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罗清的身影从祖祠中消失,所有人都还处在木讷的状态中。
对他们而言,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罗清能够斩杀罗飞,他们可能会有些许意外,但不会觉得太过离谱。可现在罗清连万象八重境的大长老也一招击杀了,这颠覆他们的认知。
开脉境,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斩杀万象境强者?祖祠之中一下炸开了锅,议论声沸腾起来。
“罗清这小畜生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难不成他修了魔道不成?”
“定是这样,以开脉境修为斩杀了万象八重境的大长老,这不是魔道是什么?”
“真是孽障啊,没想到罗家居然出了这种不忠不孝之徒。”
看着祖祠中倒在血泊中的大长老父子,二长老看向罗争,问道,“现在怎么办?”
罗争眼神阴郁,冷笑道,“罗清之事还未了结,他杀了镇国公之子,镇国侯府不会轻易作罢。既然他们敢判出罗家,那我们就彻底和他们划清界限。这样一来,镇国公的怒火也烧不到我们这里来。”
……
“强行燃烧魂力来提升实力,反噬还是太大了,看来要修养几天才能恢复过来。”
罗清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在大殿之上时,他是强行压制了体内的伤势,爆发出必杀一击才将大长老斩杀。这是他曾经掌握的一门剑术绝学,名为十步一杀,十步之内杀敌于无形,剑出不留痕,一击致命。这门剑术是罗清曾经入圣前所悟,品级至少已经达到了天品。
神州大陆的武学功法分为凡、地、玄、天、灵几个品级。每一个品级又有上中下三等之分,玄品级别的功法,整个南漠国也只有一两本。一本玄级功法,足以让两个一流家族争得头破血流。
至于天品之上的功法,那都是稀世罕有的至宝,一本天品功法可能引得两国相争,流血千里。而天品之上的灵品,只有那些隐世的上古世家才有,只存在于那些传说之中了。
功法的强弱关系到国之根本,神州大陆强者为尊,想要维系皇权,靠一些阴谋伎俩是没有用的,强悍的实力才是稳固江山的根本之道。
“清儿,你还好吧?”
尾随而至的罗越见到罗清面色惨白,连忙上前焦急的问道。
罗震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粒褐色的丹药递给罗清,“这是疗伤用的金乌丸,你赶紧服下。”
“谢谢爹。”罗清直接将金乌丸吞下。
其实金乌丸但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丹药,对罗清的伤势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为了让父亲安心,罗清还是吞服了下去,他看向罗越,问道,“二爷爷,为了我和罗家决裂,你不后悔吗?”
“傻孩子,这不仅仅是为了你啊,而是为了罗氏一族的尊严。一群苟且偷生之辈,我不齿与之为伍。罗家人绝不该做背弃族人之事,就算是换作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做的,更何况你还是我们这一脉最妖孽的天才。”
“二爷爷,既然已经和罗家划清界线了,那你干脆带罗阳小弟来我们这儿住吧。”
罗震也开口道,“是啊二叔,这样一来,你也落个清净。”
“好,这样也好,如今我和罗家决裂,再住在大院中也不合适。那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尽快搬过来,你得让小茹把我们爷孙的屋子收拾出来。”
罗震连忙应声道,“好,没问题。”
回家之后,罗母见两父子平安归来,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罗父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听得罗母惊心动魄,看向儿子的目光充满着怪异。但此时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罗清能够平安归来。
“茹妹,你去把西厢房的屋子收拾出来。”
“好,我这就去。”
一旁的小暮雨跳了起来,“爹爹,你是说罗阳那个小混蛋要住在我们这里?完了完了,我得赶紧把我的玩具收起来。”
她这举动惹得大家一阵大笑,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很小的时候罗清听母亲提起过,罗氏一族并不是南漠城土著,祖籍在南边的万兽森林之外,过着隐世隔绝的生活,以种植灵草和狩猎为生。但后来罗家遭受到了千年不遇的兽潮暴乱,这才举族迁徙到南漠城扎根。在那兽潮之中,罗越的妻子没能逃出来,后来他一直没有娶妻。直到七年前一次外出游历,罗越抱回来一个孩子,取名罗阳,从小就像亲孙子一般疼爱。
罗阳是个典型的熊孩子,跟他一起长大的小孩几乎都被他欺负过。现在他七岁半了,做的事情更加出格了,往婢女澡堂放蛇,偷偷烤了家族的信鸽,偷吃药园里的灵果,但凡他这个年龄能想到的坏事,几乎都做过。若不是有罗越庇护,估计他早就被赶出去流落街头了。
……
南漠城,镇国侯府。
许东峰冰冷的尸体摆放在大院内,一个衣着华贵的美艳妇人趴在尸体旁边嚎啕大哭。不远处,一个黑发黑须,虎背熊腰的中年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许东峰的尸体,他正是许东峰的父亲,南漠国的镇国公许长风。
“侯爷,你一定要为我儿做主啊,妾身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可怎么活啊。”
许长看向站在一侧的许灵姗,开口问道,“珊儿,怎么回事?”
许灵姗被许长风目光一扫,她身体顿时都变得紧绷起来。虽然许长风喜怒不形于色,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狠辣凶戾之人。许长风年纪轻轻就封侯拜将,成为了南漠国的一品军候,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的威名和权势都是用鲜血换来了,不知有多少亡魂是死在他的手中。
“父亲,是罗清……”
许灵姗连忙添油加醋的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
“无命,你怎么看?”许长风把目光转向身边的一位青年,自始至终他站在那里,但若不是许长风提起,他就像是空气一样,没有丝毫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