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眉头抽动了几下,但是按捺下心绪说道。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多少还是有些冷的,你体寒。
之前给你送来的那件玄青色大氅怎么没穿来?”
李棠茹娇嗔一声,“锦哥哥不是特地找了太医来帮我调养吗?太医说已经不碍事了……”
南宫锦微微垂眸。
当初太医说李棠茹就是因为掉入冰水中,所以才会体寒的。
如果李棠依说的是真的,救他的人不是李棠茹,那么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也许可以从那个太医身上找找突破点。
“不过还是要感谢锦哥哥关心了。”
李棠茹本就生的柔弱,这会儿抬头轻撇一眼南宫锦,风情万种的模样,让李棠依看的都自愧不如。
要不说绿茶段位高呢?
拿捏男人的心最是一套。
南宫锦心里一噎,总觉得她这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说起来,不管怎样,李棠茹突然来王府这事有些蹊跷,只是不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被人所利用……
多留意点,也是应当。
李棠依还不等说话,苏嬷嬷就开口了。
“王妃,时间紧任务重,这学规矩事不宜迟,不如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一行人来到堂屋,南宫锦见状,倒是没跟去,转身去了书房。
苏嬷嬷年龄大了,在宫里也有些资历,不用做什么粗活,是以身形并不纤细。
可虽看着笨重,动作做出来还是标准至极。
“王妃,太后寿宴上都要行大礼,端礼才是基础,膝半弯,身形正,跟着老奴做吧。”
李棠依:你管这叫基础?
对于她这肥硕的身子来说,做出这个动作就已经很难了,更何况还要保持。
“王妃腰挺直,切不可弯腰驼背。”
话音落,戒尺就拍在了李棠依的腰上,肉与木片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李棠依顿时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她忍!
“王妃,手肘的地方跟鼻子齐平……”
“还有膝盖,这样不对……”
“不对!”
两个时辰过去了,苏嬷嬷露出嫌弃的面色,“王妃也该合理控制饮食,这么下去有辱皇家颜面。”
“嬷嬷,做成这样,对姐姐来说已经是极好的了,这些事要循序渐进,还请嬷嬷担待着些。”
李棠依茹衣袖翩翩,规矩学的行云流水一般,典雅好看。
“相比之下,李二小姐做的就极为标志,已经不需要老奴来教了。”
苏嬷嬷点头,眼中闪过几分幽光。
“老奴不甚明白,为何同样是姐妹,一个如此的优秀,一个却如同朽木?”
皇后娘娘让自己过来,好好管教李棠依,顺便探探虚实,如今看来,就她如此蠢笨,能有什么本事?
李棠茹得了夸奖,眼中暗藏的得意更甚了。
两人一唱一和,成功将李棠依本就不多的耐心直接消耗殆尽,索性直起身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一脸正色的说道。
“嗯,我觉得嬷嬷说的对,我就是块朽木,苏嬷嬷受累了。
不若苏嬷嬷您回去跟皇后说说,就说我榆木腐朽,不可雕琢,唯恐将太后的寿宴的差事给办砸了,所以还请收回成命。”
苏嬷嬷脸色一紧,这才眉头紧锁,“这怎么能行?还请王妃以身作则,认真学习规矩。”
李棠茹却闻言一喜,她转头瞧着苏嬷嬷。
“嬷嬷,不如我代姐姐做吧,瞧姐姐累成这样,我实在是心疼的紧。”
“是啊,苏嬷嬷,既然妹妹喜欢,就代我将这后面的规矩全都学了吧,到时候太后的寿宴教给她来办!”
李棠依自然是乐不思蜀。
还有这好事?
她甩都甩不掉,竟然还有人上赶子要去。
苏嬷嬷暗暗拧眉
,正准备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身为本王的王妃,这点苦都吃不了吗?将责任推在茹儿的身上。
再说了太后寿宴的事情岂止是儿戏,父皇的旨意岂是朝令夕改的?”
南宫锦走了进来,微微拧眉,十分不悦。
他过来看看,却没曾想听到这番话。
太后寿宴劳累,先不说茹儿身体娇弱,就算她身体没事,一个没出阁的姑娘,皇上也不会允许,李棠依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李棠依睁大双眼,“是她自己说要代替我学规矩的。”
南宫锦充耳不闻。
“本王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想狡辩不成?这规矩,合该你自己一个人学!”
“锦哥哥,别,”李棠茹适时开口,“姐姐也是累到了一时说的气话,我都没放在心上,你也别怪罪姐姐了。”
南宫锦看向她,眸底闪过几分深色,刚刚还冷厉的声音变得温言软语下来。
“茹儿不必害怕,有本王给你做主。”
李棠依直接被气笑。
果然男人都是被猪油蒙了心,吃绿茶这一套啊。
你俩男盗女娼天生一对啊,拜托一定要锁死啊,不要过来霍霍老娘!
辣眼睛!
南宫锦听到,眼睛微微一眯,直接甩了甩袖子。
“来人啊……”
李棠依冷笑,“王爷是想罚我?那刘嬷嬷的病,王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南宫锦冷笑一声。
“因为你的拖延治疗,刘嬷嬷已经病逝了,你不提还好,既然提了话,那就一起算吧!”
啥?死了,她怎么不知道?
李棠依一愣。
只是腰椎间盘的病,虽然平日里会受些折磨,可还不至于危及性命,怎么就突然死了?
不对,不对劲。
这番话成功引起了南宫锦的注意,他眸色微微转深。
这女人每次都将局势分析的清楚明了,多探听一些她的心事,的确有用。
可这女人刚刚在心中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属实该罚。
南宫锦冷笑一声。
“来人啊,告诉厨房,今日不要做王妃的膳食,等什么时候王妃学好了规矩,什么时候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