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融合四道本源之力…”
秦言轻喃一声，脸上却突然涌出一抹狐疑之色。
“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这种传说，九州上不知流传着多少，你以为随随便便编个谎话，就能骗我与你订下契约？”
虽然秦言并不知晓这所谓的四灵，生前修为达到了何等境地。
但天生万物，相生相克，一人体内同时融合四道本源之力，显然有悖常理。
“信不信随你，反正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寻到四灵陨落之地，也绝无法融合他们的力量。”
只是出奇的，此时九霄并没有太多解释，反而一脸平静地看着秦言道。
“你真没骗我？”
“骗你？这份契约对我来说本就不公平，你小子要是陨落，我定会灰飞烟灭，骗你有什么意义！”
“呃…那你可知道，那四灵遗迹在九州何处？”
秦言点了点头，此时倒也未再纠结九霄话里的真假。
反正有造化青莲在他识海中，不论是何种神魂契约，都难对他造成丝毫威胁。
此时他倒有些期待，这所谓的四灵本源，究竟蕴含着何等恐怖的威势。
“那位前辈曾给了我一张地图，却是还未破碎前的九州，而现在…恐怕就要耗费一些时间来找找了，不过…你若真想融合四灵本源，需要尽快提升实力，因为九州上，并非只有我一人知晓这个秘密。”
九霄眼眸里突然涌出一抹森冷，无形中一股杀意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嗯？什么意思？”
“当初那位前辈告诉我，神引与本源之力，可以分两人融合，这样成功的几率，会大一些。我在神魂上的造诣，并不出色，所以…我找了一个鬼族之人，想要与他一同找寻四灵遗迹…”
话至于此，秦言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看来这个鬼族之人，定与九霄的陨落有着直接关系。
“可我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临行前的一晚，他对我下了杀手…”
“所以，你是死在了自已人手中？”
“倒也算不上自已人，各取所需罢了，小子，即便我愿意与你订下契约，但你要首先答应我，待寻到四灵遗迹，本源之力归你，神引之力归我。”
九霄抬头看着秦言，脸上带着一抹从未有过的坚定。
“到底什么是神引，什么是本源之力？”
秦言皱了皱眉头，对于本源之力，他还有些耳闻，至于这所谓的神引，却是第一次听说。
“本源乃大道根本，是四灵在混沌中领悟的自然之力，你若能融合，就会成为新的圣灵，拥有他们生前的天赋神通，不过…融合四种圣灵本源…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至于神引，说白了就是四灵血肉凝聚而成的力量，只要有了它们，我便能重塑肉身，更有希望借此突破至高境界！”
九霄眼中突然绽出一抹神采，与秦言订下契约，本是无可奈何之举。
可此时他又有些感悟，这份契约或许也并非坏事。
有了这层约束，当年他所遭遇的祸事就不会重演。
两人若是戮力同心，说不定真的能做到百年前不曾做到的事情。
四大圣灵对于妖族而言，乃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一旦他融合了四大神引，恐怕境界还要在他们之上。
想到这，九霄嘴角顿时扬起了一抹笑意。
“原来如此。所以，你方才的那门鬼族功法，是在试探我？”
秦言心中突然有些明悟，按照九霄所言，融合本源之力需要极为恐怖的神魂造诣，那么方才那鬼族功法中的神魂威势，倒更像是一种考验。
“你若连一门功法中的魂威都无法镇压，又如何能够融合四灵生前的本源？人类虽能修炼世间所有功法，可每一种的天赋，都算不上突出，不过…你很不错。”
九霄并未否认，也未承认，如果秦言方才真的在天碑镇魂指下遭受重创，他也有一万种方法控制这具肉身。
不过眼下看来，这人族少年倒的确有几分天赋。
“哼，我希望你以后做任何事情之前，最好先告诉我一声。那所谓的四灵遗迹，对我来说实在太过遥远，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修炼。”
秦言冷哼一声，或许对于九霄来说，那四灵遗迹是通天的造化，可对于秦言而言，却有些可望而不可及。
从踏上修真之路的那一刻，他便知晓一个道理，造化与凶险永远是并存的。
且不说那位杀害了九霄的鬼族之人如今定也在探寻着遗迹的下落，就单单那种天地圣兽本身蕴含的凶威，也不见得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
将它们的本源之力融合体内，本身就是一场大凶险。
“小子，如今你修为尚低，或许还体会不到那种无奈，待有朝一日你真的屹立天巅，就会懂得被束缚的痛苦。”
九霄语气沧桑地苦笑一声，旋即眼眸中陡然绽放出一抹璀璨魂芒，在半空交织成印。
“这是我的神魂印记，一旦你融入识海，我们之间的契约，就算彻底定下了。”
闻言，秦言眼眸一凝，脸上似带着一抹犹豫。
说到底，他不过才来到这方天地数日的时间，对于九州的局势，根本没有半分了解。
眼前这场造化，来得太过轻易，令他心底总感觉一丝不安。
仿佛从此刻起，冥冥中，他突然多出了一个素未谋面，又强横无比的敌人。
“罢了。是福是祸，皆是命数。”
秦言摇了摇头，眼中同样闪过一缕魂芒，将那九霄神魂凝聚的魂印瞬间包裹融合。
短短数个呼吸后，秦言识海中，凭空多出一丝奇异感应。
很显然，从现在起，他的命运就将与这只秃毛黑鸡有了密不可分的联系。
“哼，小子，真是便宜你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那鬼族功法，你最好不要轻易施展，否则若是被当成鬼族的奸细，可就麻烦了。”
九霄冷哼一声，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陡然凝重下来。
“嗯？怎么了？”
秦言一愣，心底突然涌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