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额不足
我紧紧盯着一支巡逻队走出视线,猛然劈手抢过长孙庭捏在手里的眼镜,沉声道:“这却是我们必须破解的一个死局,看来只能先把自己放入局中再随机应变,寻找棋局的破绽。事已至此我们绝不可能再用只是一个误会来解释我们的错误,我们的运气真是背到了极点,做这个眼镜只是为了防备万一,结果没想到还真发挥了作用。眼镜只有一幅,我们只能去一个人,你留在这里接应我!”
趁着长孙庭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我就弯着腰冲出我们藏身的地点,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算无遗策,只是三国演义那部小说中为了塑造诸葛亮这个人物编撰出的传说。在我看来,只有掌握充足的数据知己知彼,在战场上随机应变,那才是真正的成功之道!
虽然我的近战格斗能力远远低于我杀死的那个职业保镖,但是我自小就爱好军事,而且在学习时也着实下了几天苦功,跟着父亲的卫兵学了一大堆千奇百怪的保命绝招。我弯着腰身体奇异的前倾成四十五度角,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在脚尖上,每次身体落下都以脚尖点地,经过适当的缓冲后再悄无声息的贴到地面上,然后再狠狠发力把自己全力弹射出去,速度丝毫不亚于正常人在平坦的大路上全力冲刺,在别人眼里看来,我就象是一个重心已经不稳,不全力奔跑就会扑倒在地的莽撞家伙。
教我这种奔跑技巧的是一位精通南派武术的格斗高手,据说他还精研过日本忍术,他虽然对于那种绝对变态毫无人性的训练方法颇为不齿,但是仍然从忍者的潜行突袭技巧里繁衍出这套命名为“猫步”的绝招。
只是几秒钟时间我就悄无声息的冲刺出五十米,在即将进入红外线的边缘,我的身体猛然向前一扑,整个人在贴到地面时已经蜷成一个圆球,凭借我身体的惯性迅速向前滚动,直到确信自己已经滚出二十米后我才双手一撑,轻巧的跃起。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角突然连跳了好几下,我迅速四顾了一下心中不由狂喊道:“不好!”
东西两侧警戒塔上的探照灯一左一右,违反规律的同时扫射过来,趴在地上隐隐还能听到在后方传来的脚步声,这个设计棋局的人当真是深得兵法要义,居然能在看似无懈可击的死局中,又加入了一道变化,立刻将我心中已经设计好的进退方案全盘打乱。
看到身旁不足两米处有个下水道的井盖,我不假思索的拎起铁盖,整个人就跳进不足一米深的下水道中。
“扑嗵!”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溅起的污泥盖了我一脸,下意识的张开嘴呼吸,却吸入一嘴恶臭,一些乱七八糟的腐烂东西混合着烂泥一起灌进我的嘴里,喉咙被刺激得一阵不能抑制的**,眼看就要呕吐出来,我闭紧双眼猛然一头扎进半尺多厚的污泥中,在同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始疯狂呕吐,我的胃液加上今天晚上刚吃的饭菜冲喉而出,也只是在污泥中冲出几个气泡而已。
刚刚吐完我不可抑制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恶臭到极点的污泥被倒吸进喉咙,就在这个时候巡逻队有序的脚步声已经来到头顶,我只能拚命伸手扭住自己的大脚,在近乎自虐的肉体痛苦中,将混合了我呕吐物的污泥,一点一点的顺着喉咙吞进自己的胃里,那种一瞬间精神与肉体刺激到极点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绝对无法想象。
我静静的趴在正常人绝对无法容忍的污泥中,直到肺叶因为缺氧快要爆炸,脚步声远得再也听不到一丝声息,我才猛的爬起来不停的呕吐,我的眼睛中已经被污泥浸得生痛,我身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可以用来擦拭我的双眼,我的嘴里塞满了让人闻之欲呕的腐臭烂泥,在混合了我的唾液后不能控制的缓缓浸进我的味觉神经,我只能趁着呕吐得连胃液都吐不出来的空间,拚命的吐口水希望自己能好过上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传来一阵水声,一股脏水顺着下水道冲下来,我如获甘泉的捧起这股不知道是别人洗袜子还是洗脚的污水,首先就将它送到我的嘴里,然后狠狠喷出来,再捧起一把将脸上的污泥勉强抹开。
我现在不能出去,我现在全身恶味,就算是隔着几十米距离也会让人觉得恶臭难当,一旦出去我绝对不可能再避开巡逻队的追击,我趴在只有半米多高的低矮下水道里,必须把头尽力向上扬,才能避免更多的污泥随着我的爬动溅到脸上。
为了挑战自己的极限,我曾经在部队里接受过为期两个月的最严酷求生训练,我能吃下连野山羊都不愿意去碰的苔藓,我也曾被教官丢进一个废弃的矿坑,仅凭一个打火机和一把刺刀在地下挣扎了二十五小时。为了补充体力,和几十只老鼠搏斗后把它们生生嚼碎,当成我的美餐,我至今都不能忘记,我是如何把一只大蚯蚓整条丢进嘴里,感受它在我嘴里奋力挣扎的那种悸动,然后用牙齿狠狠咬下去,土腥的味道立刻灌满了我整个口腔。
我在离开军营后整整接受了半年心理治疗,才让自己重新成为一个正常的人,而不是一台战争机器或者是疯子。想成为一个出色的战士,绝不是那些远离军营的人,通过自己的大胆猜想,就能杜撰出来的英雄传说。
摁亮袖珍手电,用手掌罩住向上散射的灯光,我仔细打量眼前这条低窄的通道,就象所有的下水道一样,这里阴暗而潮湿,从四壁的建筑材料上来看,这条下水道应该有了相当的历史,大约每隔三十米就有一个用细钢筋焊接出来的井盖。可能因为海拔过高的关系,在下水道内并没有太多的蜘蛛网,但是一些体形硕大的多足类动作却穿行其中,就在我仔细观查的时候,一只足有半尺长的蜈蚣大模大样的从我眼前爬过,还昂起头着意打量了一眼我这位不速之客。
试着向前挪动了一下,手掌按进一片滑腻湿冷的污泥里,那是一种另人连心底都要为之颤栗的滑腻与阴冷,中间还不时翻出股不知道沉积多少年的恶臭。我突然想起来,在这种环境中一定充满了沼气,我如果在这种环境里呆得时间过久,一定会因为缺氧窒息而死,想想当别人把我的尸体从下水道里拖出来时的情景,一定是十分的精彩。
关掉手电,我开始用力向前爬,不一会我的两只手两条腿都因为沉积在下水道中的玻璃片、尖利的石子划出片片鳞伤,我不愿意去想我鲜红的血液和污黑的烂泥混合在一起,是什么样的颜色和景象。每爬到一个井盖下,我就昂起头使劲呼吸外面的空气。
在下水道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我一个人默默的前进,由于没有对比的坐标,不一会我就丧失了距离感和时间感,我不知道自己道底了爬了多久,爬了多远。我不停的为自己唱着一首歌: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象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万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奋发图强作好汉作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就是这首歌和对胜利的极度渴望支持着我一点点向前挪动,我不知道我还要爬多久,但是我知道每当我爬出一步,我距离胜就就更进了一步!每爬到一块井盖下我就会四处**,在什么也找不到后又会带着失望与希望继续前进。
终于,我摸到一团已经被污泥和脏水泡成一团的东西,里面有一个尖锐的硬物刺破了我的手心,我的心脏不由狂跳起来,是那个帆布包!
我跪在污泥弯着腰,用颤抖的手隔着一层帆布仔细的去分辨,没错,是我们用过的锤子和钢凿。我,终于找到它们了!
大脑传来一阵阵晕眩,身体因为过度缺氧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我悄悄推开头顶的下水道井盖,露出小半个脑袋仔细观查周围的环境,可是现在我的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带着一层重影,连耳朵都嗡嗡的响个不停,现在就算是有个人站在我的面前,我都未必会注意到他。
爬出下水道,我翻滚到墙角贪婪的大口吞着新鲜的空气,就在我身心都达到最放松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突然从背后重重拍在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识的立刻抬臂用右肘狠狠向后撞击。
对方斜斜向跨出一步,砍出一记手刀,轻松化解了我的攻击,右肘传来一阵近乎骨折的痛苦,紧接着对方化掌为指死死钳住我的右肘,猛然用力将我甩出足足两米高。
我整个人平平展展直落而下和大地进行了一次最亲密的接触,只听到“砰!”的一声震响,全身的骨骼一起发出痛苦的哀鸣,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上百只金色的蜜蜂,嗡嗡嗡嗡的在我眼前耳边飞舞不休,转得我头晕眼花。那个可怕的对手揉身而上,骑坐在我身上,用类似柔道和擒拿术的方法死死锁住我四肢。
我猛然昂起上半身,以对付陆鹏保镖的方法,故技重施张开大嘴狠狠朝对方的咽喉咬过去,面对我这充满野性的一击,对方下意识的身体向后一挪,我直直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将从臭水沟里带出来的烂泥涂满了他的衣服,一不作二不休我干脆张开大嘴在他的胸前用尽全力留下两排牙印。
“啊唷!”
耳边传来一声痛哼,紧接着一记手刀劈向我的颈部,由于我整个头都埋在他的怀里,这一掌只是重重劈到我的肩膀上。
“噼叭……”
我的肩胛骨发出一声如木棍折断的轻脆声音,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肩胛骨是不是已经断了,我心中狂气发作,拚命咬住他的胸肌就是不松口,两排牙齿象锉刀一样死命辗压啃噬被我咬住的猎物。
“啊唷……”
对方发出一声痛哼,紧接着又挥出一记手刀。
“噼叭……”
这次我真的确定自己的肩胛骨断了,要不然怎么让我痛得几乎要跳起来大哭三声?
我抬起还能动的左手狠狠向上擂出一拳,他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沾满污泥的“臭拳”直直砸到他的下巴上,“啪”得一声,拳锋上感受到一阵温热,他被我打得不知道是不是流了鼻血。
“哈哈哈……”我心里发出得意的狂笑,将嘴巴张成我有生以来所能达到的最大弧度,深深吸上一口气,感觉到他的胸肌填满了我整个嘴巴,再拚命咬下去,一边咬一边从嘴里含糊不清的吼道:“你砍啊打啊踹啊,我他妈的和你拚了!”
对方的手刀一次次狠狠斩到我的身上,每次我都报复性的加大牙齿的力量,到最后我终于趁着他的疏忽,将他从我的身上掀开,腾出右腿用膝盖狠狠撞击他的下阴。
他的身体猛然弓起,嘴里居然飘出一丝少女般的轻呜,随着棉布撕裂的声响,我生生从他胸前咬下几块碎布,还没有来得及对我的偷袭成功欢呼,他的一记正踢就毫无花巧的狠狠蹬到我的胸膛上。
真他妈的是个高手!
我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由于常期进行高强度体力训练,全身的肌肉也足够去吸引女孩的眼光,居然被他踢得凌空倒飞,狠狠撞到身后的墙上,整个人象散了架一样扑倒,又一次砸在还没有还得及爬起来的神秘对手身上。
我双手一伸死死环卡住他的腰和两臂,他的腰比我想象中要纤细得多,但是充满了柔韧的弹性,随着他的身体扭动,一阵阵爆炸性力量以他的腰肢为轴心狂涌而出,不断冲击我的双臂,我已经被撞得头晕眼花,双臂一点点被挣开,看到眼前一片雪白中间还带着一点嫣红,张开森森巨口,再一次整个吞咬下去。
鼻端冲进一股咸咸的汗水味道,但是里面居然还夹杂着一点女性的馨香,他的胸肌虽然够厚,但是只能用充满弹性来形容,距离坚硬还有一大段距离,塞满我整个嘴巴,就象是嚼着大块的口香糖一样。几乎是本能的,我的舌头在他的胸肌上舔了舔,在舔到一点突起的硬核后,又不知死活的卷起舌头绕着它打了几个转……
狠狠斩向我肩膀的手刀终于变成挣扎似的捶打,到最后这位搏击高手终于声音中带出了点呜咽:“你这个死流氓,松开你的臭嘴,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