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饶命!要不要我帮你查查?”凯瑞笑的喘不过气来,但是看到洛北辰气的脸色发青,只得忍住,求饶道。
时凯瑞有着一张讨喜的娃娃脸,但是一定不要被这张娃娃脸欺骗,凯瑞的旗下管理着全D城的保安公司,自然这也依仗与洛家的黑道势力。
凯瑞的父亲是洛荆南的司机,他与洛北辰是最好的朋友,亦是最好的搭档。
“好!一定将这个贪财欺诈的女孩子给我揪出来!”洛北辰冷冷的开口道。
“洛北辰!”办公室的房门猛然被人踹开,一向温柔大方,宛如瓷娃娃一般的史琳娜宛如一只发疯的狮子一般站在门口。她的身后是诚惶诚恐的秘书小姐。
“娜,什么事情发这么大的脾气?”洛北辰上前,想要握住史琳娜的小手。
“不要碰我,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肮脏!”史琳娜大声喊着,将男子的手重重的拍开,“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洛北辰,我们完了,从此以后形同陌路,你……让我恶心!”她说完,冷冷的回身。
洛北辰一怔,迅速的拉住她,“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说清楚!”
“还要我说清楚吗?洛北辰,你不嫌丢人吗?你可以找女人,大家反正都是成年人,但是你的嗜好实在是……”史琳娜艰难的比划比划,仿佛再也说不下去,冷冷的丢开男子的大手,向外走去。电梯门旁,站着二十五岁的洛南风,银灰色的双眸宛如此刻阴沉的天空,唇角却带着得意的微笑。
他绅士的为史琳娜按了电梯,修长俊绝的身子将追赶上来的洛北辰挡在了身后。
“南风,你究竟要做什么?”洛北辰从来不喊他哥哥。
“做什么?”洛南风清冷的笑,将大手卡在电梯门上,淡淡回眸:“未成年少女的味道不错吧?”
砰,有些什么在心中炸开,洛北辰无力的垂下手臂,再抬眸,电梯门已经完全的阖上,他与史琳娜之间,猛然有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而这一切,都要拜那个女孩子所赐!
他一定会将这个陷害他的女孩子揪出来!
耻辱!
“事情看起来要比我想象的严重!”时凯瑞慵懒的倚在门框上,沉思着抚着下颌。面对洛北辰的失意,他再也笑不出来。
“知道就好!”男人没有回身,只是怔怔的望着电梯直上那飞快频闪的数字低低的开口。“凯瑞,这是我二十年来最大的耻辱,我,那个女孩的出现毁了我美好的人生!穿透了那层膜,刺痛的人不是只有她而已,爹地的信任,妈咪的眼泪,娜娜的爱情都随着这层膜剥落了!凯瑞,我要这个为了金钱可以出卖一切的女孩生不如死!”最后的字眼几乎是迸裂而出的,宛如冰豆一般,一字一句,冰冻了人心。
为弟弟盖被的悠意猛然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冷意。天又冷了吗?她站起身子到窗前,刚过完新年,虽然是冬天了,可是偶尔还是会飘起雪花,纷纷扬扬的,甚是美丽。
“姐姐……”童浩突然喊她。
“什么?”从臆想中回过神来,悠意温柔的眯着眼睛,满是冻疮的小手轻轻的握住童浩的小手,“是不很冷?我回家帮你取被子?”
“不,不冷!”童浩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医院中有暖气,要比他们那四面漏风的家要暖和上许多,平时家里不需要人帮忙,悠意就会在医院中打地铺。
“姐姐,我想吃蛋炒饭,姐姐炒得!”童浩眨眨眼睛,因为接连两天的治疗,苍白的小脸上已经微微有了一抹粉红的颜色。
“好!”略一沉吟,眨眨大而有神的眼睛,悠意大力的点点头,戴上红色的围巾,看看天色还早,快点去晚饭时间还可以赶回来,况且,她已经两天没有见过继父啦,虽然他对他们姐弟并不好,但是这个世界上,继父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了!
“姐姐路上小心!”
“好!”悠意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取过食盒,关上房门,脚步轻快的向外走去。
红色的毛衣,红色的围巾,洗的发白的蓝色牛仔裤,破旧却整洁的运动鞋,悠意看起来土土的,像一个乡下妹子,可是只有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望着飘摇的雪花咪咪笑的时候,才让人感觉到女孩的青春。
因为有了钱,弟弟又可以化疗,童悠意的心情好了许多,提着饭盒,哼着小曲,沿着潮湿又泥泞的街道大步的向家的方向走去。她不舍得坐车,哪怕是一元钱的公交车。一元钱,少了这一元,也许就丢了弟弟的性命。
经过两个小时的步行,悠意终于见到了一片废墟中的家。她家的房子是危房,说是要拆迁,可是因为拆迁款没有下来,他们又没有地方去住,所以只能与极少数同样无家可归的人住在这片摇摇欲坠的小区。
“悠意,你终于回来啦!快去看看吧,你爸爸又赌钱啦,这次被高利贷的人追着打呢!”好心的邻居顾大妈望见悠意立即跑上去小声的说。
赌钱?悠意一怔,家里已经没钱了,继父拿什么钱去赌?她小跑着跑进了院子,果然,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围着躺在地上的刘大川,还不时的踢上两脚。
见悠意跑进去,为首的男人打量了悠意两眼,嫌弃的皱皱眉:“喂,你好赌没关系,也要生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啊,这么丑,而且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想要抵债我们都不要!”说完,他又狠狠的踢了不断哀嚎的刘大川一脚。
悠意一听,立即卖力的蜷缩了身子,怯怯的望着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终于,也许是他们打累了,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实在找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扛着那台破旧的只可以勉强出影没声的14寸黑白电视机走了出去。
“小姑娘,多吃点东西,以后好赚钱养你的爸爸!”为首的男人走到悠意的面前,大手狠狠的拍了悠意的脑袋。
悠意没吭声,只是低头,佯装害怕,但是再抬眸,一双美丽的眼睛就喷出了火来,瞪得溜圆。她蹬蹬几步到刘大川的面前高声道:“爸爸,你说,你拿得什么钱去赌?家里已经没钱了,你哪里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