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爷子给姜沫盛完又特意给霍砚庭盛了一碗。
霍砚庭对药理这方面没有太多的了解,只当是一碗普通的汤。
毕竟是老爷子的一片心意,姜沫不想拂了老爷子的好意,在霍老爷子一脸期待的目光下一勺一勺把药喝了下去。
总归她包里有解药,到时候吃一粒就行。
然而,霍老爷子早就料到这一茬,趁着姜沫去洗手间的空挡,直接让人把她的包藏了起来。
随后拉着霍小暖离开别院。
姜沫回来之后就觉得腹腔有股热意,隐隐挥散不去。
知道是药膳起了作用,便想下楼找解药,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包在哪儿。
姜沫靠在墙上,体内的热意燃烧着姜沫的大脑。
她哭笑不得。
看来霍老爷子这是铁了心想抱孙女了。
书房里的霍砚庭状况也没比姜沫好到哪里去,因着霍老爷子的热情,他足足喝了两碗,药性比姜沫的还要强劲。
他一向隐忍克制,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从书房出来,霍砚庭转头就看到靠在墙角的姜沫。
两人对视一眼。
姜沫倏地伸手,攥住男人黑色衬衫的衣角,仰头望着他。
霍砚庭一顿,低下头看向那只细白手腕,微微眯起眼。
姜沫:“你爷爷给我们下了药。”
霍砚庭打量她两秒,深墨色的瞳孔看不清情绪。
半晌,他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
姜沫一向能忍,也架不住体内如此强的药性,语调微冷,一双眼睛却水汪汪地:“你没事?”
“嗯?”
“我说,你没事?”姜沫咬牙又问了一遍。
霍砚庭怎么会没事,他只是喜怒不形于色,即便现在身体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他面上依然装的一派镇定。
他睨她:“你不是看见了吗,我也喝了两碗。”
姜沫沉默不语,片刻后竟然猛地将京城里说一不二,所有人都犯怵的阎王爷给拉进房间里。
不知是蛮力还是巧劲,男人竟然真就这么被她拽了进去,由于惯力,姜沫被迫后仰,霍砚庭压在她身上。
书房空间很大,两人拉扯时不小心碰到了开关,整个房间漆黑一片。
男人眯起眼,大掌桎梏住那双作乱的手,压低声音:“姜沫,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姜沫很热,眼神却是冷的,挣扎着想动,衣衫不知何时被她蹭落,滑至肩下,肌肤相贴,她能感受到男人陌生的变化。
姜沫仰头去咬霍砚庭的唇,可惜没有经验,一顿乱啃把霍砚庭的唇都给咬破了。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之后男人终于受不了,擒住了她的双唇。
男人掐在她腰间的手,似不经意的捻磨。
微不可察的哂笑,让姜沫楞了楞,后知后觉的想退开。
对方却好像早有察觉一般,大掌顺着她的腰向下延伸,划过腿根,用力一捏。
“我是谁?”
“霍砚庭。”姜沫奇怪地看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霍砚庭低头,想要继续捕捉女人的唇瓣,却被一把推开。
他怔了下,皱眉:“欲拒还迎?”
姜沫没说话,背过身开灯,随后从书房的架子上取出之前送给霍小暖的医书,翻到最后一页,撕开书面,夹层里竟藏了一颗药丸。
之后姜沫将药丸放进水里,用指尖从唇瓣上沾了鲜血融进去,“这个药丸可解百毒,不过需要用人血做药引激发它的药性。”
姜沫边说边喝了一口水,随后又示意霍砚庭:“你也喝点吧,能缓解你现在的……嗯,状态。”
霍砚庭:“……”
男人的眸底黑沉沉一片,他盯着姜沫足足看了好几秒,确定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之后,脸更黑了。
半晌,他才动了动,走过去把剩下的水全喝光了。
姜沫唇线微抿,取了他的血是她对不住他,所以这会也没跟他计较,等霍砚庭出去后她才慢慢走出书房。
翌日,姜沫醒的很早。
她浑身像是被拆过一遍,每动一下,都牵扯全身。
那药丸药性太强,常人一般受不了,昨晚要不是事发突然,她也不会用那颗药。
姜沫的脑袋还有些涨疼,她晃了晃脑袋,昨夜的记忆席卷而来。
想到自己昨晚和霍砚庭的尴尬,她立马起身洗漱。
趁着霍老爷子还没醒,不会追着自己问,她得赶紧先去学校。
正在客厅里准备早餐的佣人见姜沫出去,急忙在后面喊:“姜小姐,老爷让您等……”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没影了。
姜沫直奔学校。
在校门口,竟然看到了沈知知和赵时墨还有姜瑶。
沈知知的脸看上去很苍白,她眼底闪过一丝痛苦,竭力地克制住,尽量平稳着声音:“赵时墨,你找我干什么?”
男人明明做错了事,却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见到沈知知,眉目愈加的冷,开口即是审问:“昨晚去哪了。”
沈知知蹙了蹙眉,她并不喜欢别人用这么质问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以前赵时墨是例外,可现在……
沈知知不想再把他当成那个例外了。
她的沉默让赵时墨怒气更重,眼见就要爆发,姜瑶急忙将沈知知拉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好好跟时墨道个歉,他找了你一晚上。”
沈知知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找了她一晚上?这话要是搁在以前,自己估计就信了。
“不好意思,昨晚路上出了点事,没有过去。”沈知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赵时墨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出什么事了。”
沈知知很想说:这关你什么事。
但她终究什么也没说。
不是不想,是已经懒得说了。
她随口找了个理由应付过去便开始赶人:“我很累,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去上课了。”
赵时墨还是头一回见沈知知态度这么冷淡,想到昨晚一闪而过的身影,眸色深了些:“你昨晚没去夜色?”
“没有。”
赵时墨起身,对沈知知道:“沈知知,你不是小孩子了,别像个未成年一样跟我玩消失这种幼稚的把戏,这样只会让我更厌烦。”
沈知知真是受够了赵时墨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胸口窜上来一股气:“我只是一晚上没有接你的电话,而你——我给你打过去的电话从来没有接通过!赵时墨,你以为你是皇帝吗?我就一定要等着被你宠幸才行?”
沈知知的话夹枪带棒,赵时墨脸色越来越差,姜瑶在中间打圆场:“时墨,你别跟她一般计较,知知不是故意的。”
沈知知盯着赵时墨看了几秒,似乎是累极了,她轻声开口:
“赵时墨,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能不能赶紧走啊。”
“知知!”姜瑶陡然打断她:“你在胡说什么,别因为一点小事就气时墨,咱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时墨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
赵时墨眉宇间隐隐不耐,在他看来,沈知知说不喜欢自己不过是在跟他置气。
也许昨晚沈知知听到了那些话,不然不会如此反常。
但听到又怎么样?
他有必要跟她解释什么吗?
他们这个圈子,哪个不是各玩各的,是沈知知一直缠着他,非他不可,他求着她上赶着了吗?
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他只是没拒绝而已。
所以,沈知知凭什么指责他?
赵时墨觉得自己是时候给沈知知一点教训了。
他冷冷道:“既然你都说不喜欢我了,那以后在学校见到,大家就当没看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姜瑶当即变了脸色,她想看沈知知吃瘪,看她丢人虽然很好玩,但并不想让他们闹掰,毕竟沈知知这个恋爱脑对自己还有用。
要是没有赵时墨牵制她,那沈知知这个蠢货岂不是跟姜沫越走越近吗!
思及此,她立刻上前:“时墨,你别说气话,知知就是一时糊涂,你知道的,她那么爱你,怎么会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呢,你别跟她置气……”
赵时墨冷笑着打断:“谁稀罕她的喜欢,瑶瑶,我们走。”
姜瑶恨铁不成钢的扯向沈知知:“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追!”
沈知知胳膊上有昨夜喝醉酒进屋时被撞到桌角的伤,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皱眉道:“我不去。”
她拒绝的坚决,不给姜瑶说话的机会转身直接上楼。
姜瑶恨铁不成钢的道:“好端端的你又发什么脾气,知知,时墨他……”
“她说了她不去,你耳朵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