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城。
王贲率先带领十万重甲兵入驻桑海,接管桑海城的一切事务。
任千行与盖聂当天傍晚,也骑马进入桑海城。
“一路风餐露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任千行笑道。
“不先去王贲将军那里吗?”盖聂回道。
“这不来了吗,”任千行一拉缰绳停下。
“见过国师大人,见过盖聂先生,”王贲带着六个护卫军上前行礼道。
“不用多礼,都起身,”任千行抬手道。
“国师大人、盖先生,还请移步,”王贲侧身让出道路。
“属下已经为您们在城主府邸内,准备好酒菜和住房。”
“麻烦王将军了,”任千行微笑道。
“不过,我与盖先生今晚不住城主府。”
“这……可是王奔的安排,有让国师大人不满意之处?”王贲不解询问。
“王将军误会了,”任千行摇头笑说。
“只是我想带盖先生去一处地方,王将军也可随行一起。”
“不知国师大人是想去往何处?”王贲问道。
“那里有着天下难得的美食,而且还专供小圣贤庄的那帮文人雅士,”任千行面露微笑。
“国师大人说的,可是桑海城内的有间客栈。”
“不错,有间客栈的掌柜,还是墨家之人。”
“请国师大人与盖先生随我来。”
“有劳王将军带路。”
此时夜色刚才降临,天边的弯月从海上升起。
桑海城实行宵禁,清冷的月光洒在整座城内,与无人的街道阁楼,显得冷清幽寂。
任千行一行九人走在无人的街道,身影被月光拉长离开城门处远去。
有间客栈门前。
砰,砰,砰。
王贲上前敲响关闭的大门。
“开门!”
“来了!来了!”刚收拾完准备休息的庖丁,听到敲门和喊声响起,不情愿的从楼上下来。
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发着牢骚。
“谁啊?吃饭住店也不看看时辰吗?敲门小点力,可别把客栈的门给拍烂啰。”
庖丁打开门,入目便见到王贲冰冷目光,任千行与盖聂,以及后方两旁站列的六名护卫。
他也一眼认出来人,眼底闪过惊异,盖聂怎么跟秦国的人在一起。
他们这个时候来,难道我的身份暴露了?庖丁不由心想,目光又不经意的瞥过任千行。
这个年轻人,就当今大秦新册封的国师?巨子死在他的手中,墨家其余人也是全被他重伤抓捕。
甩掉脑海里各种想法,庖丁表面上依旧笑脸相迎。
“不知诸位大人此时来到小店,是为何事啊?”
王贲淡淡开口,倒也没有直接点出他的身份。
“来的你的客栈,自然是来品尝你的手艺,另外安排两间上房。”
“房间倒是还有,只是这饭菜……”庖丁面露难色,搓着手略显尴尬的样子。
“现在这个时辰,小店里的食材都已经用光了。”
“食材不用担心,”王贲回头吩咐侍卫。
“你们立刻回去,带人把食材运送过来。”
“诺,”六个侍卫领命离开。
“三位大人里面,”庖丁退到一旁,伸手作请指向店内。
“国师大人,盖先生,两位先请里面入座,”王贲同样退到一旁。
任千行点头视线扫了一眼庖丁这个胖子,脸上笑意莫名。
见状的庖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我丁胖子的身份真的暴露了?
在任千行三人走进客栈后,庖丁立刻跟了进去,走到楼梯处朝楼上大喊。
“石兰,来了贵客,快把烛灯点亮,再沏一壶热茶过来。”
“来了,”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
任千行循声往楼上看去,正是女扮男装的石兰,身穿伙计短装打扮,斜刘海遮住一只眼睛。
很快,石兰点亮灯烛,整个客栈变得更加明亮起来,随后端着茶盘来到桌前。
为任千行、盖聂、王贲三人倒好茶水,石兰默不作声退下。
“再去准备两间上房收拾好,”庖丁这时走了过来。
石兰只是轻点下颌,便朝楼上走去。
任千行拿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后开口。
“掌柜的,你这个伙计蛮高冷的,是不会说话吗?”
“还请大人多多见谅,”庖丁一脸谄笑抱歉。
“我这个学徒向来沉默寡言,就连对我这个当掌柜的,也难得开口说一句话。”
“无碍,我只是随口一提,”任千行笑笑,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
眼角余光往庖丁身后的,后厨方向瞥了一眼。
躲藏在后的石兰似有所感,立刻从原地消失不见。
没一会儿,食材都被运送过来,庖丁离开去往后厨做菜。
做好的菜,由石兰陆陆续续的送上桌摆好。
“都尝尝味道如何,”任千行先动筷夹起一个鲍鱼,放入嘴里品尝。
“王将军不用拘束,当是在家的正常用餐就是。”
“嗯,”王贲点头,整个人也放松许多。
“丁家的美食,果然名不虚传,”盖聂尝了一道宫爆鸡丁后,不由夸赞一句。
“菜还有很多,你们两个也别太斯文,多吃点,”任千行边吃边说。
庖丁的手艺,比起自已在食神居吃的味道,只能说各有千秋。
用餐完毕,王贲告辞返回城主府。
任千行与盖聂由石兰带领上楼,去到各自房间准备休息。
时间来到深夜。
一个黑衣人悄然来到房间的窗外,在外面静静地聆听一会儿房内的动静。
确定没有异常后,黑衣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潜入房间内。
脚步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黑衣人走到床边,看了眼熟睡中的任千行。
这才小心的搜查些什么,没有发现后,黑衣人看向床头的凌霜剑,手刚伸过去。
突然,一手紧扣住了黑衣人的手腕上,任她如何用力都挣脱不了分毫。
“深夜来访,不打声招呼不好吧?”
原本应该熟睡的任千行,这时起身坐在床边,语气玩味的开口说道。
“你没有睡下,”黑衣人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波动,又像是放弃了抵抗。
“我该叫你石兰呢?还是小虞呢?”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石兰遮挡面部的黑纱被扯下,露出她精致漂亮又清冷的面容。
“这就无需你知道了,想知道你哥哥在哪里吗?”任千行拍拍身旁的床边。
“来,先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