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立冬看了一下村子,稀稀拉拉的能有80多户人家,背靠大山,柳立冬晃乎了一下,好像看到了曾经的王家村。
柳立冬收拾了一下自已,手捧地上的雪洗了一下脸,自已从逃难时起,就没洗过脸了,也不让两个孩子洗,否则她们一路不能这么平静,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恶,她在路上看到太多这样的例子了,只有人吃饱了,才是人!才能讲礼仪廉耻。
柳立冬身边的丫头和宝儿也有样学样,把脸洗干净,至于衣服早就不能看了。
找了相对大一点的房子,柳立冬上前扣门“有人吗?”不一会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把门打开看到柳立冬紧张的问道,“你是谁啊!有什么事?”
柳立冬行了行个学子礼,“这位老丈打扰你了,我是一个秀才,我领着孩子逃难到这里了,只是下雪天寒,孩子实在坚持不住了,打扰老丈能否给我们一间屋子,我可以付银钱。”
老者这才看到了身边的两个孩子,正抓着这秀才的衣角,在那瑟瑟发抖。
老者这才缓和了神色,忙将柳立冬她们引进屋中。
屋中有一老妇看到来了陌生人,忙站了起来问老者这是谁,“别瞎打听,去把咱们西面的屋子收拾收拾,把屋里的炕给烧上去去寒气,一会儿让他们这几人住!”
老妇听到答应了一声就忙去了。
柳立冬感谢了一下老丈,问这里是哪里?
老丈说“你要问我具体是哪个地方,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里是大兴府祁山镇永安村,边上的山就是祁山,灾荒年全靠它我们才能活下来,我只知道我我们这里是最冷的了,冬季有四个月,一年种一茬庄稼,剩下的你问老汉我,也不知道了。”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柳立冬想了一下,觉得她们可能走到最北面了,“我们是从良州城过来的,老丈你们这里金人没来吗?”
老丈抽了一口汉烟,“金人,倒是听逃难的说起过,没见过。”
这时丫头和宝儿都被汉烟给呛的咳嗽了起来,老汉见状忙把手中汉烟灭了。看着孩子温和的问,“这都是你的孩子吗?”
柳立冬听闻眼睛都睁大了,“老丈他们不是我的孩子,一个是我救的,一个是友人托付给我的,我还没有结婚的。”
老汉看到柳立冬的目光也带上了佩服之色,“你这个秀才是个好人呢?好人有好报啊!”
这时候老妇人也收拾好了,老者就说,“孩子也累了,你们先休息吧,放心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我姓张,你叫我张大爷吧!”
“那好的张大爷,张大娘我们先回屋了,这是一两银子”。
老汉忙推脱不收。柳立冬说道“老丈不光是住宿费,我们的衣服也实在不能穿了,如果可以给我们准备几件衣物,明天还要给我们准备早饭呢?”
老者听到这也就收下银子,“没关系,我让你大娘给你们找一下我儿子的衣服。”
柳立冬这里终于睡上了一个舒服觉。
李福才经过打听终于见到了李成浩,一路上他光躲避金人就绕了一个月路。
李成浩也才回到潞州府,可以说他这次收获很大,不但生擒了大金汗王,还缴获了不少物资,他们可以过一个丰收年了。
没想到在大金汗王那里还见过了,朝廷发过来的求和书,看到上面的条款和赔偿真是让李成浩吐血三升,气愤不已,虽说自已早就料到朝廷不堪一击,却没有想到连一丝风骨都没有,这么急于求和,三皇子一点皇族的样子都没有了,真是让他太失望了。
好在他生擒了汗王,要不大盛朝真要遗臭万年了。
回来看到潞州城被大金人破坏严重的城镇,就派人给完颜真送信,告诉他立马投降,否则就杀了大金汗王。
李福才见过了李成浩,李成浩也知道了他爹的事,也为他感到可惜,便想安排他做自已的亲兵,李福才却想从小兵做起,说自已毫无武艺,不能服众。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传来了声音,柳立冬就起来了,逃难这些日子连睡觉都得睁一只眼,否则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都不知道,这样有点动静就起身,真是救了她们不只一次,这个毛病还真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了。
柳立冬向老汉打招呼,“张大爷,起这么早喂猪啊?”
张老汉一边喂猪一边说,“你没多睡一会儿啊,天还早呢?我老了觉少,这猪晚喂上一会儿它都不干呢?过些天就杀了它好好过个年!”
“我也没问你这后生,你还要往哪里走啊?这天可是越来越冷了,过些天这里是滴水成冰,何况你还带着两个孩子呢?你要是不嫌弃就在我这里住下,现在这家里就我和我老伴儿,我儿子前几年被朝廷征兵征走了,也没了音讯,你们来了也热闹热闹,你要是不习惯,等开春了建个屋,出去教个书都行,你意下如何?”
柳立冬谢过张老汉,“大爷,多谢您了,我也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也没有亲人了,如今您能收留我们再好不过了,我感激不尽!您要是不嫌我是个没用的秀才,我就认您为爷爷吧,让丫头她们喊您太爷爷!”
张老汉感动的频频抹泪,“好!好孩子,我也是做爷爷的了!哈哈哈哈哈!”老人回到屋告诉了老太太,都高兴的合不拢嘴,晚上柳立冬她们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柳立冬还陪张老头喝了一杯酒,热闹的认了干亲。
柳立冬在这个冬天过了这段时间最平静的时光。柳立冬也给丫头改了名字随她姓,名字叫柳春雨,希望她能像春天的雨水一样不可或缺。宝儿娶了大名当她儿子养了叫柳平安,他爷爷希望他平平安安。两个孩子有了新名字很高兴,围着屋子蹦蹦跳跳,屋里不时传来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