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老的死，在于他完全低估了殷歌的狠劲。
同时，也没算到殷歌居然有那么强悍的肉身。
寻常人要是硬抗他这一掌，不死也得重伤。
而殷歌，却只是废掉了一条手臂。
方长老此刻自然看出了这一切，所以担心迟则生变，所以这一拳毫无保留。
“死吧！”
方长老一声怒喝。
眼见殷歌已经无力再去接下这一拳，甚至连退避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就这样死了吗？”
殷歌惨笑，看着在瞳孔中急速放大的拳影，他知道自己今日真的死定了。
“小弟！”
就这时，殷素然猛然冲了过来，直接挡在了殷歌的身前。
“姐！”
殷歌顿时脸色大变，想要把殷素然拉开。
但还是晚了。
方长老一拳直接轰在殷素然的后背。
殷素然身体直接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姐！”
殷歌目眦欲裂，前忍着身体的剧痛，直接冲了出去，单手抱住了坠落下来的殷素然。
此刻的殷素然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的鲜血仿佛不要钱一般狂喷。
“姐！你怎么这么傻！”
殷歌哭喊着，泣不成声。
从小，父亲征战沙场，母亲因他难产而亡。
可以说，他几乎是姐姐带大的，姐弟两的感情极为深厚。
就算殷素然平时比较刁蛮，大大咧咧的，但这个弟弟却是倾尽所有。
尤其是这三年来，殷歌最低谷的时期。
别人嘲笑他，是姐姐为期出头。
他心情不好，是姐姐抱着他安慰。
为了冲破经脉阻隔，他发了狂的修炼，导致浑身是伤，是姐姐每天彻夜为他熬药。
长姐如母，却更胜似母亲。
这天底下，如今他只有姐姐一个亲人。
“傻小弟！”
殷素然极为艰难的伸出手掌，抚摸着殷歌的脸颊，露出一抹微笑，低声开口。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殷素然的话语，断断续续，已经没有了力气。
而每一次开口，都有鲜血涌出。
看的殷歌心都在滴血，如同刀在绞动。
“其……其实，母亲并……不……是因为……难产而亡！”
听到这句话，殷歌顿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怎么回事？”
“母亲是被一个玄衣老者带走的，那个老者很强很强，可以飞！”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我记得他的领口，有一枚血红色的彼岸花勋章。”
殷素然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
而此时的殷歌心里已经没有时间去震惊，他只想知道该怎么救姐姐。
“姐，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殷歌慌张的到处摸索，终于他摸到了手上的戒指。
“我这里有金创丹！！”
殷歌捞出一个瓷瓶，这个瓷瓶是李国胜这次给他的，期内是比金疮药更高一个级别的金创丹。
金创丹具有很好的内伤疗伤，价格不菲。
殷歌想也没想，直接就扔进殷素然的嘴里。
“没用的，小弟！”
殷素然苍白的说道，逐渐迷离的双眼，一直盯着殷歌，仿佛像是要把殷歌深深的刻在生命中。
此刻的她，仿佛感觉到有死亡的召唤。
眼皮子已经越来越重，仿佛随时都要闭上，嘴角的鲜血还在流。
“小弟……下辈子，你做哥哥，我做妹妹！”
“不，不，姐，你不能死！不能死啊！”
殷歌大吼，死死地抱着殷素然，不断的为殷素然擦着嘴角的血，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
殷歌泪水满面，手足无措的他，就像是个孩子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办。
内心里，充满了绝望。
然而，殷素然终归还是闭上了眼，玉手从殷歌的脸角滑落，再也未能抬起来。
“啊！”
殷歌发出冲天咆哮，“姐！”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黑夜中响彻云霄。
林间的小野兽，都被惊惧的四下逃串。
树梢的乌鸦被惊醒，拍打着翅膀急速飞走。
“我要杀了你！”
殷歌将殷素然缓缓放下，站起身，双目一片血红，转身死死地盯着方长老。
“你该死！”
一股狂暴的力量在殷歌身上激发出来，那种凌厉的气势，即便是方长老看到，都是脸色一变。
“不好，他要突破了！”
方长老感应到殷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正在急速攀升，赫然是战意突破。
战意，乃是一种武道意境。
比之剑道意境和枪道意境更是玄之又玄。
一般人极难领悟，否则当初达摩宗等三宗一院，也不可能在殷歌在表现出领悟出战意的时候，就抢着要招收殷歌了。
之前的殷歌还是战意的初窥门径，而此刻，依然是登堂入室。
年仅十六岁的武道登堂入室，这任谁都不敢相信。
别的地方，方长老不知道有没有，但在青牛州，却是闻所未闻。
“去死！”
殷歌脚掌狠狠地一跺地面，大地猛地一颤，而他整个人更是如同一柄长枪一般暴冲而出。
拳头，此刻更像是长枪的枪尖，带着一往无匹的气势。
登堂入室，已经领悟了一丝武道真意，比起初窥门径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方长老被殷歌的气势吓了一大跳，内心深处居然生气一丝惧意。
“我怎么会产生惧意？该死！”
下一刻方长老就反应过来，脸色阴沉似水，他居然会对一个少年产生惧意，而且还是一个仅仅只有化海境的少年。
而他，已是道台境中期的强者。
“找死！”
方长老一声狞笑，努力克制心中的惧意，也是直接冲了出去。
然而，下一秒，他整个人直接呆滞在了原地。
一只手掐他的脖子上，使得他不敢有半分动弹。
“小……小友，不，不要杀我！”
他完全没看清楚殷歌是怎么掐住他喉咙的，殷歌的速度实在太快太快，快到连他都看不清楚。
而此刻，暗中那些本来见殷歌受伤，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的强者，看到殷歌如此生猛。
居然一招就制住了方长老，顿时脸色大变，满脸的不可思议。
心中更是有着骇然，不敢再有半分歪念。
“此子，不能招惹！”
很快，已经有人直接退走，生怕殷歌暴怒之下，把他们都给赶尽杀绝了。
“不杀你？”
“你觉得可能吗？”
殷歌狰狞着看着方长老，眼中杀意一闪。
手中的力道也是瞬间加强，碎喉锁施展而出。
在方长老惊恐的表情中，直接捏爆了方长老的喉咙。
道台境强者，赫然被殷歌一招秒杀。
而此刻，在天空上，一道身影降落下来，飘然若尘，赫然是小青。
她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殷素然，又看向殷歌，柳眉一蹙，微微一叹。
终归还是晚了一步。
徐泽刚也是道台境后期巅峰强者，虽然小青是夔龙牛的化身，但之前因为在琅云山脉中与金丝巨猿对战，受了重伤还未恢复，所以想要短时间解决对方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最终，她是未能击杀徐泽刚。
而徐泽刚则是眼见形势不妙，直接退走。
此刻的殷歌已经彻底虚脱，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