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接连数声爆炸，靶场瞬间就被硝烟所笼罩。
待硝烟散去，先有士兵过去检查，确认安全后许长生和左宗棠等人才走到跟前，查看战车的损伤情况，只见有的战车顶盖已经被掀飞，里面的人偶也被炸的缺胳膊少腿。
还有的战车只是略微损伤，依旧具备作战能力；还有的只是被弹片蹭破了几块漆皮，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左宗棠已经非常满意了，他评点道，“战车正面装甲最厚，左右和右面的也不薄，唯独顶盖还有履带较为脆弱！现在飞机从头顶丢炸弹，正好命中了战车的要害，轻而易举就能将其摧毁！”
“而且这铁乌龟拿飞机没有丝毫办法，只能被动地挨打！战车现在总算是遇到能降服他们的天敌了！只是还有些不足，你们刚刚投放的炸弹威力有些溢出，其实光敲掉顶盖，并不需要这么大威力的炸弹，如果炸弹能小一些，数量多一些，效果估计会更好。”他还提出了修改意见。
“左将军，您说的很对，实际上我们研究所也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目前的计划是制造一枚带有大量小炸弹的大炸弹！飞机将大炸弹投放，然后在半空中爆炸，火药将小炸弹炸散，均匀地覆盖一大片战车，从而利用战车顶盖薄弱的缺陷来制造杀伤！”华研究员答道。
“你们这个思路很对，其实在战场上，杀伤敌人效果往往要比直接杀死敌人更好，放在战车上也是一样，只要能让战车失去作战能力就行了，不必追求完全摧毁，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损伤几辆战车；哦，不好意思，还没有请教，请问贵姓？”左宗棠这时候才想起来询问。
“左将军，这位年轻人可了不得，他叫华衡芳，原本是学数学出身，还是王贞仪王教授的弟子！只是出于个人选择才没有继续纯理论研究，而是利用他的数学天赋设计了许多机械！这几架飞机都是他主持涉及的！”许长生在旁边帮忙介绍。
王贞仪是广平大学办校以来第一位获得教授职称的女性，同时也是第一位女性程侯奖得主，在原历史中，由于满清采取的高压统治，这位卓有天赋的女科学家并没有机会兑现自己的才华。
而在这个世界，虽然她也遇到了一些困扰，最终还是取得了卓越的成就，破解了多个世界性数学难题，把自己的名字深深地刻在人类文明的丰碑上，并鼓励了大量有天赋的女性参与到科学研究当中。
华衡芳作为她的弟子，也没有给老师丢脸，凭借飞机的成功研发，他绝对有资格获得程侯奖，只是军事保密的需求，他眼下还不能得奖，估计要等到程国参战，飞机在战场上大显身手的时候才能领奖了。
原历史中的华衡芳也在机械领域展现了自己的天赋，他和同乡好友徐寿一同到安庆的军械所，绘制机械图并造出中国最早的轮船“黄鹄”号，日后又在天津武备学堂任教，为华夏培养了大批人才；而现在，他将作为飞机的发明人永远被后人所铭记。
实验结束，许长生、左宗棠、华衡芳还有其他人等凑到一起开了个小会，讨论起了飞机在战争中的应用，左宗棠又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我看你们现在只有主要用机枪攻击的飞机，以及投放炸弹的飞机，还缺少一种专门用来侦查的飞机，这架飞机应该有更多的观察窗口，配备更多地侦查仪器，比如照相机、摄影机等等，要是从空中拍到照片、影片，带回来供参谋部研究，那我们的优势就大了！”
“最好再给飞机上配几台电台，这样一发现重要目标就能给后方汇报，后方不用等飞机回来，就能按照发回来的坐标进行炮击！”另一名军官补充道。
科技发展到现在，大炮的射程、威力都有很大提升，在视野外展开攻击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这时候谁的炮兵能率先发现敌军炮兵阵地并将其摧毁，谁就能取得巨大的优势。
华衡芳详细地询问了军方关于侦察机的需求，认真记在本子上，准备会议一结束就组建新的小组专门负责这种机型的研究工作，他们之前倒是也做了一些样机，目前还有些问题没得到解决。
会议结束，许长生和左宗棠乘坐同一辆车返回，在车上，左宗棠感慨道，“当年戚侯一部《海权论》，彻底改变了战争的形式；现在我有一种同样的预感，飞机的出现必将对战争产生巨大的影响，继陆权、海权之后，空权一定会成为未来战争争夺的焦点！”
“制空权可以带来情报、进攻等多方面的优势，在陆地上还有近海处作战，谁要是掌握了制空权，谁就将掌握战场的主动！”
“等回去后，我要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组织参谋部进行验算推演，争取尽快拿出一套关于空权的理论来，这对我们程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我觉得飞机的用处不仅仅是陆地和近海区域！如果我们将战舰的规模放大，甲板拉长，再对飞机进行改进，让它们能在甲板上起飞降落！那么在海上同样可以用飞机来攻击敌人！飞机的攻击范围可比舰炮、鱼雷远多了！”许长生提醒道。
左宗棠闭上眼睛想象着许长生描绘的场景，然后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猛地睁开眼睛叹道，“我刚才想了想用飞机来投放大炸弹、投放鱼雷的画面！这确实不是战列舰能抵挡的！巨舰大炮的时代恐怕就要结束了！”
“如今各国都在争相制造巨舰！若是有了这种能运载飞机的新型战舰，那现在谁造的越多，谁就越吃亏！幸好我们程国现在没急着下场，不然一大笔钱就要打水漂了！”
“战列舰还是要造的！不然现在全世界都在造舰，就我们没动静，其他国家肯定会奇怪！与其让他们怀疑，还不如造几艘打消他们的疑惑！”
许长生觉得，这倒是个迷惑人的好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