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空的星星很亮 ,塔娜没有睡意,她一个人起身来到毡房的门边坐着仰望着天上的星星。
“成吉哥哥,你也在看星星吗?”她手握着成吉的荷包和一张纸条,纸条是成吉临走的时候给塔娜写的一句告别的话,“草原的外面是大海,我在大海边上等你。”
由于时间紧促,成吉随便找了一张纸写的这句话,虽然纸张破旧,字迹潦草,但这是哥哥临走之前留给自已唯一的话。
塔娜把这张纸铺平,把上面的褶皱也给压平,规规整整的折好放在自已的枕头底下。
“阿拉坦,成吉走了,成吉离开草原了。”阿拉坦的小跟班哈图知道这个消息,一早就跑到他家来。
“慢点说,没听明白,你是说成吉离开草原再也不回来了是吗?”阿拉坦着急确认这事的真假。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爸爸在昨天亲眼看见一辆小轿车把成吉拉走了,还看见塔娜从草场上跑回了家到处的找成吉。”
“那成吉去哪你知道吗?”
哈图摇了摇头,“这我不清楚,本来他就不属于我们月光族,还跟我们抢塔娜。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抢娃娃亲的时候,成吉得意的样子吗,还像月亮女神做什么保证,现在呢还不是把塔娜给甩了……”
“哈图,你这件事办得好,以后给你奖励,现在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样把我的塔娜搞到手。”
“塔娜现在每天就是在草场上放羊,今天我来之前看见她把羊赶在草丘上。”哈图尽可能把自已观察到的情况详细的向阿拉坦做汇报。
阿拉坦转动着他那贼溜溜的小眼睛,“成吉现在不在,我们的时间有到是,回去跟我爸爸商量一下,我们要以礼相待去提亲,我和塔娜之间早就过了娃娃亲,现在提亲虽然还有点早,但是怕夜长梦多吗?早下手早做打算。”
小跟班哈图马上迎合着说:“还是你的主意好,咱们先礼后兵。”
“走,现在回家找我爸。”
成吉的离开,巴温就意识到自已的女儿随时会被那些坏小子给盯上,所以他尽可能的不让女儿去草场放牧,但是在草场上每个人都需要生存,塔娜知道自已的身边只剩下爸爸一个亲人了,她不想让爸爸那么辛苦的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已。
“爸爸,我放羊的时候会小心的,我有赤兔在身边,就好像成吉哥哥在我身边一样,阿拉坦和哈图他们不敢过来的。”
事实也这样,从成吉走了以后,阿拉坦那帮人也的确没有来骚扰塔娜,所以年小的塔娜就认为是成吉常骑得赤兔在身边保护她的原因。
直到傍晚塔娜回家看见毡房门口站了几个阿拉坦家的几个人,塔娜好像才意识到要发生了什么事,她匆忙的跑回家,看见阿拉坦和他的老爹苏日图坐在她家的毡房里。
毡房的地上还放着几样草原人不常见的糕点和瓶装酒,“爸爸。”塔娜疑惑地喊了一声爸爸。
看见塔娜进来,阿拉坦马上迎了过去,“塔娜回来了,我和爸爸过来提亲,只要你们家把这礼收了,你就是我的塔娜了。”
别看阿拉坦年纪和成吉相仿,但是因为他爸在草原上的势力,年纪小小就在草原上横行霸道,一肚子坏心眼,牧民都恨死这父子俩了。
早在成吉抢塔娜荷包的时候,阿拉坦就处处和成吉作对,今天他们看见成吉哥哥不在了就跟爸爸提亲,刚才塔娜的那一声爸爸就是在向爸爸确认,答没答应?
“草场主,我不能替孩子答应这门亲事,以后的事再说吧。”
看来他们已经跟爸爸说了很长时间了,爸爸没有答应。
“巴温,别给脸不要脸,在这草原之上能让我苏日图亲自登门的有几家,要不是我儿子阿拉坦看上你们家的塔娜,你以为我会来吗?”苏日图不紧不慢的几句话里带着威胁的语气,瞬间让这个屋子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塔娜站在门边没有动,阿拉坦一直站在她的身边想拉她的手,巴温没有被苏日图的气势压倒,他很坚定的说:“草场主,谢谢你看上了我们家的塔娜,我想孩子的事以后慢慢的考虑。”
看见巴温倔强的表情,苏日图站起身,“巴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还不答应,那我可控制不了我的儿子阿拉坦会对你家塔娜做出什么事。”
阿拉坦看见父亲要走,他好像看到这个事情没有解决,“爸爸,那塔娜……”
“放心,塔娜是你的,跑不了的,现在跟我回家。”说完让阿拉坦跟着他走。
阿拉坦跟着他的老爹苏日图走了,但是塔娜看见爸爸巴温的脸色好像很凝重,她走过来,“爸爸。”
女儿喊了他一声,巴温恢复了神智,“没事塔娜,爸爸给你做饭吃。”
夜很静,草原上有青草的季节最不缺的就是虫鸣的声音,巴温看见女儿已经睡着了,他一个人来到了毡房外面,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包兰,我们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更难了。”
他现在多么希望妻子就在身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躺在床上的塔娜根本没有睡,她想成吉哥哥,如果他在自已的身边,阿拉坦和他的爹就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负她和爸爸两个人了。
塔娜摸出放在枕头底下的那张纸条,‘草原的外面是大海,我在大海边上等你’,成吉哥哥大海是什么样子,你跟我说过它很大,比我们的月亮湖还要大。
成吉哥哥你现在也在这想我吗?我想现在就去海边找你,塔娜看着纸条自言自语的说,盘在眼角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爸爸现在在外面还没有进来,他一定在想办法,可是面对着草原上的霸主,这些牧民在他们的眼里就是穷苦的出力人,任由他们踩踏的蝼蚁。
三天的时间,爸爸能做出什么样的办法,塔娜不知道,但是塔娜在那天已经看出爸爸是绝对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