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将军府门口就有一白衣女子骑着一匹枣红马,飞奔着出了城,那个时候的人还不是很多,倒是没有多少人看到她。
方氏以及凌氏还有方牧这个做舅舅的倒是落后了顾清漪一步。
舅母苏氏留在家中,本想让方氏和凌氏也留下的,可是两人却不愿意,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苏氏和方氏子前就是闺中密友,如今方氏和离回家,两人就像是亲姐妹似的,每天都坐在一起说话聊天,倒是也和谐一片。
方一航作为方牧的儿子,方扬的孙子,虽没有一身功夫,却也是一个健硕的读书人,也同样骑着一匹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城外行去。
直到完全看不到人影,苏氏这才叹息一声,带着丫鬟往府里走去。“少夫人,您为何叹息啊?”
“如今小妹和离回到家中,父亲和宇儿马上就要回来了,若是被他们知道了小妹和漪儿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发多大的火呢。”本来方氏的性子绵软,当初就不太想让他嫁给顾庚,顾庚但是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文官罢了,也是因着将军府才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可是,他所做的事情,却没有一件事对得起小妹的,苏氏的性子还是比较强势的,虽是有意要帮衬着些,可毕竟作为嫂子,又是娘家人,还真的是说不上话,有时候也就只能和方氏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好好的过过嘴瘾。
丫鬟听了苏氏的话,也跟着叹息。
自从小姐回到家中后,她经常陪在少夫人的身边,也是知道一些的,看她每日里强撑的欢笑,作为丫鬟的她都觉得心疼,更别说是平日里与小姐关系好的少夫人了。
“少夫人,您也不要多虑,有小小姐和表少爷在,小姐应该也不会在有什么事,万幸逃出了那个地方,又让那顾家吃了瘪,到底还是赢了一筹。”
虽是赢了表面,却输了心。
苏氏虽对诗书不懂那么多,可也明白一些道理的。
城外的十里坡,是京城中最高的一座地方,站在十里坡的亭子里,远远的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就能看到绵延万里的道路和崎岖的山,往另外一个方向看,就是京城,偌大的京城,仿若被踩在了脚底下,倒也没觉得有多大了。
远远的,几十万人的队伍朝着这边行来,顾清漪早就看清楚了带队人的面容,她的脸上露出一抹久违的笑意。
或许是过来这古代的时间也有些时候了,倒是对这身体的亲人,越发的亲昵了。鼻头一酸,竟是有些委屈了。
见到亭子里的人,顾振宇和方扬就忍不住的先打马跑了过来,见到亭子里的顾清漪的时候,两人同时开口。
“漪儿!”
“小妹!”
顾清漪的眼眶瞬间湿润,眼泪骨碌碌的掉落下来,砸在了地上的青石板上。
“怎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跟哥哥说,哥哥去帮你教训他。”
方扬也是紧张的要去擦顾清漪脸上的泪,顾清漪一把把两个人抱住,凑在两个人连起来的肩膀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软乎乎的倒在两个人的身上。
等方牧带人过来的时候,就是见到了这样的一幕。
方牧带着方一航赶紧上前和方扬行礼,马车里的方氏也搀扶着凌氏走了出来,见到亭子里的景象,方氏的眼泪也有些忍不住了,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这里,一时之间变成了一个认亲场合。
“真是该死,他们竟然敢这样对待娘和小妹,我临走的时候他明明答应的好好的,竟然敢反悔,还让那个恶心的女人坐了正室的位置,看我不把他那尚书府闹的天翻地覆。”
方氏赶紧去拦。“宇儿,别去。”
“娘,你和小妹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拦着我,我要是这次不回来,小妹要是不提出那个条件,你是不是就要一直被那样欺负下去?你难道还心甘情愿吗?”顾振宇问的铿锵有力,让方氏的嘴巴张了张,一句话都没能时候出来。
顾清漪抹了把眼泪,拦住了顾振宇。“大哥,娘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已经离开了那里,自然是不会在回去,只是娘也是担心你,你这刚回来,还没有面见皇上,还没有什么官职,要是就这样和自己的亲生父亲闹的那么僵,谁都不好看不是。”
“难道要让我看到自己的娘和妹妹被欺负不管不问么?”顾振宇的拳头打在亭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一行人回到京中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十分了,而方扬和顾振宇则是直接回宫面见皇上去了,大部队就驻扎在京外五里大营内,各自训练的训练,回家探亲的探亲,倒是没什么事情发生。
知道顾振宇和方扬回来了,顾庚的脸色有些难看,一整天下来,竟是一口饭都吃不下,兰夫人走到他的跟前小声的说了一句,顾庚竟是脸色难看的直接把兰夫人给掀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