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斐满脸嫌弃地盯着薛景赫两腿间那玩意儿,冷笑着缓缓掏出了手机。
薛景赫满眼惊恐,猛劲摇着头,但呜呜哇哇地说不出话。
如果意念能杀人,这会儿的他一定是武力堪比少林扫地僧了。
“怕了是吧?这会儿你他妈的怕了?!”骆斐将手机对准薛景赫那玩意儿,猛劲一摔,痛得他猛然一激灵,眼白都翻出来了。
骆斐强忍着自身的伤痛,飞身一下跳上床,一脚踹在薛景赫肚子上。
“偷吃的时候你怎么不怕?骗七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怕?!”
骆斐一想到田七子那无声痛哭的样子,心里就气,脚下的力度也更大了。
四个大块头死死摁住薛景赫,让他分毫都动弹不得。
其余的人则围在一旁,抱着臂膀看热闹。
至于那个枣红色长发女人,如今早已成了一摊烂泥,根本不必理会她。
因为她已经在精神上自毙了。
或者说,眼见着方才还在自已身上如狼似虎孔武有力的薛景赫,这会儿还不如丧家之犬有尊严,她自已就已经吓个半死了。
薛景赫痛到满头大汗,起初还有些求饶的念头,如今已经只剩下了绝望。
他定定地凝望着骆斐,眼神愈发空洞,嘴里再也没了声响。
骆斐摆了摆手,示意四个大块头可以放开手了。
十来个人齐刷刷站在床边,像围观猴子一样冷冰冰地盯着薛景赫。
骆斐冷笑:“你,明天上午去把自已名下所有财产都捋清楚,给我列个清单。下午去跟七子办离婚。”
她边说边又踢了一脚麻木的薛景赫。
“所有财产,都给七子。小宝,你也不准争抚养权。既然你今天光溜溜地背叛了七子,那你明天就光溜溜地从那个家里滚出去。”
薛景赫先是摇摇头,后又猛的使劲点头。
此时此情下,活命最要紧。
折腾够了,骆斐一把将地上那没了头发的女人拽起来,狠狠将其推到床上。
“狗男女……呸,叫你们狗男女都是侮辱了狗!”
骆斐朝床上这俩人啐了一口,用眼神示意大家可以撤了。
呼啦啦一群人跟在骆斐身后,瞬间就撤出了房间。
片刻后,还未出门的骆斐又折返了回来。
她很不耐烦:“你会员卡在哪?”
薛景赫还没明白过来啥意思时,骆斐冲上去又是一巴掌:“老娘问你他妈的酒店会员卡!在哪!”
顺着他眼神示意的方向,骆斐扒拉了一遍两人的外套,没有。
又扒拉了一遍两人的包包,果然在里面。
骆斐朝薛景赫远远地晃了晃手中的会员卡:“就你这种狗比东西,老娘在你身上花一分钱都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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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朋友不见了!”
蓝发大姐大带着一众人等,焦急地和骆斐汇报着。
这下轮到骆斐手足无措了。
“楼下也没有,我们刚下去看了。”大块头气喘吁吁,似是刚从楼下狂奔上来。
骆斐心头涌上一个不好的念头,她唇角哆嗦着:“楼上呢?去看天台了没?”
众人恍然大悟,一股脑儿地挤进了电梯直奔顶楼。
楼顶是锁着的。
根本没有进入的可能。
骆斐这才松了口气。
【你在哪?】
【你听我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难受也没用,咱们一起面对,你不要怕不要做傻事!】
【七子,我像条狗一样落魄时都是拽着你来陪我,现在你难过你痛苦了,为什么不肯见我?】
一条一条又一条的信息发过去了,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视频和语音也都不肯接。
骆斐急到白皙的脖子上暴起了缕缕青筋。
蓝发大姐大灵光一现:“嗳?她不是开车来的吗?她车呢?”
这一提醒,骆斐才发觉楼下街道边根本就没见到田七子的车。
“不是那辆吗?”
蓝发大姐大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大众途观,车身上还贴着租车行的logo。
骆斐拍着脑门:“我这猪脑子!昨晚她和我说过自已那辆车抛锚了送去大修了!”
可是,车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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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子,你再不接电话我就去死,我说到做到,反正你也知道我现在过得有多痛苦!】
【小宝在我那,一直哭着喊妈妈,你自已想想吧。】
【七子,你接电话,告诉我你究竟去哪了!】
让那十来个“好汉”离开后,骆斐独自坐在自已车里,一停不停地给田七子发微信,直至手机都快耗尽了最后一格电。
【珲南十三中】
终于,骆斐都快把泪流尽了,这才收到了田七子的一条回复。
那是她俩一同待过三年的初中。
骆斐喜极而泣,放下手机就把油门一脚踩到底,呼啸而去。
夜幕低垂了,珲南十三中校门口的小吃街依然灯火通明。
不用再问,骆斐也知道田七子在哪。
“我吃鸡皮你吃鸡肉。”
“那下次就换我吃鸡皮,你啃鸡腿。”
十几年前,两个非主流装扮的小姑娘就是在这家烤鸡店里,拿着攒了足足一个礼拜的零花钱,买上一根色香味俱全的烤鸡腿。
一根鸡腿,两个人分着吃。
此后的好多年里,她俩就算上大学了恋爱了结婚了,也会偶尔回到这里,一人一根烤鸡腿,吃得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婶儿,一见骆斐进来,高兴地招呼着:“哟,今天我这小店很是蓬荜生辉啊,十三中最美的俩姑娘都回来光顾我这小生意啦!”
骆斐点头示意,环顾了一圈四周。
昏暗的角落里,田七子正一脸平静地啃着鸡腿。
“胖婶儿,来瓶老雪,再来一把烤鸡皮,一把烤鸡心。”
骆斐吩咐着,胖婶儿乐呵地应答着。
骆斐走过去,坐定,无言。
田七子俩手握住大鸡腿,自顾自地一直啃着,直啃到胸前衣服上油渍渍了一大片。
待到她快要将这根鸡腿啃完了,胖婶儿也把老雪和鸡皮鸡心端了上来。
“砰”的一声,骆斐徒手开啤酒瓶的功夫还是很拿手。
“呶,喝吧,我开车,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小宝被保姆们带着,一切都好,你放心。”
田七子始终垂着眸子,全然没有抬头看她的意思。
一根鸡腿尽数入肚后,她又一把抓起十根烤鸡皮,整把塞进了嘴里。
饕餮也没这么吃东西的时候。
骆斐见势不好,一把夺下了她手里的烧烤。
田七子又兀自抓起桌上的老雪,仰起头不顾一切地往嘴里灌。
“够了!”
骆斐一使劲将啤酒夺过来,狠狠甩在地上。
啤酒瓶的爆裂声引来了店里其他客人好奇的侧目,胖婶儿闻声赶过来,见俩人这副神情,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顺手还带上了门。
“你想把自已作贱死,然后便宜了那对狗男女吗?让小宝喊那贱人妈妈,还让小宝给他们养老送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