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殿下...好强的手段!
方才傅友德这么弄,扰乱朝堂,拖出去揍一段廷杖方才是符合礼法。
但是朱雄英轻飘飘的一句话,确实将其揭过。
最后提起‘禁酒令’,那就是在拉起洪武陛下大旗的时候,给了傅友德一个警告。
如此驾轻就熟的朝堂手段,居然...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傅友德一听‘禁酒令’身子直接一个哆嗦!
上次他喝酒去御史台揍人,被陛下禁酒一个月,生不如死。
要是陛下知道他在太孙殿下监国的朝堂上说浑话,那不得禁酒一年啊?
不行不行!
“殿下,俺...不说话了!”
傅友德连忙开口,老实得如同一只兔子。
只不过...这只兔子又黑又彪,还三百多斤。
“殿下,还是处理正事要紧。”
“御史台乃是我大明要构,不可轻视啊。”
就在此时,一道轻飘飘的话语传来。
李善长话说得极为平淡,但却将这件事,直接扯回到刘伯温的身上。
这一次,他要让刘伯温,卷铺盖回青田!
朱雄英眉宇一挑,而后面露淡然之色,看向刘伯温道:
“御史中丞,可有话说?”
第19章:拖下去,狠狠地打!
朱雄英此话说出,等于是让刘伯温自辩一番了。
胡惟庸唇角微微上扬,竟是有些忍耐不住的得意。
御史台的官员自己反水,军方将领束手不管,在这种情况下,他刘伯温便是舌上生莲,亦是难辩一二。
朝堂倾轧,看的从来都不是你本身的能力,而是你背后的势力。
刘伯温缓缓出列。
本就沧桑衰老的面容之上,更多了些许疲惫。
他本是元朝官员,后为朱元璋所感,入红巾军,出谋献策,昭复华夏。
后大明立国,他刘伯温无意官爵,一心退隐,想要回青田。
粗茶淡饭,闲撰书籍,便是他余生所愿。
刘伯温深深看了一眼李善长,
这位中书省左相依旧是面上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看穿了局势,却无心争斗。
“启禀殿下,老臣年迈,再无心争辩。”
“只是臣问心无愧罢了。”
刘伯温缓缓开口,而后闭上双目。
如此一来,皇后娘娘当不会责怪我刘基,不守五年之约吧。
这一句话说出,便是令得群臣皆是一怔。
就连策划了这一切的李善长,此刻亦是面露惊愕之色。
打败李善长,会如此轻而易举?
蓝玉看着刘伯温,虽然还是厌恶这老小子之前做的种种事情,但此刻也是有些看不清这个糟老头了。
“启禀殿下,刘伯温前二罪,臣说不得什么。”
“但是此时,臣也要参他一本!”
“之前臣不过是饮酒罢了,那御史台便在洪武陛下面前弹劾臣。”
“连御史台都约束不好,着实无能可恨!”
蓝玉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得出列开口。
头颅高高昂起,说了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
此话说出,胡惟庸面色巨变!
蓝玉这一席话,不正是在说‘独断专行’这件事,实在是虚构诽谤吗?
谁都想不到,向来性子冲撞的凉国公蓝玉,居然会在这种关头为刘伯温‘说话’。
牙关一咬,胡惟庸轻轻咳嗽一声。
这一个细微的声响,如同千军万马之中的一道军号。
“启禀殿下,且不论御史台之内的事情如何,杨宪一事,他刘伯温脱不开干系!”
“不错!殿下!杨宪乃是刘伯温的学生,欺瞒上意,以徒晋升,说不得就是他刘伯温的谋划!”
“殿下,杨宪既然已死,他刘伯温如何能置身事外?”
“臣附议!”
“....”
一道道声音响起,几乎是大半文官,尽皆出列。
倒也不是说人人皆存将刘伯温踩死的心思,只是此事明显风向已经展露出来了。
便是中立的官员,此刻上前喊两句‘臣附议’,也比站在原地要好。
站在原地,便是他刘伯温无事,一个御史中丞,又能记得你什么好?
但是说上两句‘臣附议’,日后李相转过头想要清算的时候,便可免灾。
一进一退的思量之下,竟形成了对于刘伯温‘口诛笔伐’的局面。
看着面前的朝堂,刘伯温忽而觉得有些陌生。
这还是当初为了驱除暴元的朝堂吗?
这些人现在的一言一行,到底是为了大明的安定,还是黎民的安康,抑或是....自己?
他刘伯温...有些看不清了。
算尽天,算尽地,算尽敌我人心,算不清功成之后的自私自利。
“砰!”
“好!”
“说得好!”
“都是咱们大明的肱骨之臣呐!”
就在此时,高台之上的朱雄英,面带微笑,而后一巴掌拍在案桌之上。
如此动作声响,百官心头一震。
“你们说的很好啊!弹劾嘛,就是要闹得大一点!”
“既然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朱雄英面上得微笑更甚。
而台下的李善长,内心却是猛然浮现出一股子不安来。
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