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猿知道自已硬碰硬不敌帝狮,它做好攻击姿势,好似要将敌人撕下一块肉来,凶狠的盯着冲上来的帝狮,算好距离,后脚一蹬,窜向一旁。
帝狮扑空,巨大的惯性让它停不下来,在空中强硬一摆身,前爪扒地,压低重心,尖利的爪子与地板摩擦,划出长长爪痕,尖锐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极乐坊的斗妖台由特殊的材料石料打制,坚硬无比,帝狮只留下了浅浅的几道爪痕。
被魔猿戏耍的帝狮大怒,发出阵阵低吼,试探的绕着圆台边缘,慢慢逼近魔猿,准备寻找机会一口咬住魔猿的喉咙。
魔猿防备的盯着帝狮长长的獠牙,它不断发出叫声警告帝狮,内心焦急:
自已本就受了重伤没愈合,再耗下去对我没好处。
观众席看着陷入被动的魔猿,有人大喊:“魔猿上啊!咬死他!”
魔猿余光瞟了一眼声源处:
你行你来!可恶的人类!
要不是被人抓进来,它怎么可能遍身鳞伤,日日活在刀尖舔血的日子,它真是受够了!
它感受到左肩处的伤传来疼痛,其他小伤口已经麻木感受不到了,它知道自已今天下不了这台,心中也存了死意。
今天它死也要拉上对面那头蠢狮子。
帝狮抓住机会,凝起石块不断打向魔猿,魔猿迅速向右后方躲避落地后,被石块困住四肢,帝狮猛扑了上去。
糟糕!
魔猿心中一沉,朝帝狮发出尖锐的啼叫声,声波干扰帝狮的大脑,它脑中传来剧痛,兽身一抖,扑向魔猿脖子的身子一偏离,獠牙狠狠在魔猿腿上撕下一大块肉,依着惯性继续前冲。
趁着帝狮往自已身侧冲去,魔猿伸臂狠狠砸向脚上的石块,然后往旁边一滚,避开帝狮的二次攻击。
帝狮咀嚼嘴里的血肉,血液一滴滴落在地上,眼睛越发血红,布满血丝。
锦焕和凌姝沁心跳一滞,被吓到一时没反应过来,感到一阵恶心。
两人从未见到如此场景——血腥、令人不适。
凌姝沁紧紧抓着锦焕的手,手指轻颤,试图给两人带来力量。
早在帝狮冲上去的时候,焦池越抓着许岁安的肩膀,轻轻将她转向自已,抬手捂住她的耳朵。
许岁安看到小道长的笑容,耳边传来闷闷的魔猿的声音,她下意识转头看,被小道长捧住脸,戏谑问她:“呆狐狸,我还没有那只猴好看?”
“小道长最好看。“她眼睛亮亮,抬头呆呆的看着焦池越的脸上。
焦池越脸颊发烫,将手放下,视线从许岁安水润的唇上移开,看到时阳有些坐立不安,问道:“你怎么了?”
时阳看向他,袖子下的手攥紧:“没……没什么。”
心中一阵绞痛和不安、愧疚:
它这些天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焦池越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啊!”许岁安惊呼一声,身体应激性无意识在颤抖,眼里透露出恐惧和悲伤,嘴里小声喃喃叫着:“不要打她……阿绿,孔笥哥哥快跑。”
她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些画面,阿绿被其他妖族用棍子狠狠打趴在地上,嘴里喊着让她快跑,孔笥为了救族人被其他妖族狠狠踩在脸上,石子扎进脸庞。
焦池越以为是她看到嗜血的场面被吓到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不断安慰,可她似乎陷入梦魇,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死死掐入肉中。
为了避免她伤害到自已,焦池越拿出一个香囊,在她面前一划,她就昏睡过去了。
锦焕和凌姝沁向前查看焦池越怀里的人:“怎么了?”
焦池越看她在梦中都紧蹙的眉头,心中担忧:“可能是吓到了。”
他本来不想带着许岁安,可是师姐不在城内,让她一个人待着他也不放心,只能将她带在身边,现在真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心里懊恼。
此时魔猿与帝狮又大战几个回合,双方身上都有了不少伤。
魔猿看到帝狮后方的笼子,心中有了主意。
魔猿主动挑衅帝狮,两兽不断变换身位,魔猿已经走到笼子前,它主动朝帝狮攻击,被帝狮一爪拍飞,砸到笼子上,身后传来灼烧感,它大叫一声,趴在地上抽搐,奄奄一息。
专门关押妖兽的铁笼边上画满降压妖兽的符咒,妖兽碰上铁笼便会传来直达灵魂的灼烧感,小小的笼子困住它们留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逼着它们自相残杀,成了他们的取悦法子。
帝狮感觉时机到了,朝观众席嘶吼,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魔猿,发出最后一击,濒死的魔猿突然“活”过来,在帝狮快咬上自已喉咙的时候,迅速往旁边一撤。
帝狮的獠牙狠狠撞到笼子,獠牙被撞断,狮头撞在笼边的神秘符文上,巨大的冲击和灼烧识海的感觉,让帝狮暂时性昏厥,魔猿趁机疯狂撕咬帝狮的脖子,帝狮在昏迷中逐渐断气。
“啊!魔猿赢了!”
“魔猿!魔猿!魔猿!”押魔猿赢的人站起来,狂热的挥动手臂,大声喊着。
铃娘轻笑上场:“看来胜负已分。”
押魔猿赢的观众获得了翻百倍的筹码,输家要付两百倍的灵石给极乐坊,有人欢喜有人怒骂。
在她上台的时候,极乐坊的妖侍将帝狮的尸体拖下去,魔猿眼中的血腥未褪去,凶狠的盯着走上台的铃娘。
铃娘拍拍手,吸引全部人的注意力,然后挥手一伸,示意大家看过去,原本关押帝狮的空牢笼里出现一只鳞片缺水萎缩的鲛人,浑身脏污,尾鳍断了一半,唯独脸上干净白嫩,这是妖侍为了更好推销商品特意擦的。
鲛人拥有倾城的容貌,惶恐不安的神情令在场的人惊呼,心生疼爱,它趴在地上,长且卷的青冥色头发遮住平坦的胸膛。
时阳一看到笼里的鲛人便焦急的冲出门。
锦焕看着他打开门的背影,叫住他:“时阳!”