表示她对他的等待,宁远当然不能让她失望,哪怕外面天要塌了,他也要赶回去。
“要……要下雨了,你……你拿……拿把伞……”
宁远这边电话还没挂,一个怯怯的声音便在身后传来。
“你别回来了,我锁门不会开的!”
苏禾那边气呼呼的挂断电话,宁远看着身边那害怕的像犯了什么大罪似的女人,不由摇头苦笑。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不是故意……”
吴美凤双手拿着雨伞,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低头不敢看宁远。
“谢谢了!”
宁远接过吴美凤的雨伞,吴美凤如蒙大赦,急匆匆的跑回店里。
刚刚吴美凤说话被苏禾听到,显然苏禾是误会自己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现在估计正在气头上,回去苏禾绝对不会给开门。
这一点,苏禾绝对说到做到。
家回不成,宁远打开手机,看了看短信,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幸福公园。
喀嚓!
闪电撕破乌云密布的天空,紧接着雷声隆隆而至,哗啦啦,大雨倾盆而下。
秋日的雨带着一股浸人灵魂的冷意,很快将坐在花坛边上的陈露打湿。
这里是幸福公园的一处花坛,旁边是人工湖,湖里养了许多各种颜色的金鱼。
平日里,这里人流如织,许多孩子在这里喂金鱼,非常热闹。
不过,此时,金鱼早就潜入水底,密密麻麻的人群也消失无踪,除了那散发着昏暗光芒的孤伶伶的路灯之外,就只有一个仰脸静坐在那里的女人。
陈露从典当行出来之后就一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她身上没有钱了,所以她决定将身上的包包拿去回收。只是到店里之后才被告知,这包包是假的。
在售货员那怜悯中夹杂着嘲讽的眼神中,陈露落荒而逃。不得已,便将钻戒送去典当行。
结果得知,这钻戒根本就是假的!
当仅有的一丝幻想破灭之后,陈露将包包与钻戒扔进垃圾筒,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有如行尸走肉。
最后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累了,便在公园的花坛上坐了下来,一坐就坐到现在。
秋雨重重地砸在她的脸上,很疼,可她却不愿意避开。
为了嫁给郑商,她付出了一切,因为郑商讨厌她的家人,她甚至与家人断绝了往来。
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了!更不知道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还应该不应该走……
突然,脸上的疼痛消失,雨点被一把雨伞拦截在外面,昏暗的路灯光芒也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边。
“想死吗?”
宁远的声音淡淡的,不夹杂一丝的情感,就仿佛那洒落天地间的秋雨,自然而又冷漠。
“想过,可我怕疼!”
陈露低下头,喃喃地说了一句:“我去买安眠药,可人家不给我开。”
“那就是不想死了……”
宁远轻轻地说了一句:“跟我走吧……”
“去哪?”
陈露站起来,紧跟着宁远。
“开间房,休息一晚再说!”
“你想上我?”
“你怕?”
“无所谓,反正我从里到外都烂了,被谁上不是上……”
“那就闭嘴……”
宁远带着她穿过马路,坐了辆出租车来到万豪酒店,用陈露的身份证开了一间套房之后,跟着服务生进了房间。
“我付了一个月的房钱,另外这两万块你拿着,买个手机买张卡,省着点够你这个月的花销了……”
“怎么?你要包养我?”
浑身湿透的陈露仰着脸,静静地看着宁远。
宁远伸出手,捏住陈露的下巴淡淡地说道:“你觉得你值两万吗?”
“放开我!”
陈露愤怒地打掉宁远的手:“是不是苏禾那婊子让你过来羞辱我的?这个贱人,不知廉耻,她抢了属于我的男人,属于我的一切……啊……”
陈露的话还没骂完,宁远一巴掌便抽到了她的脸上,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她一下子跌倒在地毯上,嘴角流出一线血丝。
宁远抽了两抽纸巾擦了擦手,将用过的纸巾扔在她身上:“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净点,苏禾是我的女人……”
“哈!你的女人!”
陈露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苏禾还是处吧?你说她是你的女人?你上过她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宁远淡淡地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冷。而陈露则是疯狂地说道:“没尝过女人的味道吧?来啊,来报复我啊!你有这个胆子吗?窝囊废!老娘岔开腿你都硬不起来!”
“你想死的话不急一时,等把我交待你的事情做完,你就可以死了!”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让老娘帮你做事?”
“你可以不做,但我保证,如果你不听话的话,对你来说,死都是一种奢望。”
“你他妈的吓唬谁呢?老娘可不是吓大的……”
“你可以试一下。我走了,记住,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如果我需要你做事的时候你接收不到信息,我保证你会后悔……”
宁远站起来转身要走,刚刚还嚣张无比的陈露连忙说道:“先别走,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你好好的休息一晚上,明天去买两套衣服,办张手机卡,之后将新手机号留在前台就行了,至于做什么,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我不是傻子……”
陈露突然尖声喊道:“我不是傻子,你这么对我绝对没安好心!钱还你,房间我也不会住,我走……”
“你连死的心都有了,还怕我不安好心?”
宁远有些奇怪地看着陈露。
“有时候活着比死还要痛苦,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陈露觉得眼着这个英俊帅气,而且气质非凡的男人让她非常恐惧。
他说话轻轻淡淡的,仿佛没有一丝火气,可就是这样却比郑商那种发狂似的暴虐还要让她害怕。
她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一丝丝的瓜葛,她要走,离开这里,又或者说逃离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