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自已有些僵硬地爬了起来,抬头抹了一把自已的脸,呆愣愣地看着手上的褐色浊物。
然后就发出一声惊天的咆哮,怒目圆瞪地向复笙冲了过来。
复笙一边躲闪一边也冲江彦发出一连串恐吓地鬼叫声。
他试图吓走江彦。
满脸屎来追他,他好害怕。
刚当鬼的时候,满脸血的恶鬼追他,他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他怕江彦把他搞臭,等会阿尔瓦诺就不愿意抱着他骑马了。
如果阿声在这儿就好,他一定让他将江彦再狠狠摁进粪里,让他一直出不来。
“要不你先去洗洗。”复笙一声厉喝,然后开口建议道。
江彦一脸屎他下不了手扇他,要不先去洗洗。
好像洗洗,复笙也愿意拿自已的手扇江彦的脸了。
“复笙你个贱虫,我今天一定要让你死。”江彦听完更气了,又张牙舞爪地向复笙冲去。
“别张嘴说话,小心吃到。”复笙见江彦大张着嘴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快来人,你们都是死的吗?”江彦更怒了,他已经管不得那么多,冲着赶来的护卫怒吼道。
因为脸糊着屎看不出来江彦脸上的神色,但眼睛却是要冒火了。
皇宫的护卫其实来一会了,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命令他们也不敢对克里斯家族的雄虫做些什么。
他们刚刚听江彦的声音才辨别出说话他们的是王储殿下。
护卫听了江彦的话,马上将复笙和阿尔瓦诺团团围了起来。
“愣着干嘛?掏枪打死复笙这个贱虫。”江彦见护卫没了动作,马上愤怒地跳了起来,指着领头的护卫命令道。
他现在恨不得让复笙这个贱虫马上消失。
护卫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射杀雄虫,光天化日的。
而且领头的雌虫知道江彦虽为王储,但虫帝陛下却没给他什么权力。
他现在若是遵从了江彦的话,就是皇室得罪了克里斯家族,他想责任追究起来,替死鬼一定是他。
他看着愤怒不已的江彦,他的枪就别在腰间,自已来拿呀,他不想背锅。
阿尔瓦诺见状马上走到复笙身边将他护在身后。
他刚刚已经给乔泽发消息了,应该马上就会到。
这边的动静也不小,想必虫帝也很快就会得到风声。
复笙轻轻靠在阿尔瓦诺的背上,静静看着他柔和的五官。
他柔弱的小娇妻居然要保护他耶。
这给他心里带来了一种别样的触动,似乎没有人如此纯粹站在他面前。
除了阿声,除了自已…
“笙笙害怕了?”阿尔瓦诺看复笙怔怔地望着自已,以为他有些害怕枪,扭头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着。
毕竟枪可不是复笙以前扇巴掌那种小打小闹,复笙在学院一定见过,说不定被这么多雌虫围着有些害怕了。
“有一点点哦。”复笙说着使劲地眨了眨眼抬眸望着阿尔瓦诺,他试图从眼睛里挤出一点水来。
复笙并不怕枪,他灵魂所带的鬼气比怨气强悍得多。
“那这样好些了没?”阿尔瓦诺说着抱住了身前眨着猫猫眼的复笙。
“要抱得更紧一点哦。”复笙在阿尔瓦诺怀里缩了缩身体,语气学得像阿尔瓦诺一样可怜。
阿尔瓦诺闻言将怀里的复笙搂得更紧,抬手轻轻摸了摸复笙稍微长了一点的黑发:“笙笙躲好了,不怕哦。”
藏在他怀里,他会保护好复笙。
他的雄主。
复笙最喜欢的是阿尔瓦诺毫无保留、无限纵容的爱。
不然他那沟壑纵深的心如何填得满。
他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他需要爱,阿尔瓦诺都会毫不犹豫给予他全部。
他要的也是那如洪水一样席卷而来汹涌的炙热爱意。
“两个狗雌雄。”江彦见复笙和阿尔瓦诺没有丝毫害怕还抱作一团,他呸了一声对着两人狠狠地大骂出口。
他怒气冲冲地抽出了一个身边护卫的枪,拿起来就指向复笙。
江彦的动作将复笙看笑了,扳机都没上就指向他。
江彦拿枪也一直纳闷,他记得指着人就可以了。
他看雌虫就这么用的呀。
“江彦将枪放下!”虫帝冲着江彦厉喝道,他与乔泽匆匆赶来就看到这一幕。
护卫们纷纷退开为虫帝让开一条道路。
江彦本不愿放下,但看着雄父眼中的怒火还是不甘心地放下。
“依晨呢?”乔泽看了一眼无碍的复笙问道,他可是嘱咐了依晨好好看着自已的雄崽。
他来这次宴会也是有很多社交任务的,可不能随时看着复笙。
他现在真的很头疼,复笙可真能给他找麻烦。
“和他雌虫走了。”复笙知道自已给乔泽惹了麻烦,离开了阿尔瓦诺的怀抱老实答道。
刚刚有个漂亮雌虫勾勾手指,依晨就跟了上去。
他可能已经与那个雌虫同乘一匹马不知道溜达到哪儿去了。
乔泽听完皱了皱眉,他看着一脸狼狈的江彦,想着依晨作为雄父的责任终究是落在他这个雄父的身上。
“陛下刚刚的事大家都看到了,你可得给我们复笙做主。”乔泽先发制人地开口道,刚刚江彦用枪指着复笙让他有些心惊,他现在对虫帝打态度也不太客气。
“等我查清楚发生了什么,自然会给大家一个公道。”虫帝并没有被乔泽牵着鼻子走,看了一眼他笑着说。
“刚刚发生了什么?”虫帝看着自已的雄子江彦道,他沉着声音道。
他早就与江彦这个蠢货说过与四大家族的雄虫打好关系不可交恶,他没想到他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父皇是复笙那个贱虫他抢了我的马,他还…还…”江彦还是怒气冲冲,但是说着说着结巴住了,似乎是难以开口。
虫帝听了江彦这声贱虫皱着的眉更紧了,江彦还真是丝毫没有一点王储的样子。
他给了一个眼色给身边的侍从,然后看了一眼艾尔多安。
侍从很快将水端到了江彦面前。
艾尔多安看懂了虫帝的眼色,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没有丝毫偏袒任何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