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天县的大牢里,路晖下午被许多顺带人抓了进来,晚上就被押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沈然和许多顺都在。
沈然坐着,而许多顺就站在他身边。
路晖被粗鲁地推到了沈然跟前,他虽一脸迷茫,但还是记得先行礼,“小的路晖拜见国公大人。”
沈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于是路晖先开口问道:“国公大人,你为什么要抓我呀?”
“路捕头,我的人调查了你。尤其是在夜香兰的人的口中得知了你最大的秘密。”
沈然依旧面无表情。
路晖的脸色微变,冷笑道:“调查我?沈大人,你怎么突然对我感兴趣了?”
“既然您都将我查了个底朝天了,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路晖面色郁闷,似乎不满沈然对他底细的刨根究底,但转瞬他看向沈然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似是被人强行撕掉了遮羞布,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
路晖的眼神虽不赤裸,但沈然总感觉有被冒犯到,跟从前的一些男人女人的眼神一样令他有了恶心想吐的感觉。
沈然的拳头捏紧了,眼中更是流露出一丝无语和厌恶,他的语气渐寒,“路晖,我问你,是不是你助竹寰逃走的?”
“啊!”路晖一脸震惊:“那个人逃了!不应该啊!大牢外不是有戒备森严的神策军把守吗?他是怎么逃的啊?”
路晖冲上前几步,与沈然的距离更近,他神情激动,急切地解释着:“不是,国公大人,我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救他呢?你可别冤枉我啊!”
沈然对路晖的反感不加掩饰,情绪完全写在了脸上,路晖只好悻悻退回远处。
“那天只有你一人进了牢房。”
路晖又激动了,“所以人就得是我路晖放的?国公大人明鉴呀,我为了不妨碍你们的事,只把那王佑富关进牢里就出来了。我没待多长时间啊!”
“而且我离开的时候,那竹什么还在牢里呢!我也再没有去过牢中啊。”
“你知道那两名女子的真正死因吗?”
“知道啊!”路晖诚恳答道:“毒死的。”
许多顺面露惊讶,“你知道?”
“对啊!我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有两滩黑血,而且在现场的时候,我还给她们简单验过尸,受伤最严重的是后背的鞭痕,但不足以致命,所以我推测她们应是被王佑富毒死的。”
许多顺冷道:“这个案子,你对外说的可是虐待致死。”
路晖理直气壮道:“下毒也属于虐待啊,我说她们是被虐待致死也没错吧。”
许多顺又道:“给人下剧毒,他王佑富得蠢成什么样才会这么做!”
“此案明显是另有隐情。”
“啊?”路晖似是没想到这一层,随即又一脸歉意道:“大人,我当时没想那么多,都怪那王佑富在本县的名声太差了,我就自然而然先入为主了。”
“再说了,他当时一身酒气,我以为他是酒后发疯了才会做的那么极端的。不过话说回来,他性情暴虐,喜怒无常,没准真会为了追求刺激,对人下毒呢!”
路晖的话可真多。
“当然了,此事若是真的另有隐情,那我觉得王佑富肯定也难逃干系。所以我把他抓进牢里怎么着都合情合理吧!”路晖厚着脸皮说道。
许多顺在一旁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沈然对许多顺示意,“行了,把他关回去吧。”
“大人,还关我呀?”路晖的语气像是在对沈然撒娇。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明晃晃撒娇,那简直是太致命了。
沈然也想一巴掌拍死他。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路晖,关你代表你还能继续活着,你应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