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似笑非笑,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棠依。
那样的眼神太过于具有侵略性,李棠依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床里边靠了靠。
“王爷咱们两个一同歇息自然是一夜无梦,睡的可香了。”
这些话干巴巴地挤出来,她脸上还带着尴尬的笑容。
一看就不是真心话。
南宫锦扯动嘴角,“昨天的花雕味道如何?”
他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李棠依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卡在喉头。
“妾身实在是不胜酒力,让王爷见笑了。”
“王妃的酒品本王还是初次见识,别的倒还好说,只是脸疼得厉害。”
说着他又靠进了一些,那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好像写着李棠依的名讳一般。
李棠依嘴角抽了抽。
她打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哈哈哈哈,王爷昨天晚上有些贪杯,好多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
“记不记得没关系?事实证据就摆在眼前,王妃是不是应该负责?”
李棠依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在不断地叫嚣。
打都打了,这要怎么负责?
南宫锦昨天不还赖在自己这里睡了一晚上?
这狗男人竟然变得如此难缠。
李棠依集中精力正想着该如何脱身,就听得南宫锦的声音略带玩味。
“王妃医术高超,杏林圣手,要不然你就给本王治一治,毕竟打在脸上总要见人,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他这句话意味深长说完之后,幽深的凤眸还一直盯着李棠依。
一张俊美无铸的脸上留下这样一个巴掌印,如果旁人问起属实是说不过去。
更何况南宫锦还是王爷,的确是不太好……
她无奈,动作缓慢地蹭到南宫锦脸前,这个要怎么治?
她身上那似有若无的香挑逗着每一根神经。
伸出手触上微凉的皮肤,李棠依很是煎熬的审视他脸上的指痕。
“王爷之前身上还有奇毒,常年不见光照,皮肤倒是比寻常男子薄了一些,怪不得碰一下就会留下痕迹,不过也无大碍,我给你抹点药……”
李棠依的红唇一张一合,喷出的热气挥洒在南宫锦的耳畔。
她不曾注意,男人已经红了耳尖了。
南宫锦转头微微抬眸看向李棠依。
此时,两人距离极近,呼吸可闻,却仍旧听不到她心头所想。
南宫锦难免有些失望。
他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棠依,极具压迫感。
李棠依刚刚仔细为他检查还不觉得有什么,此时才觉得这样的距离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想要向后退,南宫锦却没有给她机会,而是伸出手扣住了她的下巴。
李棠依微微仰头,被迫抬头望进那深不见底的眸子。
在明灭的眸光里看到了自己略显狼狈的倒影。
“南宫锦,你这是做什么?”
说着,她用力挣脱开男人犹如铁钳一般的金箍,把头扭向一边,还不忘有些嫌弃的摸了一下下巴。
南宫锦似笑非笑,他红唇轻启。
“没什么,只是觉得王妃饮酒后与此刻大不相同,更显娇憨,看来日后王府里的美酒多要给王妃备着。”
眼波流转之间,李棠依看得出他眼中的戏谑。
她眉眼低垂,掩住眸中的神色,忍不住腹诽道。
“看着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萧王殿下这么会撩。”
看来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突然李棠依心头陡然一动。
回手扯过被子披在身上,两人攻守易位。
李棠依挺直了腰板坐在床上才堪堪与南宫锦平视。
没有了刚刚的害羞谨慎和犹豫,此时她那一双微微上挑的杏眸里尽是探究。
“看不出王爷会说出这种甜言蜜语,不知是在多少女人那练出了炉火纯青游刃有余的真本事。”
这番问话醋意满满,李棠依原本也只是试探和调侃,谁知听了这话,南宫锦眸色一沉,
“看不出王妃还有如此洞察世事的本事,那女子……”
话还没说完,李棠依就打断他。
双眼比刚刚冷了几分,原本有些躁动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王爷的风流史不必跟我报备,从前你跟何人如何耳鬓厮磨,都与我无关。”
空气里弥散的酸味盖都盖不住。
原本还想解释的南宫锦收声。
刚刚还是浓情蜜意,你来我往的打情骂俏,而此时则是真的陷入了尴尬当中。
空气仿佛都凝固在二人中间。
李棠依扯过被子,也顾不上南宫锦是否会受凉。
“王爷请吧,我要梳妆,一会还要进宫去给太后请安。”
这出卸磨杀驴未免来得太快了一些。
他也不生气,只是勾动嘴角,深沉地看着李棠依裹着被子坐在梳妆镜前。
这是生气了?因为自己提起别的女人?
或者说是吃醋了?
“白菜,铃铛,进来伺候。
两个丫头一直守在门外,听了李棠依的声音,也顾不上王爷是否会怪罪直接推门而入。
南宫锦就这样慵懒的靠在软榻上,他脸上带着盯着李棠依。
李棠依彻底无视南宫锦。
两个丫头手忙脚乱的帮着王妃穿好了衣服。
李棠依冷哼了一声,也不看南宫锦,转头而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刚刚提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李棠依坐在铜镜前,认真仔细的端详镜中的容颜。
她心中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安,从何时起,南宫锦那个男人就能轻易的牵动她的情绪。
想到刚刚那句话,她心头带着不快用力的抓起桌上的脂粉盒。
别的女人,是她的好妹妹?
昨天宿醉现在还隐隐有些头疼,眼下更是一片乌青,她本想用珍珠粉遮盖一下。
可脂粉盒子拿在手里她若有所思,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你们两个去帮我找个锦盒。”
两个丫头有些疑惑,却还是转身去抱了一个华贵的楠木盒子送到李棠依手中。
“娘娘您要这东西做什么?”
李棠依笑而不语,把桌上的胭脂水粉一样一样都收到盒子里。
站直了身子,甩了一下身后的罗裙。
“走吧,王爷受了伤,咱们这就去给王爷好好诊治一番。”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眼看着李棠依去而复返,南宫锦已经锦带华服穿着完毕。。
他身材颀长,分明就是个衣架子,要不是中毒,不知多少女人要拜倒在他身下。
看到李棠依双眼含笑。
“王妃怎么又回来了,可是舍不得本王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