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去的,大概对于萧越泽那样的人而言,自己不过是一个不知量力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吧,根本不值得费一点心思阻拦。
她拖着自己残破的身体挣扎着回到出租房,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唐大哥。”
念浅汐张了张嘴,轻声道。
唐源也明显一怔,看到念浅汐狼狈的样子脱口而出:“他打你了?”
念浅汐见唐源的态度,心底不禁软了一些:“没有,我只是……”
“你拍照了没有?哎呀要是有照片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拿到独家新闻,就不用再怕萧家威胁了!”唐源全然没有注意到念浅汐几乎摇摇欲坠,犹自道。
念浅汐摸钥匙的手停顿了一下,转身问:“唐哥,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帮我说话?”
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绝望?
唐源脸上讪讪的:“是这样的,小念,你不知道,萧家有多厉害,我们这实在是……”
“我是您五年的员工啊!您都不肯帮我证明一下?”念浅汐的心底失望极了。
“不是我不肯证明,实在是我们小胳膊扭不过大腿啊,萧先生一句话,我们不就,哎呀……你没事吧?”唐源问。
念浅汐摇摇头:“没事,”她终于打开了门,觉得全身都没有半点力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床上一倒:“唐先生,您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上门。”
“那你明天记得来上班,”唐源往门口走了几步,想想又回来了:“哎对了,你拍照了没有啊?”
随着这一句话,念浅汐直接操起旁边的花瓶朝话声的来源砸去,花瓶砸到墙,落在地上咣当一声,似乎是碎了。
“你怎么这样啊!哎算了算了。”唐源自知理亏,想了想又小声道:“你要是真被强暴了,我们得找证据啊,下次就该萧家求着我们了。”
像是生怕下一个花瓶砸过来似的,唐源匆匆忙忙地跑走了。
念浅汐侧过头,任由眼泪濡湿了枕头。
怎么会这样……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再起来时,念浅汐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脸上有些微的浮肿,连眼睛都是红肿的。
这幅模样,别说去上班了,就是出门都会吓到人吧?
念浅汐苦笑一声,抓起瘪瘪的钱包想要去医院看看,想起自己下身的伤口,又生生在楼梯门口顿住了。她不敢去报警,跟踪了萧越泽三个月,她比谁都明白在这个S市,萧越泽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阵汽车喇叭声将念浅汐的意识唤醒,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就站在面前——
“您好念小姐,我希望您还记得我。”
“任月……”念浅汐喃喃道。
她现在不想看到萧家的任何人,他们给了她一场噩梦,而很显然时至今日,他们仍然不打算放过自己。
“你还想怎么样?照片我没有存档,当时我身上也没有任何录音设备,你们是知道的,你们……”念浅汐说着说着,眼圈都委屈地红了。
“念小姐,请您冷静一点。”旁边的目光和指指点点,任月全部视同不见,她对念浅汐职业化地笑了笑:“是萧先生想要见您。”
“我不见!”念浅汐瞪了她一眼,试图绕开。
车窗被无声无息地摇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只手牢牢地钳住了念浅汐:“又是欲擒故纵?”
念浅汐瞪大眼睛,看向车里的恶魔。
看出她眼中的恐惧,萧越泽心底没来由地有点不悦:“昨天,我拍了照片,内容很精彩。”
“什么……”念浅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
她喃喃的声音仿佛被逼近绝境的小兽。
“你不是很喜欢这样拍照吗?所以我帮你也拍了一组……”萧越泽将小女人拉近了一点,眼底满是危险的气息,他轻笑道:“念浅汐,你想看看吗?还是说,想让唐源看,不然寄给你那离异的父母如何?他们一定很想看到小女儿热情似火的模样。”
念浅汐猛地甩开萧越泽的手:“你敢……”
威胁听起来毫无威慑力,萧越泽愉快地笑了:“我当然敢,你对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件玩具而已。”
“你想要怎样?”念浅汐眼底几乎被逼出泪来。
她从小父母离异,在那么艰难的环境里长大,却从来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加绝望。
他要了自己的身体,甚至摧残了自己的精神,他还要怎么样?
自己对于萧越泽而言,真的就是那么有趣不能放手的玩具吗?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对我使用这样的把戏,更何况,你将我吃干抹净了。”萧越泽压低声音,靠近了一点,语气恶狠狠的。
他看起来阴冷而淡漠,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让念浅汐忍不住颤抖。
“可是这明明是你强迫……”
“滚上来。”萧越泽的手劲很大,几乎要将念浅汐逼出眼泪。
念浅汐没动,萧越泽的神情便更加不悦:“念浅汐,如果你不介意你的照片被传得到处都是,那么我也不介意。”
她不值钱,她想要告诉萧越泽,其实自己从小……就没有人关注过自己。
可是想起那个总喜欢穿名牌衣服穿梭在人群中的母亲,要让她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
念浅汐垂下眸子,任由保镖将自己推进了车里。
坐在萧越泽身边的感觉很可怕,那是一种无比压抑的气场,萧越泽毫不顾忌地打量着她,似乎要将她看透一样。
念浅汐有点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旁边便传来一句:“干什么!”
“我……”念浅汐压下心底的叹息:“没事。”
萧越泽继续打量着念浅汐,用一种审视的目光。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出去陪陌云暖吃顿早餐,回来发现念浅汐不见了,第一反应居然是如此地怒不可遏,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她家楼下。
萧越泽一向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他便也不再思考那些有的没的缘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漠然道:“你不用和我玩那些把戏了,陪在我身边,直到我玩腻了,我就放你离开。”
看向念浅汐惊疑不定的眼神,萧越泽笑意寒凉:“我允许你提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