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章 凉凉失踪
四个人各怀心思,韩碧云在想如何给苏‘迷’凉最大程度上添堵。
布清莱在想顾昊面对薄家的联姻,如此姿态是明确表示抗拒么?
这样想的话,当初他退了郑爽的婚事并不值得多愤怒,要知道那么多难以估价的订婚礼物都白白地送给郑家,一件都不曾追讨,郑家并不吃亏的。
可是,一个人能一步步地往上爬,速度还不慢,这就证明布清莱确实是有点过人之处的。
比如此刻,他就在考虑,顾昊此举背后会不会蕴含着什么普通人看不到的信息?
他才不相信情比金坚这样的事情,感情中没有背叛,那是因为筹码不够大,以他的认知来说,薄家权势如日中天,联姻的好处就是资源共享,拒绝的话就是树了强敌。
顾家能够传承几代仍然家底雄厚,无人能动得了,这就足以证明顾家的能耐,他们选择的遁世的方式是真的甘心平淡还是伺机而动呢?
如果是伺机而动的话,就值得他参考了,拒绝薄家就说明了炙手可热的薄家在政坛上也可能是昙‘花’一现,这个判断会是正确的么?
苏‘迷’凉由韩碧云自然也想到了周金宇,周滔死后,他失去靠山,应该会收敛一些吧!她在心底叹息,周滔的惨死,她是有责任的,上一世的‘阴’影让她清楚地看到爸爸压根儿不是‘阴’谋玩家周滔的对手,而且周滔后来显赫的地位也让她清楚,他活着对苏家就是一个致命的威胁。
她知道又触动了恶念,连忙随着耳机中的佛号,让自己的心机械地跟随,不再妄念丛生。
多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顾昊压根儿就没有多想,马场的事情,他不曾计较,但是如果布清莱再有什么挑衅之举,他不会再给面子。
他在努力地把一会儿见云谷禅师要问的事情一件件捋顺了。
说实在话,他此次陪苏‘迷’凉来灵谷寺还愿,也是肩负着爷爷给他的一个使命,不然老爷子哪里会爽快地放行。
水路果然是最快的,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使者按座位通知到灵谷寺下船的游客收拾东西,带他们下船。
苏‘迷’凉站在甲板上,脖子都仰得发酸,除了壁立千仞的峡谷和狭窄的天空,什么都看不见,灵谷寺在哪边她都判断不出来。
顾昊看她那毫不掩饰的失望的小脸,笑着指了指右侧峭壁上的一条极其窄小的连护栏都没有的栈道:“喏——那条路直接通往灵谷寺,据说是最近的。”
说着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到大船的最左侧栏杆,回头指了方向让她看:“那里就是云谷寺了。”
苏‘迷’凉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看得见几角飞檐,黄瓦粉墙衬着湛蓝的天空,颜‘色’绮丽,看得令人神往不已:“果然换个角度,观感就迥然不同。”
下船的有二三十个人,排着队从右侧走,韩碧云和布清莱也抓着栏杆,站在那等在下船的队伍中。
这里水流湍急,用系在岸上的铁锁链连接着的橡皮艇来接走下船的客人,船桨不顶用,距离岸边还有十多米的距离,橡皮艇压根儿就不敢灭火,发电机突突突的声音震得人说话都听不清。
看得顾昊温柔地牵着苏‘迷’凉的手脱离队伍,带着她去左边看风景,两人笑语嫣然。
韩碧云的眼一阵刺痛,刚刚布清莱因为不想和顾昊打照面,所以,他们就走到在最后边,等顾昊两人走远了才起身,如今看来,那看风景的两个人是打算最后下船。
她在心里冷笑,该碰到的怎么都躲不开。
人下得差不多了,顾昊带着苏‘迷’凉才走回来,直接站在队尾。
布清莱眯眼看着一步步走来的一对璧人,等视线和顾昊相接时,才笑‘吟’‘吟’地招呼:
“顾贤侄,果然是你,一别近三年,越发器宇不凡,真称得上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顾昊对他冷淡颔首:“一直不知道布叔也是个长情的人,这位不是上次在马场见过的那个么?是不是要喊她一声小婶婶?”
他的视线掠过韩碧云的脸,明明是戏谑的玩笑话,他却说得一本正经,听得苏‘迷’凉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说话气死人的潜质。
布清莱不动声‘色’地笑:“别寒碜老叔了,我现在可没有你那般即便伤筋动骨也要‘交’付一生的豪气,不过是玩玩,动真格的,她未必会看上我这个老头子。”
韩碧云故作乖巧地低了头,她怎么都想不到布清莱会这样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这不是明摆着羞辱她么?
“讨厌,你哪里有老了!”她只能佯装撒娇来给自己解围,因为这里没有人帮她解围。
“布叔确实是宝刀不老!”顾昊看得到韩碧云眼底的锋芒,他就是要羞辱她,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苏‘迷’凉没有刻意去看韩碧云,两个人的目光淡淡扫过,连微笑都没有一个,恍如陌生人。
布清莱也没有介绍韩碧云,正好轮到他们上船了,于是就结束了不愉快地‘交’谈。
靠了岸,布清莱挽着韩碧云对随后走来的顾昊二人说:“我们有约,先走一步。”
顾昊点头,请他们先行离开。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苏‘迷’凉说:“有约?是不是也是来见云谷禅师的?”
“嗯,他那样身份的,游山玩水的兴致很少有。”顾昊说着笑了,“咱们是来还愿的,这次从正面的山‘门’一步步走上去,表示虔诚。”
苏‘迷’凉笑着用胳膊肘击了他一下:“都到这里了,不走山‘门’你还想飞上去啊!”
顾昊扬了下下巴,对着那条栈道示意道:“那里不是能飞上去么?”
苏‘迷’凉眯眼细看,有些动心,对她来说周五因为赴他的约和贝宝莉的生日,省去了每周一次的深夜酷跑,浑身都不舒服,听顾昊的提议,她有些跃跃‘欲’试。
顾昊本身就是开玩笑的,看她真有此意,连忙握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身:“傻瓜,你还真的想走哪里?”
苏‘迷’凉点头:“为什么不呢?”
顾昊无语,旋即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苏‘迷’凉——你是不是还在做那件拿着索爪在楼顶飞跑的傻事?”
“傻事?怎么傻了?”苏‘迷’凉抗议。
“额——不傻,可是没有带一点装备,下边是湍急的江水,栈道又有些年代,你要走哪里,是存心让我担心么?”
顾昊不由数落开了,全然忘记这馊主意是他提起的。
不过苏‘迷’凉这回很是乖巧,一句话都不顶嘴,任由他一边数落一边推着走,来到了正面的山‘门’,她也就是有一点点动心而已,没有装备,即便她舍得自己冒险,也不会舍得让顾昊跟在她身后冒险,索‘性’就半推半就地听着他的唠叨,心里是甜蜜蜜的滋味。
到了台阶前,仰头看着那高高的陡峭的台阶,她有些发憷,却意外发现有一个老‘女’人正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跪拜着向上走,她有些愕然。
苏‘迷’凉努力让自己心生虔诚。
“好了,我们走。”她活动一下膝盖和筋骨,伸手拉住顾昊的手。
总共九百九十九个台阶,台阶的石料是最原始的青‘色’石板,年代久远,石板边缘被香客们行走得光滑得没有了棱角,只能从最尽头处看到一点点当初开凿留下的整齐的痕迹。
进‘门’处刷卡购票的顾客排了长队,两人耐心地等着。
入了山‘门’,经过一重重的殿阁,一直走到最后的那个最宏丽的佛殿。
苏‘迷’凉松开顾昊的手,独自走了进去。
此时,苏‘迷’凉对佛已经生出真实的敬畏,她的心十分虔诚,双手合十,鞠躬,上香,然后跪在厚厚的蒲团上,对着佛祖拜了三拜。
待她诉说心中还愿之事后睁开眼,却发现身边和她并排跪着的一个人。
竟然是顾昊。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只见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唇’熹微,不知道在向佛祖许了什么愿望。
他这个模样是她绝对没有想到的。
佛祖法相庄严,含笑慈悲地俯视弱小的他们,一脸悲悯。
苏‘迷’凉跪着,愣愣地看着顾昊,直到他放下手,睁开眼,伸手拉她起身。
“你——也信么?”
她小心地问。
“信!”他笑,起身扶起她,一起往外走。
“你什么时候信的?”苏‘迷’凉好奇。
“刚刚。”
“刚刚?”
“嗯,”两个人出了殿‘门’,走出几步回过身,看看周围森森松柏拥簇之下的殿堂,“刚才,我——只是看到你一个人跪在佛前的背影,太小了,又单薄瘦弱,不由想到当初留你一个人深夜在这佛堂跪拜,那情境会有多凄凉无助?
我感谢佛能在我远离的时候,给你荫蔽,给你勇气,给你希望。”
苏‘迷’凉垂头,喉头有些哽咽,他是因了她才信的,而她又何尝不是因为他才信的?
顾昊拉着她推开院内的一个侧‘门’,放入了外边漫山遍野盛开的桃‘花’。
苏‘迷’凉被繁‘花’眯眼,有瞬间的失神:“竟然能赶得上如此美景?”
顾昊含笑:“来了三次了,总得让你领略一番留点好记忆。”
是了,前两次她来这里,心思惴惴不安,什么景也难成风景。
两个人走过去,进入桃园,里边已经又不少人了,还有两队游客,在导游的解说下跟着走着。
“1980年,灵谷寺这桃园开始引进培植新品种,如今已经有了九种桃树,每年收获期的三天,桃子摘下,免费馈赠给有缘份的香客——”
马上就有游客兴致勃勃地问是哪天摘的。
导游风趣地说:“估计这里的师父们一般都是听菩萨明示的,如果事先对外公布了,只怕为了吃到这灵山秀水孕育出的仙品,这寺庙都可能被踏平了,即便如此,到了秋天收获的季节,香客比看桃‘花’的可要多得多了。”
那群人说着笑着就跟着导游走远了。
苏‘迷’凉对顾昊说:“游玩桃园还有这样的福利么?”
“当然,这桃园过了开‘花’时节院‘门’就封了,游客不准随意出入。”
“这游客倒也规矩,这么漂亮的‘花’,也没有见谁折一枝玩玩。”苏‘迷’凉好奇。
顾昊抬手指指不远处的一棵桃树,上边有清晰的标语:“请爱护桃‘花’,随意攀折者,一朵‘花’罚款十元。”
“呵呵,难怪!随便攀折竟然是按朵来罚款的。”苏‘迷’凉释然,只有罚款能够镇压住人攀折的邪念么?
两个人说笑着就看到路边有小和尚在卖桃‘花’,一张老旧的桌子,上边一口白‘色’青‘花’广口瓶,里边拥簇着开得热热闹闹的桃‘花’,映得人眼睛发亮,一边写着价格,一支十元。
那小和尚面前是个功德箱子,他头也不抬只是敲着木鱼。
“原来这告示是保护这里的福利。”苏‘迷’凉说着拉着顾昊走过去,拿起一支看看,桃‘花’灼灼,耀眼‘逼’人,果然是好几个品种,还有一些‘花’上‘花’瓣深浅浓淡明显不同的。
后边马上有人喊着让他们排队。
顾昊抬手把她手里的桃‘花’轻轻拿下,放回广口瓷瓶中。
苏‘迷’凉撇撇嘴,这家伙怎么了,不会是一支桃‘花’都不舍得让她买吧。
顾昊拉着她退后一步,并不过去排队,倒是指着那些排队购买的顾客问道:“你可看出来些什么吗?”
苏‘迷’凉摇摇头,不解其意。
“笨!这里的桃‘花’种在寺庙里,据说沾了仙气很灵验,买的人都是求桃‘花’运的,懂么?”
顾昊笑‘吟’‘吟’地解释。
苏‘迷’凉这才明白,再看,果然那购买的游客都是单身排队,无人相陪的。
“你——可要买?”顾昊问她。
苏‘迷’凉果断地抓了他的手就走:“这‘花’还是长在树上更好看。”
顾昊偷笑不已。
两人在‘花’间随意地走着,虽然游人很多,却丝毫不减他们的兴致。
顾昊乐颠颠地帮苏‘迷’凉拍照,还请游客帮他们俩拍合影照。
当然他们没有看到,韩碧云也隐藏在人群里,借机不动声‘色’地用手机对着他们‘偷’拍了两张,匆匆隐去。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见云谷禅师了。”顾昊看看时间,提醒道。
“走,见过他之后,就可以放心地去其他地方玩了。”
苏‘迷’凉说着跟着他出去。
“想去哪里玩?比如后山?”顾昊促狭地含笑问道,他只要看着苏‘迷’凉,就开心不已,手捏着她的小手,压根儿就不舍得放开。
苏‘迷’凉的头脑里马上就联想到上次在后山水边做的囧事,她嫌弃地撇嘴:“你这‘精’虫上脑的家伙。”
顾昊看她果然上当,笑得得意道:“后山可玩的地方多了,我怎么就‘精’虫上脑了?难道昨晚你没有满足,想野战来着?放心,你想怎么玩,我都会很乐意奉陪的。”
苏‘迷’凉被他促狭得双颊绯红,抬手就给了他一胳膊肘,顾昊笑着弯了腰逗她乐。
在寺庙接待室的客房里,他们见到了好几个等待的香客,其中当然有刚刚坐下去喝茶掩饰的韩碧云,她身边的位置空着,想来布清莱现在正和云谷禅师会面,她就是借着这个档口溜出去给他们拍照的。
倒茶接待的小和尚认出苏‘迷’凉和顾昊,热情地和他们俩打招呼:“知道你们上来,正想打电话催促,你们就过来了,还有十多分钟就轮到了。”
顾昊客气道谢:“多谢挂念,能见老禅师一面十分不易,断不会舍得‘浪’费机缘。”
看看客房里有些闷,于是两个人随着小和尚走到廊子里闲话。
苏‘迷’凉问了云谷禅师的起居,小和尚一一回答,神态谦和。
时候不大就看到布清莱走了过来,于是小和尚就带着他们俩一起进去。
韩碧云看到布清莱站在客房‘门’口朝远处看,就走过,正好看到顾昊带着苏‘迷’凉一起进去见云谷禅师。
她马上就变了脸‘色’,心里暗恨布清莱都不肯为自己争取机会,想必是有机密的问题担心她知道,布清莱显然也有些纳闷,看看韩碧云的神‘色’,耐心等着那个接引的小和尚过来。
问道:“云谷禅师不是一次只见一个人么?怎么,还能带‘女’客?”
小和尚双手合十:“施主,这位‘女’客是我们住持的朋友;至于那位,你们刚刚点头而过,一点是知道些根底的。”
韩碧云听得张口结舌:“苏‘迷’凉是你们住持的朋友?这怎么可能!她凭什么被你们住持高看?”
“这个——”小和尚看看布清莱,看他也好奇不已,再看韩碧云一脸妒‘色’,显然十分不服气,本着解‘惑’开怨的原则,就说道,“也没有什么秘密,我们住持说苏施主慧根独具、至纯至孝,领悟力百年难遇。”
韩碧云听得这样的评价,冷笑道:“慧根独具,至纯至孝,领悟力百年难遇!我看这云谷老和尚也不怎么样,我和她是同学,一起上学十几年,从来没有看出来她有什么领悟力过人之处。”
布清莱不悦,按下心底重重不满,今儿这‘女’人怎么了,怎么能说出这样失礼的话。
当即谦恭地对小和尚道歉:“‘女’孩子都‘挺’记仇的,失言之处,还请师父不要和她计较。”
那小和尚连脸‘色’都不变,朝韩碧云说道:
“俗世中人与人相处只求顺,只与顺从自己的人结缘;而有慧根的人与人相处,是求逆,因为她懂得逆着她的意愿来的人是磨练她,送福气与她的,只是从这一点上,你们俩就能分出在佛法上的缘分来;
阿弥陀佛,请‘女’施主心存善念,自然后福无穷。”
韩碧云听得更冒火,抬手指着小和尚:“你个出家人,见人还分高下,我怎么不心存善念了!”
布清莱看她那刁钻难缠的模样,拂袖而去。
韩碧云回过神,对小和尚冷哼一声,转身连忙追过去。
她‘揉’‘揉’妒火中烧的大脑,恨苏‘迷’凉恨得牙痒。
为什么那‘女’人到哪里都有人宠着捧着,连和尚都拿她当宝,为什么自己明明长得比她好比她更聪明,却处处所遇非人,被人当根草?
布清莱一边打电话一边大步走向寺庙北边的偏‘门’,他打算坐缆车回去,一刻都不想看到这个他看走眼的‘女’人。
两个人明明是十多年的朋友,在他授意骑马冲撞顾昊‘女’人的时候,她竟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而且,撞伤顾昊后还一副理直气壮,丝毫内疚之‘色’都没有,当着他的面,一丝破绽都没有‘露’出来,今天如果不是小和尚的话‘激’怒了她,他哪里会知道真相?
他以为是纯真可人的小‘女’人,原来是心计深沉的‘阴’谋家。
十几年的同学感情自然比他们俩滚‘床’单的感情来得深厚,她能为了取悦自己眉头都不皱一下抛弃朋友,对他这样难伺候的老男人哪里会有什么深情厚谊?
身后高底鞋的声音和娇娇的喊声传过来,布清莱却怅然地叹口气,他站住,回身,看着笑着追过来,跑得气喘吁吁的韩碧云。
说道:“碧云,我还有事情要办,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韩碧云的笑容瞬间在脸上凝固,她知道对于多疑的布清莱来说,她可能犯了他的忌讳,就平缓了喘息说道:“你——这是不要我了么?”
“你想哪里去了!来,给你钱,多转转玩玩,算是我失陪的补偿。”布清莱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叠钱,递过去。
韩碧云的脸‘色’变得苍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布清莱看她不接,只好过去把钱往她手里递。
韩碧云抬手推开了他的手,神‘色’黯然:“布先生,如果你真的对我稍微有些愧疚之意的话,我不要钱,我有其他的事情想求你。”
布清莱抬眼看看她,并没有收回钱:“你说,我尽力而为。”
韩碧云的神‘色’变得有些凄然:“我为什么恨苏‘迷’凉呢?
是因为她认为害得我以前的男朋友家破人亡;以前我只是知道从他们两家对上之后,周家就节节败退,如今看到她身边的男人,联系到你的身份,我觉得有点明白,周家的悲剧很显然是苏‘迷’凉利用男朋友家的势力报复的;
我希望你帮着查查。”
布清莱听她的话题和顾昊有关,不由就有了兴趣。
于是韩碧云就很认真地说了一遍。
布清莱点头:“我会尽快问,有消息就通知你,不过这事情很难打听出来,你这只是推测,不要太钻牛角尖了。”
布清莱说完毫不留恋地走向缆车,连再见都不曾说,韩碧云冷眼看着那背影,‘唇’角‘露’出一丝凉薄的冷笑,没有再追上去,她懂得眼高眉低,不会去自取其辱,从来都是他找她,这个老男人除了钱之外,身上没有她图谋的东西。
而且,今天她受到的羞辱够多了。
她看得出布清莱和顾昊的敌对关系,能利用她打击到顾昊,估计布清莱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顾昊和苏‘迷’凉进去拜见了云谷禅师。
顾昊当着苏‘迷’凉的面问薄家和顾家结缘的吉凶。
苏‘迷’凉失笑:“你郑重其事地过来,就是要问这件事?”
“嗯,这是爷爷‘交’给我的政治任务。”
“那就请云谷禅师帮你解签好了。”苏‘迷’凉没多说什么。
“这不是帮我问的,你不是知道么,还绷着脸干嘛?”顾昊赔笑,担心苏‘迷’凉多想。
“我哪里绷脸了,这是严肃的地方,别‘乱’笑。”苏‘迷’凉正‘色’道,她也很希望看看云谷禅师到底会如何看待这件事。
没想到云谷禅师摇摇头:“这个占卜不准的。”
顾昊闻言失笑:“什么结果都不重要,只是爷爷要一个心理安慰,咱们过下程序,让我回去也好复命。”
云谷禅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五行八卦观音灵签只能推算出五行之内的普通人的命运,对于一些大善大恶的人来说,是推不出来的,因为他们超出了命数之理;
太多善事能够改变天定的命运,太多恶事也能够改变既定的命运。”
“老禅师这话的意思是薄家作恶太多,超出命理,无法推算么?”苏‘迷’凉问道。
云谷禅师只是宣了一声佛号,看向顾昊道:“当年依据命数,施主的婚姻已经算定,想必这次见我一定无法释怀,毕竟你现在还是单身;
个中玄妙,老衲无法说清,不过看你和苏施主两情相悦,这缘分一定是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劫难才得以延后的;
既然顾施主说这是长辈的命令,那就请出一支签,我姑且帮你解‘惑’,至于信不信灵不灵,除了天数,一切悉心经营都会有所改变的。”
顾昊有些不好意思,他今天来确实是存了质问这老和尚的心思,没成想一下就被看出来了,当即笑道:
“顾家代代供养寺庙僧侣,本出至诚,这样借着布施来求你泄‘露’天机,本身就有不对的地方,事在人为,如果念佛烧香什么都能实现的话,这世上的人哪里会有那么多求而不得之事,多谢禅师体谅。”
云谷禅师颔首:“说得极好,其实佛教本身也是一‘门’科学,偏偏世人看不到科学的地方,只信这‘抽’签断吉凶的末道,老衲也只能迎合世人所好了。”
顾昊和苏‘迷’凉听着云谷禅师把佛教称为科学,不由相视而笑,他们俩当然还没有这样的觉悟和感知。
于是焚香祷拜,顾昊‘抽’了一支签,看那文字:“鲸鱼未变守江河,不可升腾更望高,异日峥嵘身变化、许君一跃跳龙‘门’。”
念了两遍,若有所思地双手递与云谷禅师。
云谷禅师接了签文,凝眉片刻,抬手递给苏‘迷’凉看:“不如,我们两个都写出解法?”
苏‘迷’凉笑嘻嘻地说:“我的解法已经告诉过他了,信不信在他,客观来说,大家更信任你这样的得道高僧,不过,既然你有这样的雅兴,我就凑凑热闹,给您添点乐趣。”
于是小和尚放好纸笔,苏‘迷’凉和云谷禅师开始写解签的文字。
云谷禅师解签:“‘抽’此签者日后贵不可言,目前是防守退身之相,不可急于求成,切切谨记。”
苏‘迷’凉写得更简单:“此时适宜韬光养晦,锋芒毕‘露’将惹大祸,苏秦七年退守方出,所以,机会当在七年之后,一跃龙‘门’!”
两个人写完后‘交’换着看了,云谷禅师笑道:“苏施主这签解的还是一如当年清绝,丝毫不留余地,老衲惭愧。”
“老禅师说这样的话,真是折杀小‘女’子了,多不过班‘门’‘弄’斧,博得一笑罢了。”
于是老和尚把两道签文都递给小和尚,叮嘱他一起抄到专‘门’的符箓上,留下备份,整理好一份完整的签文和解释,‘交’予顾昊带走。
顾昊看云谷禅师对苏‘迷’凉的态度,觉得有些意外,想必他看出来这件事对顾家前途的极大影响,希望能尽力帮他们一把。
于是顾昊顺势向云谷求一个黄道吉日,云谷禅师看着认真地欣赏小和尚‘毛’笔字的苏‘迷’凉,眉头一皱,再仔细端详苏‘迷’凉片刻,方对他笑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这样有慧根的‘女’子,娶回家等于把福气引进‘门’了,迟则生变。”
顾昊听着迟则生变这样的话,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忧虑地想会有什么变故呢?
想着顾老太爷之后将会举行的那番大动作,家族这么大的变故会不会影响到他们呢?
“迟则生变的变数存在何处?是我们这边的还是他们那边的?”顾昊问得很仔细,涉及到两个人情分的事情,他十分在意。
云谷禅师叹口气,顾昊及时地喊苏‘迷’凉过来,让云谷禅师帮她看。
苏‘迷’凉疑‘惑’道:“怎么了?”
云谷禅师说得很清楚:“这劫难是在——苏施主身上,属于桃‘花’劫,你们俩当年认识的机缘中存在魔障,有些事发生过,就必须承受果报,只是凡事小心,这两个月之内时时小心,不见不合适之人,希望能躲过此劫。”
苏‘迷’凉傻眼,抬手指着顾昊问云谷:“你说我有桃‘花’劫?我的桃‘花’不是他么?难道还有?”
云谷禅师点头:“顾施主是你的归宿,桃‘花’劫另有其人。”
顾昊警告地瞥了她一眼,含笑威胁道:“以后安分点,别招蜂引蝶的,引来桃‘花’劫看我如何收拾你。”
苏‘迷’凉大惊失‘色’,她指着云谷禅师控诉:“好啊,你一定是嫉妒我的日子和美,看我不顺眼,引这个醋坛子刺‘激’我,你死心好了,我这样大好的年华,怎么可能去出家!”
云谷禅师看着她那表情丰富的小脸,看出她玩笑之下的笑意,双手合十道:
“苏施主,玩笑归玩笑,我说的是大事,请你一定要谨慎对待,老衲还希望能尽快收到你们的喜帖,哪里会在你这样的兴头上去度你出家,这不是找骂,简直是找打了。”
这番话说得三人都对视而笑了。
那小和尚已经吹干了解签的纸张,用信封封了,恭敬地‘交’给顾昊。
苏‘迷’凉告别之前,对云谷禅师说:
“既然你送我一卦,我也送你一条建议,听童儿说你做这样的事情做得烦透了,世人只看佛法的浅薄之处,不修来世只求今生;
你对佛法的研究已经自成一派,何不闭关修行,理顺‘精’要,成就一家之言;
开坛讲授的话,受众太少,效果未必有灌影碟的传播速度快;
我希望你能从佛教入‘门’讲起,给凡夫俗子指引一条真实的修行之道;不然看着很多有权有势的人做出信佛的样子,其实是在玩‘弄’佛法,我这心里看着实在难受。”
云谷禅师恭敬地念了声佛号,说他正有此意,可一直一退再退,至今一无所成。
“佛教最初是从印度传过来的,真想让佛教入世,走入中国人心中,我觉得这佛教需要和咱们祖宗留下的古典传统文化联系起来;
因为中国人很少信奉佛教,但是大部分读过书的人都信奉圣人经典;
我曾经的一位导师说过,全世界经典高端的‘精’神都是相通的;
佛教博大‘精’深,普世化人,和咱们的圣贤之说有很多相通之处,如果能让国人听了学到修身养‘性’,积善修福的功效,自然功德无量。”
苏‘迷’凉知道他七年后的成就,她不过在他的信仰和努力方向上,适当地推一把罢了。
果然,云谷禅师一脸受教之‘色’:
“每次和苏施主‘交’谈,老衲都会有极大收获和感悟,这个方向我确实想过,只是还没有踏实地研究落实,你这样一说,如同醍醐灌顶,让人豁然开朗。”
苏‘迷’凉利用记忆的优势,帮云谷禅师点明他当年的巨大贡献,至少在时间上,有很明显的促进作用:
“呵呵,我读书不多,听有些人说《了凡四训》这本书在读书人心里比重不小,这是积善得果报的文人所写,很多人都好奇,把它和《曾国藩家书》相提并论;
因为是文言,解读难度有点大,如果能够顺着这本书来研读,把涉及到的佛法深入浅出地融合进去,那么,我想很多人都会听进去的;
第一次融合成功的话,后边你自然会有更多的灵感。”
云谷禅师再次致谢,出声留他们一起吃素斋,被苏‘迷’凉婉言谢绝:“客房里的人远道而来,禅师还是了却自己的承诺为重,我们告辞了。”
“阿弥陀佛,闭关修行我会提到日程上尽快安排,有所获的话,等下次施主有缘而来,我们再进一步切磋。”
云谷禅师恭敬地送他们出了禅房。
顾昊带着苏‘迷’凉从后山离开。
林间‘花’香氤氲,树木葱茏,两人用各种法子比赛,显示着自己的技能,笑声一阵阵地传来。
远远地跟着他们俩的韩碧云瞧到苏‘迷’凉那敏捷的身手,简直和见了鬼一样,她哪里还敢继续跟下去,当即就拐回去,也坐缆车下山了。
他们很快就到了当日亲热的溪水边,顾昊看着那块石头,怂恿苏‘迷’凉陪自己再过去坐坐,苏‘迷’凉忙不迭地摇头,生怕他再把自己给就地正法了。
顾昊失笑,抱着她一起凝视滔滔逝水,附耳道:
“凉凉,等我祭祖回去,妈妈说想要和你家人一起吃饭,然后把我们的婚事说定了,行不?真的好想天天和你一起吃饭,晚上能理直气壮地抱着你睡觉。”
苏‘迷’凉抿‘唇’:“急什么?你不会被云谷禅师那家伙吓到了吧?”
“因为太过在意,一点点的不顺都会让我寝食难安。”顾昊毫不掩饰自己的忧虑。
“很多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短,可是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是不是再磨合一段时间再结婚?”苏‘迷’凉有些犹豫,她在想着家人怎么可能答应大学没有毕业就把她嫁掉?
“你这小傻瓜,很多好姻缘都是被磨磨蹭蹭地搞断了缘分,把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捆绑在一起,这是需要缘分的,婚姻如果是爱情的坟墓,那么不结婚的话,是不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顾昊和她缠呀缠的。
“额——这事情好像还是让我妈妈做主好了,她答应把我嫁出去,我就没有意见。”
苏‘迷’凉哪里可能抵抗得了顾昊对她卖萌,当即就投降了,把选择权丢给了老妈。
顾昊默然,这也算是答应了。
于是,两个人才得以继续玩乐悠哉。
在龙岩山玩了一天,晚上他们就在山腰的别墅那里住了,第二天顾昊回家祭祖,特地让李冉带着贝宝莉过来陪她。
贝宝莉哪里敢一个人跟着李冉去,于是五朵金‘花’很快就一起到龙岩山顾家别墅里聚首了,莫千然这个厚脸皮的,知道梅雪舞在那里,也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上午攀岩比赛、下午赛马、晚上烧烤,一天时间眨巴一下眼睛,竟然就过去了,顾昊担心苏‘迷’凉寂寞,在晚上赶过来,看到他们那欢腾的篝火晚会,说不出的舒畅暖心。
于是又停了一日,大家才回到北川市。
接下来就是顾丽影约苏洛川和张菊一起吃饭,再次让麦文子保媒,说到结婚的事情。
可是好说歹说,张菊只答应让他们今年订婚、年底再结婚,于是就开始繁琐的订婚仪式。
顾昊这一脉果然在清明节之后,就被顾老太爷从族谱上驱出了,可是,分家产的时候,确实明显地偏着他们这一支的,而且还送了丰厚的礼物给他们订婚,说是补偿那天对苏‘迷’凉的冷遇。
苏‘迷’凉也被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弄’‘迷’糊了,最后她觉得显然顾老太爷是打算牺牲另一支的人脉,和薄家取得联姻,谋取巨大的政治利益,帮顾昊这一脉七年后的雄起做充分的铺垫,如此一看,虽然惨烈,但是绝对明智。
她虽然没有见过顾老太爷本人,却也知道当年他也一定是个有胆魄谋略的英伟汉子。
送礼单,做礼服,做各种美容,拍婚纱照,最后在教堂举行订婚仪式,苏‘迷’凉觉得顾家把个订婚‘弄’得和结婚一样热闹。
顾家那边和薄家联姻,听说婚礼豪华得轰动全国。
苏‘迷’凉不由对顾昊笑道:“这排场难道是为了较劲儿?”
“没有,长房长孙娶妻的规矩历来如此,我不能委屈了你。”顾昊说得一本正经。
唯一不和谐的音节就是内部的参考消息上发了一篇社论,指出这两年来苏洛川地位火箭一样的飙升速度,还暗示他涉及一场谋杀案,把整个过程描述得好像苏洛川是一个‘阴’谋家一样,引得周滔决裂,把他‘逼’出仕途,以退为进辞职,后来‘逼’死周滔,恰好他后来主抓的职权版块,就是周滔当初的业务。
一时间苏家成了众矢之的。
苏‘迷’凉终于知道云谷禅师所说的迟则生变是怎么回事,因为翻腾出这件事的显然是薄家,更可恨的是顾家二房与之联手,陷害苏洛川。
一时间风声鹤唳,苏洛川的仕途算是到底了,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
顾昊给她电话,只是让她莫心焦,一切有他。
果然这事情闹腾了一个月,竟然没有了下文,苏洛川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连停职接受调查都不曾有过。
苏‘迷’凉惊魂甫定,却也暗暗庆幸,这样‘挺’好,经此一闹,以后等薄家倒台,自然就连累不到顾昊这一脉的人,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日子恢复了平静,悬了将近三个月的心终于可以放到肚子里了,这说明所谓的劫难已经过去。
顾昊在科研所上班,苏‘迷’凉按时上学或者做心理学热线,两人每周约会两次。
顾昊每次送她回家都依依不舍得只想翻墙头跳窗户,苏‘迷’凉心疼之余,开始偷偷‘摸’‘摸’地和他同居。
张菊心知肚明,却也无奈,那么一个长相出‘色’家世出‘色’的结婚适龄男,冷落着会不会被别的‘女’人勾搭走?
只得默许她的这些不良行为,想到顾丽影当初建议订婚后十天就结婚的决策,她觉得懊悔极了,这样子,还不如当初答应了,让他们痛痛快快地结了好。
苏‘迷’凉夜不归宿了几次,看她并没有严厉斥责,就变本加厉了。
小日子甜甜蜜蜜的,唯一让顾昊不顺心的就是,每周五苏‘迷’凉必须雷打不动和姐们聚会,拒绝他们这些男人参加,美其名曰——放松。
问题是聚会是彻夜不归的,场地‘乱’变,不允许接送,这让他情何以堪?
‘摸’了一天硬硬的瓶瓶罐罐的手,‘摸’不到怀里柔软的身体,会失眠的!
于是联合李冉、莫千然用尽手段,也无法破坏这个牢固的周五之约,很快就到了八月份。
这天晚上,五朵金‘花’的聚会落在了贝宝莉家的高尔夫球场附近,因为这里紧挨着汽车市场刚刚兴建起另一座空落落的商业界,这对喜欢酷跑的家伙来说,是个新挑战,她们当然不会放过去了。
晚上玩得兴起,赛来跑去的,最后都懒得回市区住,就干脆住到了附近的第五季大酒店里。
第二天上午,贝宝莉被顾昊的手机惊醒,问她苏‘迷’凉在哪里。
“我们昨晚在第五季大酒店住下了,怎么,她手机打不通么?”贝宝莉问道。
“是,麻烦你喊她一声,我们约好了今天一起去看展览的,问她要穿什么衣服,我一会儿过去接她的时候带过去。”
顾昊的声音很温和。
“顾昊,你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啊,连她穿什么衣服都为她‘操’心,我都可怜死了,每次聚会,我累得浑身痛,李冉总是对我冷嘲热讽的,从来都不管我。”
贝宝莉感叹着控诉着自己所遇非人。
“额——联络不到凉凉,我很着急,你能不能快点喊她?”顾昊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听得贝宝莉一阵无语,撇撇嘴,“我这就去喊她。”
贝宝莉快速地穿好衣服,去敲胳膊的房间。
敲得很大声,却没有回应。
苏‘迷’凉睡觉很灵醒的,她心里暗道不妙。
她的敲‘门’声其他几个人都吵醒了,梅雪舞‘迷’‘迷’瞪瞪地问:“喊什么?凉凉没有在房间么?”
“我来拨打她房间的座机电话。”郑初恋冷静地缩回房间。
可是,房间的电话铃响了,很刺耳,一遍又一遍,却没有人接听。
赵忆箩已经喊来了前台的人,拿着打扫卫生的预留房卡开了‘门’。
只见房间里空‘荡’‘荡’的,苏‘迷’凉压根儿就不在,不仅人不在,她的随身物品一点都没有留下,好像她早上起来主动离开似的。
“凉凉先走了?”贝宝莉回过神。
“不可能,咱们一直是一起走的。”梅雪舞否定了她的看法。
“手机也打不通。”郑初恋用手机拨打苏‘迷’凉的号码,冷冰冰的声音只是在说,你拨打的电话不是服务区。
“这可怎么办啊!顾昊还等着我喊苏‘迷’凉接电话哪!”贝宝莉有些紧张。
正说着贝宝莉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吓得跳脚:“顾昊又打过来了,我怎么说?”
“实话实说就好,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郑初恋无语地抬手夺过她的手机。
接通了说道:“顾昊,苏‘迷’凉不在房间内,她的随身物品也不在房间,我估计她可能是有事起‘床’先走了。”
顾昊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苏‘迷’凉可能赶回来要陪他一起去看展览,不吭声显然是不想影响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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