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觉僵住,面前是一大片的雪白春色,她垂下来的发丝落在他身上,痒的他浑身难受,冥觉猛然从这活色生香的场景中惊醒!
他在做什么?!这个女人!太……他一边想,一边咬住她要找的锦囊,然后送到她手中。
“谢谢你呀小灰,真乖。”阮诗拿到锦囊,顺手又摸了两把毛茸茸的狗头。
冥觉默默动了动脑袋,赶走这莫名其妙的痒意。
阮诗用了符纸清洁身体,一把薅过小狗抱在怀里:“陪我睡觉。”
一阵芳香扑面而来,冥觉的爪子抵抗着温软的胸膛,阮诗不高兴的拍了拍他:“小灰不准乱动。”
冥觉有苦难言!少女的怀中又香又软,可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动物,没有办法就这样占她便宜!
不知道为什么,冥觉的心态突然君子起来,他四条腿不停的乱动,一不小心爪子就抓破了阮诗的白皙的皮肤,红色的血珠不停的沁出来!
阮诗笑容淡了点,收回了手,冥觉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点也不敢动,怕她生气,不停用脑袋拱她,哼哼唧唧。
他不是故意伤害她的!谁能想到她那么弱!也是这时候冥觉才对凡人的弱小有了实感。
仙索没有反应,因为他没有想伤害她的意图,阮诗感受着手背的刺痛,语气冷漠的命令他:“小灰,过来给我舔干净!”
“怎么这么不乖?下次再犯错,我就不要你了。”
冥觉心中一阵恐慌,连忙跑到她手边用舌头把血舔舐干净,还一边撒娇的哼哼唧唧。
在不久前他还不屑一顾,现在却真怕阮诗不要他了,冥觉在心里给自已找着借口!
他现在没有恢复力量,离开了他万一被坏人抓到怎么办?!再说了,这个女子如此脆弱,但对他这么好,他留下来保护她也是应该的!
阮诗葱白的指尖慢悠悠的揉捏小狗的耳朵,等他舔干净血,阮诗毫不留情的把他扔在了地上。
“你今天不乖,不准你上床睡了。”她说完,背过身体,只留下一个背影对着冥觉,任凭他撒娇耍赖,用嘴轻轻咬她的衣服也没有回头。
冥觉终于意识到,她真的不准他上去睡了,心中泛起一阵委屈……
他到底在作什么啊!!他明明可以睡在她香喷喷的怀里,被她漂亮的指尖摸头摸耳朵。
冥觉失落的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跳上去用尾巴挡住自已湿漉漉的眼神,可怜巴巴的蜷缩起来。
一点也不好,不香不软……
第二日一大早,冥觉醒了就跳上了床榻,在床的角落挨着她,等她醒过来。
阮诗从被子里伸出玉白的手臂,在床沿轻敲了两下,冥觉立刻将自已送过去,她把狗往怀里一搂,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留下僵硬的冥觉,伸着两只爪子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等阮诗起床,他的爪子也麻了。
堂堂魔界之主?掌管权力的王?杀人无数的魔头?冥觉竟然任由一个凡人女子搓扁揉圆,说出去只怕都没人信。
手腕上的玉镯微微发烫,她轻轻摸了摸,就传出了谢云梵低沉的声音。
“阿阮,我好想你。”
“今天我的任务完成了,正在往宗门赶,阿阮乖乖在家等我。”
阮诗可以用玉镯回他,但她懒得回,反正人也快回来了,许轻远来给她送饭的时候,又看见她正和那只狗玩的高兴。
他打断他们:“阮姑娘,我喂你用饭。”
阮诗放下小狗,把双手伸到许轻远面前,他从善如流的用手帕沾了水替她净手,虽然阮诗不自已吃饭,但她却仍然保持着这个习惯。
几人当然都依着她。
冥觉酸溜溜的,她什么意思?嫌他脏?她明明那么喜欢摸他!
许轻远倒是很高兴,这是他难得能理所当然和她亲近的机会,虽然不太高兴这狗崽分走了阮诗的注意力,但能让她开心的话,也并无不可。
许轻远一直是一个很豁达的人。
吃完饭后,许轻远今天没有带她出去,而是摆起了棋盘,她看不见,但却能记住他报出来的落子位置,然后再说出她要下的地方。
许轻远觉得她真是一个极为聪明伶俐的女子,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见,他每每想到这一点都为之可惜。
“阮姑娘很厉害。”他总是情不自禁的夸奖她,内心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少女浅笑,唇角扬起脸颊被他夸的微红:“许公子也厉害。”她微微嘟起唇瓣:“不要总这样夸我,我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好。”
少女撒娇的模样生动诱人,许轻远喉结滚咽,压下这份对好友妻子的暗恋之情。
他还不知道,谢云梵就快回来了。
冥觉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都是男人,他有什么不懂的,这个许轻远眼中的爱慕都要溢出来,要不是阮诗看不见,不然怎么会发现不了。
他恨的牙痒痒,只觉得需要咬一口他的脖子才能好。
许轻远依旧打算等天黑再离开,能和她多相处一分一秒,他都是赚的。
宗门外。
谢云梵几乎是跳下飘零叶的,他连走路也不想走,用灵力拖着自已飞快往落雪居的方向前进。
迫不及待的要把他的阿阮抱在怀里,诉说他浓浓的思念,这段日子,他几乎每天夜里都会梦到她,想她想的不行。
方子期阴沉着脸,看着飞快离开的谢云梵,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嘴角溢出冷笑,不是对别人,是对自已。
恨自已天赋不如谢云梵,修行速度不如谢云梵。
他甚至还恨自已投胎投的不好,要是能和诗儿在一起长大,取代谢云梵该有多好!
或者投生成为她的堂弟,堂兄,什么都好,只要能离她那么近,参与她的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
方子期每夜都梦回他们单独相处时的场景,是那样快乐舒畅。
他眼神幽暗,双目似乎都被黑气浸染。
谢云梵带着笑推开落雪居的门,看见自已的师弟就坐在阿阮的身边,离她那么近,手还落在他妻子的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