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成吉一直没说话,司机也就没在开口说话,时间不长,他提醒成吉,“西林草场到了,我想问一下,你今天晚上住在这里吗?”
成吉听了之后,“我不确定,如果我要找的人在这,我就不走了,如果不在我想回镇上。”成吉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隐约的感觉到今天来这会有两种可能。
司机听后,“这样吧小伙我看你也是个实诚的人,你想去哪里告诉我,我带你去,到时你适当的给我点油钱就可以的。”
“行。”
成吉在这里没有自已的车,在草原上行走也不方便,正好就当是租车了,“那你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到了地我再告诉你。”
车在不停的前行,成吉的心却出现心慌,巴温大伯、塔娜你们还好吧,他越是这样想心里发慌的就越厉害。
“师傅前面停一下。”
“你确定要在这里停吗?”成吉没有回答他的话,车子停下来之后成吉打开车门下车,“这个小伙到底要找谁,眼前这个毡房看起来没有人住了。”
成吉看着眼前的这个毡房,他慢慢走过去,门上有锁,成吉把锁拿在手里看了看,锁眼已经生锈,很明显这个毡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
他又转到毡房的后面,羊圈里也没有了羊,紧挨着羊圈的马圈里,白驹和赤兔都不见了,看来司机师傅说的人真的是塔娜和巴温大伯。
成吉站在那回想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就如同昨天。
“是谁,谁在那站着?”一个浑厚的中老人声从不远处传来,成吉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巴彦大叔。”
“你是……我怎么不认识你。”
“成吉,我是成吉,你不认识我了。”
“是成吉回来了,巴温,成吉回来看你了,你真的是成吉。”巴彦大叔有点不相信自已的眼睛,再次确认。
“你没看错我是成吉,巴彦大叔,这个……”成吉看了一眼毡房,“巴温大伯和塔娜人呢?”
“哎,巴温大哥过世了,塔娜那孩子不知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巴彦摇摇头来到这这毡房前看了看,随后用钥匙把门打开,“进去看一眼吧,今天是巴温过世一百天的日子。”
成吉和巴彦进了毡房里。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没有变一切如故,“巴彦大叔你能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巴彦坐在凳子上拿出旱烟袋,一边抽着烟一边把那些天发生的事,讲给了成吉听,听完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寂静的屋子里只听见巴彦抽烟的吧嗒声。
“一会我还要去给他上坟,你要去吗?”
成吉点点头,他的内心有说不出的伤痛,不过现在的成吉成熟了很多,他知道在这个草原上,自已并没有能力去改变很多事,现在唯一让自已感到安慰的是塔娜应该还活着,只要她活着,自已就一定要找到她。
巴温的坟让成吉心酸,没有墓碑,只是孤零零的一堆土,如果不是巴彦大叔领着他到这,成吉根本就找不到这里。
“大伯,我一定会找到塔娜,让她好好的生活的。”成吉站在坟前轻声的念叨着,他现在只能把难过藏在心底,接下来就是把塔娜找到,随后再给她最好的生活。
草原上已经没有再让他留恋的人了,成吉回到了镇上,在临走的时候他拿出一些钱递给巴彦大叔,“大叔这些钱你拿着,谢谢你帮着巴温大伯一家,以后还要麻烦你到了忌日,去给大伯烧几张纸钱。”
成吉在镇上找了一家最好的旅馆住下,夜晚他来到外面,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小的时候他和塔娜就是这样,每天晚上看着星星和月亮打发漫长的夜晚。
塔娜,我现在已经来到了草原,可你却离开了……
塔娜牵着马走在高速上,打听到的路人告诉她这就是去往滨城的公路,可是她和马刚到服务区就被交警扣下,原因是公路上不允许有牲口通行,再严格一点的说你的这匹马不能上高速公路。
随后交警问了她你想去哪?塔娜说想去滨城,在场的人听的都目瞪口呆了,一个女孩骑着一匹马沿着高速要去滨城,听着都像个笑话。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从小生活在草原上的塔娜对外界了解的很少,她这是在一路走一路长见识,当塔娜把自已的情况说给交警听时,交警当时给的建议是让她把马卖掉,然后坐长途汽车或者去火车站坐动车,这样能保证她的安全。
卖赤兔,塔娜有万般的不舍,这一路走来都是赤兔在这陪伴着她,塔娜喃喃自语,“我不能把马卖掉,她是我的亲人。”
“小姑娘,这滨城它不同于这小县城,它是省会大城市,哪能随随便便就让牲口走在大马路上,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骑着马?”
“是啊,我看你这马也挺好的,不如我出钱卖给我吧,小姑娘你给个价多少钱?”
“四千怎么样?”
塔娜还没有松口,在场的人都开始喊价了,“我不卖,你们别喊了。”塔娜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算了算了,人家小姑娘不想卖,我们就别强求了,散了吧。”
“赤兔我不会随便就把你给卖了,但是我得给你找个好人家,刚才交警得话你也听见了,他们不让你在城市的大马路上走,这一路上你也很辛苦,找个好人家享享清福。”
可是去哪找,塔娜站在赤兔的前面摸着它的鬃毛。
“你的马不舍得卖吗?”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年轻人问她,塔娜抬着头看了问话的人,“嗯。”
“要不你把马寄养在我家吧?”
“寄养在你家,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会善待我的马。”塔娜带着戒备的心问他。
“你已经拒绝了很多人买你的马,我要帮你寄养你也怀疑,那你自已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
塔娜不语。
“我的家离这不是很远,要不然你跟我去看看,然后再决定。”
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塔娜犹豫之时,“到底想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