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形太过出乎意料之外了,她愣在了原地,良久才回神。
用双手在脸上轻搓着,她疲倦的阖上了眼睛:“对不起,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
简慎之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出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上的水。
他抬眼看了萧暮暮一眼,眼神了然:“怎么了?是在担心你朋友吗?”
明明只是稀疏平常的一句话,但是萧暮暮的心头一紧,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心虚的看向了简慎之的脸,她牵强的扯了一下唇,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你都知道了?”
“我回来的时候,秦副官已经跟我说过了。”将手里的纸团往垃圾桶里一扔,他云淡风轻的道:“你们聊了没有几分钟,你朋友就
气冲冲的收拾东西回去了。”
“她回家了?”萧暮暮微怔了片刻,追问道:“是秦副官送她回家的吗?”
简慎之轻笑着摇头:“当时秦副官提出派车送她,谁知道居然被她一口拒绝了。不过你放心,秦副官派人在后面跟着,确定她已经安全到家了。”
闻言,萧暮暮自言自语的喃喃道:“看来,从今往后,她不会再将我当成朋友了。”
一时之间,简慎之不知道就究竟应该怎么开口安慰,只能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也不知道究竟想到了什么,萧暮暮突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身上的上衣:“简慎之,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你说过,我们之间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现在卡卡她……”
顿了下,她举起了一只手,忙不迭的解释道:“是……是昨天那个女人把我们结婚的事情说出来的,卡卡她只是不小心听到了。”
看着她心虚辩解的样子,简慎之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
“昨天的事是一个意外而已。”宽大的手掌将她的一头青丝揉乱,简慎之挑着眉道:“只要她不将这件事情到处宣扬,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不会,卡卡一定不会到处说的。”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萧暮暮一本正经的保证道。
但是转念想到苗卡卡毫不留情得扬长而去的样子,心蓦地往下沉了沉。
或许,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资格帮卡卡保证什么了吧?
毕竟她们以后还能不能成为朋友还是一个未知数,不是吗?
见她沉默着不语,简慎之的眉心轻轻向上一挑,似是明白了什么。
深深的看了萧暮暮一眼,但是他却并没有说什么。
伸出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安抚的轻拍了两下:“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下去让厨房给你准备点吃的,吃完之后就早点休息吧。”
……
深夜十二点,树叶摩挲得沙沙作响,房间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夜灯。
简慎之轻手轻脚的从外面走了叫进来,看着萧暮暮在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他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轻叹。
指腹轻轻的在她的眉心间轻轻拂过,简慎之企图用指尖的温度熨平她眉心的皱褶。
躺在床上的萧暮暮叮咛了一声,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喃喃的念叨着:“卡卡,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难道要我告诉你,我跟简慎之之间不过只是协议婚姻吗?”
协议婚姻?
这四个有些刺耳的词传进了他的耳朵里,简慎之的眉心顿时用力拢在了一起。
这个建议明明是他提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心里莫名不爽了起来。
心底似有一个声音正在不断怂恿着他:不要再顾忌什么所谓的协议,干干脆脆的将他们结婚的事情公诸于众,不好吗?
至少这样一来,跟在萧暮暮身边的那些狂蜂浪蝶会知道收敛两个字怎么写……
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就在此时,门上突然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叩击声。
回头朝着秦副官打了一个手势,他轻轻的将手从萧暮暮的手心里抽了出来,随即转身走了出来。
“什么事情。”抬起手撑在有些隐隐酸涩的眉骨上揉了揉,他流露出了几分疲态。
“将军,萧家的人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毕恭毕敬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到了简慎之的面前:“要是再不回电的话,那边恐怕会按耐不住。”
简慎之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只见短信栏里已经有几封萧母发过来的威胁短信,警告萧暮暮尽快回电。
匆匆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简慎之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
随手将手里往秦副官的怀里一扔,他淡漠的吩咐道:“明天你去萧家走一趟,把他们接到这里来。”
这里?
秦副官一愣,简直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
这个地方当初就是为了将军隐婚准备的,要是将萧家的人接到这里,就算猜不到萧暮暮已经跟将军结婚的事情,那应该也可以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心中有些疑惑,但对于将军的命令,他唯有服从了。
相信将军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是!”秦副官一踢脚,嗓门划破了夜的平静。
下意识的朝着房间里看了一眼,就连简慎之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眸底划过了一抹柔情。
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他轻嘘了一声……
此时,另外一边的萧家,客厅里灯火通明。
萧母双眼通红,她的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巾,抽抽搭搭的道:“都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这欢儿究竟跑到什么地方了。”
被哭声扰得有些心烦意乱,正来来回回的在沙发前踱步的萧父狠狠回眸瞪了她一眼:“行了,不要老师哭哭啼啼的,我不是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吗?”
“我这不是心里着急吗?”她用纸巾抹去了脸上的眼泪,呼天抢地的道:“要是欢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司机不是说承欢是跟萧暮暮一起出去的吗?”一直都眯着眼睛假寐的萧奶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出奇冷静的问道:“怎么样?找到萧暮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