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钺的花边新闻到底没传出来,想必费了些功夫压制,皇后的病情也在稳步恢复,直到出征前,都没再发生什么大事。
就是李棠依和南宫锦见面的次数不断变少,一直持续到了出征当日。
皇子出征,场面宏大,除了南宫锦的十万精兵,还另有五万粮草后勤。
此刻正在城外休整,可站在城墙上还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南宫岩手握酒杯,慷慨激昂。
“萧王出征,乃是家国大义,此行一定顺遂!”
说罢一饮而尽,难掩激动之色。
南宫锦也接过内监递来的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唇角沾染了酒迹他便伸手抹去,徒增豪迈之情。
“祝我将士,凯旋归来!”
身上的铠甲让他的面色变得更加坚毅,说话时微微滚动的喉结让李棠依挪不开眼。
“凯旋归来!”
“凯旋归来!”
……
底下将士跟着呼喊,南宫锦军心可见一斑,眼中也汹涌着澎拜和激昂。
此刻他不再是王府里疾病缠身的王爷,而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
这样的情形南宫岩自然乐意见到,说了些慷慨陈词便让南宫锦接话。
南宫锦看看将士,又端起一杯酒,遥遥地对着南宫钺。
“大皇兄,不知你让国公府五小姐来我府上寻军机图,是何意?”
话如落入水面的惊雷。
霎时间掀起轩然大波,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幻莫测。
南宫钺握着酒杯的指尖泛白,极力压抑着心底恐慌,在收到皇后递来的眼色时才勉强恢复正常。
“三弟这话从何说起,不要轻信了小人几句话就乱了阵脚。”
南宫锦看着杯中澄澈的酒,嘴角勾笑。
“敢问皇兄,就是已经有了证据。”
太后身旁的云嬷嬷站了出来,神色严肃。
“老奴那日随同王爷去王府准备行军物资,五小姐突然造访,离开时王爷让老奴相送,老奴亲眼看见她身上带着军机图。”
有了云嬷嬷作证,南宫钺一切解释都是徒劳,白着嘴唇只记得一件事。
他绝对不能承认。
“三弟果然……敏锐,不过我出此下策也是因为无法跟随出征,但心系战事,所以想看看军机图罢了。”
南宫锦发出一声轻笑,眼中的情绪让南宫钺感到了后怕。
“那皇兄为何不能直接问?”
南宫钺被他的气势压到不敢对视,只能退而求其次跪在了皇帝腿边。
“父皇,这件事是儿臣莽撞了,但心是好的,都是为了战事忧心,儿臣甘愿受罚。”
南宫岩自然是生气的,但大皇子即嫡又长,他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废了他,只能略做惩罚。
南宫锦知道皇帝下一秒就要松口,不等他说出惩罚就提前开口。
“皇兄,军机图至关重要,稍有不慎泄露,数万将士都将置于危险之中。
现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万不可再泄露给第三人。”
“我知晓皇兄心系边疆,但京城瘟疫同样不可小觑,边疆之事,皇兄放心交给我便是。”
最后南宫钺虽只罚俸一年,可他却永远的失去了对南宫锦动手的机会。
毕竟军机图就二人知晓,但凡南宫锦出点闪失,问题都在南宫钺身上。
这哑巴亏,他不吃也得吃。
李棠依嗑着瓜子看戏,若不是顾忌着人多,她只怕是直接拍手鼓掌了。
狗男人漂亮啊!
一招将计就计让大皇子之流束手就擒,并且还直接绝了后患,可以放心去守护边疆,自己还赚了大度的名声,一箭三雕!
狗男人还是聪明的,但比起她来还是差了那么点。
不过狗男人是故意瞒着自己的吧?
害的自己白担心一场。
担心自己差点要成为被满门抄斩的寡妇。
南宫锦听到担心二字,嘴角止不住上扬。
南宫锦:……
他就不该对这个女人存有奢望!
另一边南宫钺一脸菜色,心中明白军机图的事过了明路,若再出事他就是首要责任人,所以对付南宫锦一事只能作罢,只是可惜他费心做出来的局。
抬手召来身后内侍,紧急取消了一切行动,切不可让自己再露出马脚。
都怪李棠茹那个成事不足的蠢货!
出征前,南宫锦在太后的特许下拥有和李棠依单独相处的一刻钟时间。
两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相互都有些尴尬。
他们虽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到底没有深厚的情分。
不过此刻要面临别离,心中的情绪也是异常复杂。
最终还是南宫锦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交给李棠依一块令牌。
“这是暗卫的信物,我会留几个暗卫助你治理瘟疫。
另外,若你有……家书,可以让他们通知于我,来回快马加鞭两日便到。”
李棠依接过那块鎏金令牌,眉眼弯弯。
“你放心吧。”
南宫锦该嘱咐的嘱咐完了,转身要走,却被李棠依叫住。
“王爷,等等。”
她从袖中拿出一只褚色瓷瓶,放进了南宫锦手心。
“这东西是我这几日加紧做出来的,我将你平时喝的药制成了药丸方便携带,免得旧疾复发。”
南宫锦将瓷瓶握在手中,那上面还带着属于李棠依的温热体温,这股温热从手心顺入血脉,最后充盈到四肢百骸里。
“对了,还有这个。”
李棠依从手上拿下一枚素银的戒指,只有中间有一处凸起,按动旁边的机关可以打开。
“这东西可是个宝贝,独一无二的。”
李棠依按动开关演示给他看,“这东西一直是我随身带着的,是我的幸运戒指,这次就借给你用。
打开开关以后,里面是颗保命的药,不说可以起死回生,吊着口气绝对没问题。”
为了凑近看这枚精巧的戒指,南宫锦不得不凑近。
所以李棠依说完抬头的时候,不可避免和他四目相对,唇齿之间仅一步之遥。
南宫锦心中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相比于李棠依给他准备的东西,他的令牌反而黯然失色。
李棠依的费心准备让他心中某处变得柔软,并且将要为之触动。
可下一秒,李棠依眨了眨眼,露出了南宫锦熟悉至极的狡黠笑容。
“不过得给钱,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