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天降祥木于南北。
第二句话,碎谜乱,解木笙。
这第一句话,萧铭命人向全天下昭告。因为有了这句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木华黎入宫。
而这第二句话,只有萧铭,沈然和肇奇峰知道。
萧铭询问肇奇峰第二句话的深意,肇奇峰话不说清,也不说满,“入局方可破局,或许这两句话指向的是同一个人。”
“这几十年来,微臣深闭府内,再也没能卜算出什么东西来,唯有进了这皇宫,才能卜算出来。或许解的是皇宫里的困局。”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而且,皇宫确实有一个至今未解的迷局,它改变了很多人,也困住了很多人。
阴寒压抑的宫城甬道内,寂静无声,唯有沈然拳头的咔吱作响,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宫门,久久未动。
忽而,仰天哀叹,“娘娘,奴才对不住你啊!”
前朝,后宫,都因为肇奇峰的卦言而不再阻拦木家女进宫。
想当年,年轻的肇奇峰曾卜出了“昌盛北霁”的谶言,几年后萧昌即位,在他的带领下,北霁从三国最弱变成了现在与南熠分治天下的强盛国家,而曾经与南熠国力相当的濯密已经被北霁和南熠合力灭掉,其领土被北霁和南熠均分。
萧昌果然做到了昌盛北霁,后肇奇峰被世人尊称为“第一卜天师”。
所以他的卦言,无人敢逆。
沈然被萧铭派去接木华黎回宫,当他踏入皇陵的那一刻,他的心比陵墙上的石头还要冰冷。
当惆怅一身的沈然出现在木华黎眼前的时候,木华黎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然将肇奇峰的话告诉了木华黎,也将皇上要封她为木婕妤的旨意带到。
话落,木华黎手中的扫把脱了手,双手颇有些无措地垂下,她微微垂首,让旁人窥不见她眼中的心思。
“娘娘,都是奴才不好,若不是奴才自作主张,去请肇奇峰进宫占卜,他也就不会算出那句话了。娘娘,奴才对不住你。”
“没事。”
小喂:唉,笙笙,谁让你是主角呢?你即便想安安稳稳地活一世,这个世界也总会逼着你去过跌宕起伏的狗血生活。
木华黎冷然一笑,“那就进宫吧,正好去尝尝皇宫里的菜。”
木华黎进了宫,萧铭特意挑了雅静的清仙阁让她居住,因为尚在病中,他没有去迎木华黎进宫。
沈然挑了一名长相讨人喜欢的机灵女子给木华黎作贴身宫女,她的名字叫彩纭。
在木华黎进宫的第二日,皇帝的病情开始有明显好转,不到半月,竟已好得七七八八。
宫中各处议论声起,多数人都相信了肇奇峰卜算出的“天降祥木于南北”中的祥木指的是木华黎,有的人甚至还称木华黎为北霁祥女。
当然,有关此事的讨论高涨,也离不开有心人的推波助澜。
木华黎有了这层身份,宫里的人对她应该都会有一种天然的敬畏之情。往后旁人要想动她,需得三思而后行。
有一天晚上,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李福海过来传话,“木婕妤,皇上今晚召您侍寝,还赐浴神水汤泉。第一次侍寝,就能赐浴神水汤泉,那简直是独一份的恩宠。您随奴才走吧。”
小喂:艹!他还真是个禽兽!
木华黎步步紧逼李福海,李福海只能无措地往后退,直到被木华黎逼出了房间,木华黎撂下一句冷话:“回去告诉他,就说我病了,侍不了寝。”
然后重重地把门给关上了。
这皇帝还真会恶心她。
李福海汗颜,他真是没想到这木婕妤这么有个性,他也是想不明白木婕妤的态度,做皇帝的妃子不比做守陵女好千倍万倍,木婕妤怎么一副极其厌恶的态度啊?
他本想转头就走,可是一想到皇上期待的眼神,他又不甘心地拍了几下门,“木婕妤,您回来,还没去见过皇上呢!即便生病侍不了寝,也去见见皇上呢!”
没人应他,他只好离开了。
烟雾缭绕的神水汤泉里,萧铭正一脸享受地泡着身子,他嘴角微勾,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浮现一抹色气的微笑。
他想到了那一晚与木华黎肌肤的交缠,他太想再次拥有了。
李福海灰溜溜地进来了,“皇上,木婕妤说她生了病,来不了了。”
“真生病了?”
“好…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