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靖恩侯府的马车上。
裴氏依旧不放心地拉着赵清淽关切道:“那个杜文康没把你怎么样吧?”
赵清淽想到昨晚杜文康羞辱她的事,她心底便满是恨意,恨不得将杜文康千刀万剐!
昨晚她被杜文康劈晕了抗回杜府,等她醒来时便已经在杜文康房间里了,杜文康还脱了她的衣服,对她上下其手,百般羞辱。
虽然杜文康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可她能肯定杜文康并未与她做夫妻之事。同时她也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杜文康真的已经成了太监,否则昨晚都已经那样了,杜文康怎么可能那样就放过她!
所以赏花宴那日她肯定也没有跟杜文康发生什么,她现在就是还没弄清楚她的守宫砂到底是怎么被弄没的。
不过昨晚那些事情她也不想跟母亲多说,如今她和母亲有把柄在裴玉珠手中,暂时斗不过裴玉珠,这些事情即便跟母亲说了也没用。
“我没事。”赵清淽随口敷衍了一句,又忍不住埋怨道:“您今日就不该这么大张旗鼓,带着这么多人来杜府,如今闹出这么大动静,以后您让我怎么做人啊?”
原本之前赏花宴上的事情,就已经让她在整个京都贵人圈里彻底没了名声,如今在杜府门前闹的这一出,更是连这些平头百姓都可以笑话她了!
裴氏其实也没想到今日事情会闹成这样,想到刚刚那些行人对赵清淽的议论,裴氏也很后悔,连忙歉疚道:“是母亲思虑不周,今早琉璃和珠翠回来说她们在杜府外头拍了一夜的门,杜府都不肯开门。我也是怕人带少了,杜府不肯开门,所以才想着多带些人去,撞也得将大门给我撞开,却没想到把动静闹得这么大!”
本来她带的人已经不少了,后来浔儿又派踏日带了不少人跟着去,人就多起来了。
后来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一下就闹起来了,还围了那么多的路人。
赵清淽想到昨晚她在杜府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事情,也不再怪罪裴氏了。
如果今日母亲不带那么多人,光靠母亲自己,可能还是不能将她从杜府带走,没有人来救她的话,她可能一直都要被困在杜府,那她真的会生不如死了。
赵清淽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哥哥是不是知道我昨晚偷跑的事情了?”
看到赵清淽到现在还在担心这些,裴氏心疼极了,连忙宽慰道:“你哥哥还是关心你的,虽然他没有亲自带人到杜府救你,不过他还是派了踏日跟着,说明你哥哥心里还是有你的。”
赵清淽可没有裴氏那样心宽,哥哥这些日子对她的态度,她比谁都明白。
可她也知道,现在只有哥哥能救她,只有哥哥能阻止她和杜文康的婚事,她如果不想跟杜文康成亲,终究还是要去求哥哥的。
不知道哥哥会不会救她?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裴氏搂着赵清淽宽慰道:“别多想了,咱们回去找你哥哥,你哥哥一定会有办法的。”
裴氏的话并没有宽慰到赵清淽。
她知道哥哥如果想阻止她和杜文康的婚事,有的是办法和手段。可哥哥他若是不想阻止呢,哥哥可未必会救她!
不过不管哥哥是什么态度,她都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赵清淽从裴氏怀里退出来,却碰到了她的脚。
“嘶!”裴氏瞬间痛得倒吸了口凉气。
赵清淽这才注意到裴氏包裹成粽子的脚:“您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来找她的时候太着急所以摔的?
裴氏一看到自己的伤脚就来气:“还不是那个宁言初害的我!”
赵清淽一听宁言初也来劲了,立刻问道:“她怎么害的您?”
裴氏气哼哼地将早上发生的事情跟赵清淽讲述了一遍,赵清淽听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所以真的是宁言初跟杜家联合害我?”
裴氏并未否认,虽然她心里知道是浔儿报的信,可她不能跟淽儿说,如今他们兄妹之间已经有嫌隙了,她不能再添油加醋,让两人的关系更加恶劣。
赵清淽没想到这次竟然又是宁言初害的她,想到昨晚在杜府受的屈辱,她眼底杀意四起。
该死的宁言初,她不会放过她的,她要让她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一回到长公主府,赵清淽没有立刻去找宁言初算账,而是去找了赵清浔。
赵清淽到主院的时候,直接被逐月给拦了下来:“侯爷不在府里,淽小姐请回吧!”
赵清淽根本不相信逐月的话,直接就在主院外面跪了下来,扬声朝院里喊道:“求哥哥见我一面!” 逐月无奈地看着赵清淽道:“侯爷真的不在!”
赵清淽还是不相信,再次扬声朝院里喊道:“哥哥今日若是不见我,我就在外面长跪不起!”
见赵清淽这般执着,逐月便没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依旧挡在院门口,不让任何人进院子。
奴仆们抬着裴氏跟过来,裴氏就按赵清淽跪在地上,又心疼了,瞪着逐月:“这事怎么回事?”
逐月立刻躬身回道:“淽小姐要见侯爷,侯爷不在。”
裴氏蹙眉,也是下意识地不相信逐月的话,冷喝道:“既然浔儿不在,那就让我们进去等他!”
逐月却是寸步不肯让:“侯爷说了,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也不得进主院。”
……逐月一句话,便将裴氏噎得不轻。
还别说,这靖恩侯府还真没人敢违抗赵清浔的命令,就连裴氏也一样。
裴氏舍不得赵清淽跪着,便看着她劝道:“既然你哥哥不在,那等你哥哥回来了,你再来见他吧!”
她就不信浔儿能一直避着不见淽儿。
赵清淽却是不肯起身:“我在这里等他!”
哥哥不是说不在吗?她就跪在这儿,看看他到底在不在!
赵清淽说着又看向裴氏:“您脚伤着,先回去休息吧。”
赵清淽执意如此,裴氏也很无奈。
这两个孩子是一个比一个犟,就让他们自己去斗法吧。
裴氏也是真累了,主要脚疼得不行,便让奴仆带着她回自己的院子了。
裴氏一走,跟着回来的踏日便凑近逐月小声问道:“王爷去哪儿了?”
逐月睨了踏日一眼,却是没答话。
赵清淽也因此更加确定赵清浔就在主院,跪得更加不肯起身了。
可赵清淽又哪里知道,此刻她正等着的赵清浔还真不在主院,而是在隔壁寒王府的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